经过她这么一点,陈卫国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路上发生的那件意外上。
“当时两家花轿不知怎么突然冲撞到,那会儿杨青梅跌出花轿,跑过来非要拉着我下来说说话,然后走的时候又很匆忙,估计就是那个时候上错了吧。”韩青芜趁机道出真相。
媒婆大腿一拍,附和道:“八成就是,那那咱要不要赶紧去将人追回来,也把这位女同志送回去?”
“我现在就过去找人。”担心自己帽子变颜色的陈卫国立马就想奔去陈卫文那个堂弟家里,赶快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找回来,不然晚了他担心对方已经拜堂成亲名分已定了。
要知道从杨青梅家到陈卫文家可比到他家距离近的多!
陈卫国心急如焚,说完拔脚就要走,却被媒婆及时拽住袖子拦住。
对方劝道:“我说新郎官,你要是走了,这花轿不就搁在这儿了,那别人要问起缘由,咱们是说还是不说?还有你想叫全大队都知道你们两家闹的这出乌龙?”那不是竟等着被人笑话嘛。
大喜的日子闹出这样的事本就不吉利,若是再被人传扬出去丢尽脸面,别说陈家堂兄弟两家人往后如何抬头做人,就是媒婆她也担心自己的信誉问题啊。
真把这件事闹开了,以后谁还敢找她办事儿?
媒婆本着这样那样的顾虑,好说歹说总算将陈卫国劝住了,并且给他支了个好办法,让他先按照正常程序抬花轿进门,至于花轿里头坐的是谁,别人也不知道,等他派去陈卫文家的人将正主找回来,到时再把人换了拜天地就是。
而韩青芜则被他们保证过后会送她去陈卫文家,会不会错过吉时全看陈卫国小表弟找人的速度了。
对此,韩青芜倒是没说啥,并不反对他们这么做。
毕竟她也没打算真和那个陈卫文拜堂成亲,只想等杨青梅赶过来想往她头上盖屎盆子的时候给对方一个惊喜,对于之后能不能赶上吉时完全不在意。
而且仔细算算时间,估计杨青梅已经重生回来,有可能现在就正在赶过来的路上,或许不用陈卫国小表弟特意过去找,人家很快就到了呢。
稍后,花轿抬起继续走着,仿佛刚才那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距离最近的轿夫和媒婆等人知道实情,但也都被陈卫国叮嘱过暂时封了口。
其实不用封口,他们自己当下也不敢随便往外说。
毕竟这事儿涉及到饭碗问题,泄露出去叫人知道了就是他们的疏忽才造成这个不应该的过错,以后谁还会再请他们办事儿?
媒婆也是同样的想法,转眼就迅速恢复了灿烂的笑容,一边说着喜庆话,一边还自然地和恭贺的乡亲打招呼,热热闹闹地将花轿送进陈卫国家大门口。
眼看着新娘子走下轿子没有泄露一点异常,媒婆和轿夫连同陈卫国都忍不住要松口气了。
恰在这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
“等一下!!”
来人急匆匆赶过来,看着眼前这一幕立马扯着嗓子高声一喊。
可惜这会儿正值新娘子进门,头上高挑的鞭炮正噼里啪啦作响,旁边还有唢呐班子正吱吱哇哇地鼓着劲儿吹喜乐,所以这道突如其来的大喊声终究还是被淹没在喧哗中,没被多少人听到。
当然,它也没能阻止新郎将新娘子迎进门,然后被顺顺利利地背到院中。
混乱之中,众人的目光都在两个新人身上,竟然也没人发现人堆里还有一个穿着红袄拿着盖头的姑娘在。
杨青梅发现高喊无用后,恨恨跺了跺脚,很不甘心地想往里面挤,心想只要自己赶到陈卫国跟前,他就明白盖头下的根本不是他的新娘子,对方肯定会立马让大家静下来,给她之后发挥的空间。
但是她没想到来看结婚热闹的人会这么多,还都围在一块了,任凭她努力挤了好一会儿也没挤进去,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小贱人被陈卫国背进家门。
那本该是她才能拥有的待遇啊,凭什么被她抢去了!
杨青梅此时好恨啊。
恨自己重生的太晚,不然就没有换嫁这回事了,她也不用不得不看着眼前这一幕难受;恨陈卫国竟然没认出那不是她来,还把人背了进去,笑的那么开心;更恨那个抢走她原本富贵人生的小贱人,如果不是她,前世她也不用吃苦受罪大半生。
“韩青秀,枉我当你是好朋友,既然你不仁,那以后就别怪我不义!”杨青梅心中发狠道。
这个时候,新人已经都进院了,外头的鞭炮终于响完,唢呐手也换了一首轻缓点的曲子在吹,外面围着的人群呼啦啦全涌进了院子里,纷纷起哄让新娘子和新郎官快点拜堂,然后大家也好闹一闹他们俩热场子。
趁着这个空当,杨青梅终于跟着众人挤进院了,眼看着陈卫国在大家的起哄下好像真的要和小贱人拜堂行礼,她顿时慌了,张口就想把事情嚷嚷出来,却被人从后头一把捂住嘴巴及时制止。
“堂嫂,我说你咋在这儿呢,快跟我偷偷进屋去。”
陈家小表弟拉上人就往一边扯,想赶在拜堂之前把人从旁边绕着带进新房,然后陈卫国那边就会收到他打的手势,借机让新娘子先进屋休息片刻,也好让他们将人换过来,之后出去行礼的就是正主了。
但是杨青梅不知道这个计划啊,所以见到陈卫国的小表弟这么搞,还以为他们发现了情况,但试图瞒下这件事将错就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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