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忻说得轻松,在这个年代的农村,这些加起来其实也算狮子大开口了,她相信方嵘是能凑到的。
方嵘自己重复了一遍,想到钱包,忍不住皱起眉头。
陈安忻知道方嵘本人是“穷光蛋”,他这会儿肯定在想,靠自己要凑到猴年马月:“方嵘,你可以先欠着,等我们结婚后再给我也成,一定要给我的,不然我一辈子都会怨你,你也别太逞能,不要为难自己,我可不想结婚的时候,新郎官因为赚钱,愁得没精神了。”
陈安忻:“你爸妈要是不反对我们两个结婚,这些东西的钱,你很容易就能有了。”
她说的手表自行车,后来她都靠自己赚到了,如果这两样有方嵘送的话,她可以把自己的钱用来做别的事情。
真到花钱的时候,再多钱也不经花。
方嵘:“我让我妈把钱给我,我要娶媳妇。”
他这些年交给自己妈的钱,有几百块了。
“娶媳妇的事先放一边,还早着呢,你慢慢准备,这期间无论多少人向我家提亲,你都别管,你就准备我们俩结婚需要的家具,我也不会做家具,未来我们俩无论在哪安家,家里家具都不能缺,以后我们家就靠你布置了,你的任务很重,别把心思放到无关紧要的事上。”
以后的家,方嵘早想过了,但没结婚,他就没具体的规划:“安忻,我现在想去县城了。”
去县城就能没有妨碍,自己一个人做家具,有单子做别人的单子,赚钱,没单子做自己家的家具。
“你现在要去县城也不行了,谁叫你两天不吃饭,闹得你妈都点头答应不逼你去县城……以后可不能冲动再去做这些事情,家具慢慢做嘛,结婚后做也行,我们稳定下来,找到住处,看到实际的地方,才好做合适的家具不是吗?”
陈安忻知道方嵘家还有处小院子,预备给方嵘结婚暂住的,孙婶子就没想过让儿子一直待在村子里,以后是要在县城里居住的。
她也不想和方嵘结婚后,再在村子里耗几年,结婚后就去县城开早饭铺子了,也不用从打工开始,自己当老板,有方嵘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以前他自己要帮忙,她不好意思什么活都叫他干,结婚就可以随意使唤他了。
“别愁眉苦脸的,放心吧,到时候你专心做咱家家具就可以,我能赚钱,家里我先养着,等你做完我们自家的家具,就可以接别人的单子赚钱了。”
“安忻,你真要开早饭铺子赚钱?这个能赚钱吗?”
“嗯,还能骗你不成,能赚钱的,你别不相信我的手艺……我开了早饭铺子,到时候你打家具,到了饭点过来就能有饭吃,你忘记吃饭,我也会叫你吃饭的。”
师傅跟她说过,方嵘当学徒工的时候就经常打家具忘记吃饭,记得吃饭也不吃,非要等手头上的活干完才去吃剩饭冷饭。
自从她早饭铺子开业,无论方嵘手上的活进行到哪步,都会准时到她这里吃饭,师傅说从没见他吃饭这么积极过。
方嵘:“不用安忻你来叫,我自己到点会来吃饭,手上的活提早干完,我也会来帮安忻你干活的。”
“你当然得干活了,早饭铺子是我开的,大家也不会喊我老板,都是喊我老板娘,喊你老板,你是老板,早饭铺子的活还能偷懒不干?”
方嵘想到被喊老板的场景就忍不住笑起来。
见到方嵘傻笑,陈安忻就知道给他说未来是有用的。
两人晚上也没做别的,净在想以后的事,聊到九点,方嵘喝了两碗粥,陈安忻直打哈欠,把他送出院子。
...
李真凤:“二十块钱也想娶到手艺那么好的媳妇,真是大白天做梦,看不出来他家这么不要脸皮。”
孙桂元:“威真的不打算娶陈安忻?”
“不打算娶,我和他爸说光好赖话,他也要娶县城姑娘,县城姑娘是花,我们村里的姑娘是野草,比不上。”
李真凤顺便再讽刺一句。
孙桂元:“她真的没事求你?整天见你从她家方向过来,二十块钱礼钱的事都告诉你了。”
“安忻能有什么事情找我,没准见到我就怕了,因为我又去她家拿吃的,我是给钱的,但她也会不要钱送我些别的,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哪有可能随便就对陌生人好的。”
李真凤:“是没人会对陌生人好啊,我又不是陌生人,我小时候和红霞还是小姐妹,玩得好,各自结婚后才来往少了,现在来往多,也挺正常不是吗?”
李真凤:“你真要说意图的话,有时会拜托我儿子去县城,顺便带点调料回来,她偶尔捣鼓点好吃的,说到好吃的我又馋了,这就走了,割几两猪肉,叫安忻给我家做豆腐猪肉小馄饨吃,味道别提多好,比水饺还要好吃。”
李真凤早两天就把二十块钱礼钱的事传出去了,今天再在大嫂面前提一嘴。
她老伴负责大哥,她负责大嫂,两边都抓牢。
讲到豆腐小馄饨,李真凤确实馋了,安忻昨个做的小馄饨,个头不大,皮薄肉馅也小,和饺子是完全不同的口感。
皮滑嫩,小小一个馄饨到嘴里,馅鲜香到让人无法忽略它。
孙桂元等李真凤走了,嘀咕几句就去喊儿子,问儿子晚上想吃什么。
正在画图的方嵘答了句随便,没什么想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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