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芳！孟芳在家吗？”大芬姐大着嗓子喊了一声。
    屋内传来微弱的呼喊声，两人赶紧跑进去。
    一个下半身瘫痪的老人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两人赶紧将老人扶上床躺好，老人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兰思思凑近一听：“饿，芳。”
    老人一直重复这两个字。
    “一定是饿了，我去厨房弄点吃的过来。”大芬姐说着便往厨房走去。
    老人张着嘴呼吸，浑浊的瞳孔半张着，似乎很难受，兰思思不忍心，滴了几滴灵泉水在她嘴里，老人下意识的吞咽。
    没一会，大芬姐做了一碗菜稀饭过来，兰思思接过稀饭，一勺一勺的喂她，一碗稀饭见底，老人才缓了过来。
    “大娘，我是孟芳的老板，孟芳昨天就没去上班，所以我过来问问，您知道她去哪了吗？”见老人的精神好了一些，兰思思问道。
    “前天晚上，她说她娘捎口信让她带着孩子回娘家一趟，这一走，就一直没回来，也没稍个信，我也担心，但我就是个废人，走也走不了，想找人帮忙却连这个门都出不去，老板，我家芳芳一直说你是好人，我老婆子给你磕头了，你一定帮我找找芳芳。”老人说着就要挣扎着起来，兰思思连忙阻止了她。
    “你放心，大娘，我一定把孟芳找回来。”兰思思安抚道。
    此时的孟芳已经不在镇上了，而是回了离镇上不远的小阳村。
    她搂着两个孩子坐在地上，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亲妈和亲弟弟骗回来关在房间里。
    这是，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只手塞了三碗饭进来。
    “妈！你这是干啥啊！快放我们走！大东妈还一个人在家呢。”孟芳着急的喊道。
    “就你瞎好心，男人都没了你还管他老娘干什么？你看看你现在过的啥日子，一个女人没有男人哪行，隔壁村子的李木匠愿意花两百块把你娶回去你就偷着乐吧，我告诉你，我钱都收了，你乖乖给我嫁过去，别给我整啥幺蛾子。”外面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我说了我不嫁人！你快放我回去！孩子害怕！”孟芳心中充满了绝望。
    “你别管孩子了，我给他们找了个好归宿，一会就有人来接他们，以后嫁到李木匠家，争取生个儿子，以后他的家产还不都是你的。”外面的妇人自以为是的盘算着。
    “不行！你不能带走我的孩子！妈，我求你了，这是你亲外孙外孙女，你放过我们吧！”
    “芳芳啊，你也要体谅你妈，你弟弟还没娶媳妇儿呢，既然你筹不出钱，给你弟换点钱以后娶媳妇儿盖房子也是好的，你放心，等你弟发达了，他肯定会帮衬你的。”
    孟芳紧紧搂着两个孩子：“不行，你不能卖我的孩子，我也不嫁人！我每个月都拿钱给你们还不够吗？！你就非要卖了我和孩子换钱！”
    孟芳绝望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
    “哎呀，和她废什么话，妈，买孩子的人来了，你快出来看看。”门口，孟弟弟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诶，好，这就来了。”妇人听到儿子的声音态度立马变了。
    “妈妈，我怕。”
    “妈，我们回家。”
    两个孩子紧紧抱住孟芳的手臂。
    孟芳的眼泪流的更厉害了，她抱住孩子，声音颤抖却坚定：“你放心，我不会让人带走你们的，妈妈就是死也要保护好你们。”
    过了一会，房门被打开，孟芳的娘带着一对夫妇走了进来。
    “你瞅瞅，这两孩子多白嫩，平时养的好。”孟芳娘谄媚的笑着。
    看着屋内出现的陌生人，两个孩子吓得躲在孟芳身后。
    “我们只要儿子，姑娘就不要了，钱不会少你的。”夫妻中的男人道。
    “诶，成。”孟芳娘乐开了花，心里已经在盘算着便宜点把姑娘也卖出去，又是一笔收入。
    “滚出去！我不会卖孩子的！快滚！”孟芳挡在孩子面前，从身后拿出一根碎玻璃，朝着前面的人挥舞着，手因为紧紧握着玻璃已经被划的鲜血淋漓。
    “怎么回事？你们没说好吗？”女人有些不悦。
    “芳芳！你干啥！”孟芳娘很是恼火。
    “算了算了，孩子上哪买不着，还给我来这么一出，真是晦气。”男人见状，很不高兴的走了。
    “诶，你等等，有事好商量嘛。”孟芳娘瞪了孟芳一眼，跟着追了出去。
    孟芳脱力一般瘫坐在地上，旁边还散落着一些碎玻璃，墙边的窗户破了一个洞，不规则的玻璃碎片上还沾染着血迹。
    ……
    兰思思和林瑞海他们到达小阳村时已经是傍晚了，他们并不知道孟芳的老家在哪，问了好多人才问到一个同乡。
    “大娘，你知道孟芳家在哪吗？”兰思思向坐在村口大树下的老人询问道。
    “孟家丫头啊，就在前面那棵桃子树进去那家。”老人指了一个方向，“你们也是来吃酒的？”
    “吃什么酒？”兰思思问道。
    “这不是孟芳娘说的吗？孟芳要结婚了，和隔壁村的李木匠，这李木匠啊，这些年挣了些钱，就是年纪大了点，五十好几的人了，娶个三十岁的娇妻，啧啧，真是……”阿婆欲言又止，表情一言难尽。
    兰思思和林瑞海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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