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拿着棍棒来帮忙搭把手,想一起把张母这个疯子治住,但显然没有他们发挥的余地了。
路口上响起突突突的声音,赵永平开着慢吞吞的拖拉机赶到,比起别人的火急火燎,拖拉机跟乌龟走路似的,开得赵永平心里头窝火,心里骂一句迟早把这破车扔了。
拖拉机堪堪在张母的附近刹车停下,张母倒在路口,天色又黑,要不是赵永平眼睛利,怕是得撵到人,他从拖拉机上跳了下来,看看被不少村民围住的陈立根和李月秋,又看向倒在拖拉机边的张母,瞧着一点生气都没有,顿时一阵冷汗冒了出来。
大根把人弄死了?他就说只要和狐狸精沾边的事就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开着拖拉机赶过来,拖拉机速度慢,山路崎岖走的不是很快,大根开了会,索性从拖拉机上跳了下去,用两条腿跑过来,跑到山坡上看到在包谷地里李月秋被张母追的跌跌绊绊,赵永平吓得汗毛立了起来,一瞬间还在想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杀人是犯法的,流氓罪还有个稍微转圜的余地,认错态度良好判轻一点关在派出所劳改一辈子,虽说一辈子呆监狱里,但好歹有个命苟着,活着总比死的强。盼重的一些可就得拉到荒山野岭直接枪毙了。杀人这是就没个轻重了,这是犯法,都得偿命。
张家的是不是受的刺激大,疯球了,折了个张丽云,还想再折一个,重点是李月秋那狐狸精要是出啥事,大根怕是……
没等赵永平晃过神,他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大根直接从山坡上跳了下去,像是一块石头,从山头滚到山脚,再滚到河里,从河里趟过,钻进了那一片苞米地。
他动作太快了,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赵永平别说拦人了,话都没来得急说一个字,山坡好几丈高,黑灯瞎火,没个亮头,赵永平在原地徘徊了一分钟,脚尖在坡上试了又试。
他是孬货,不敢跟着跳下去追大根,他没那本事,就他跳下去肯定得死翘翘,到时候怕是得准备棺材了。赵永平只能赶紧上了拖拉机,加大马力过来,一路开过来,拖拉机刺拉拉的冒出一股难闻的烟来。
又坏了。
不过,他也没多少时间想拖拉机坏了的事,这会赶到看情况,这一看,已经吓得一身的冷汗,他忙不迭的蹲下看张母的情况,幸好,还有气,只是昏了,没死。
几个村民找了栓猪的麻绳把张母捆了起来,怕这婆娘醒了又发疯,捆的很紧,让人去通知村委会的人过来,虽然张母晕过去没啥攻击能力,但万一清醒了,又想砍人砸整?捆住比较稳妥,这婆娘刚刚和疯了一样,拿着镰刀胡乱砍人,想想都心有余悸。
常言道不怕硬的,就怕横的。
李老头去接毛豆,回来的晚,毛豆就寄养在旁边的一户人家,但那户人家住的地有些稍偏,不过和李老头交好,家里也养着一条狗,这才送到他们家寄养几天,两家的距离隔了一个山包,虽然这山包不远,但因为是一凹一凸的地势,所以没听到一点动静。
等李老头牵着毛豆和村委会的人碰头了,才知道出了事情。
村委会来了四个人,一看又是李家的事,表情古里古怪的,而李老头看到瑟瑟发抖几乎快把整个人都贴到大根身上的秋丫脸色阴沉的可怕,啥话都没说,不喊不骂,随手悄无声息的捏起地上的一个缺角石头抬脚就朝张母的方向走去。
村委会中有和李老头差不多年纪的老人,差不多是一起长大的,一看李老头这架势,管都来不及去管张母和其他的事情,喊着人先把李老头按住。
“先按住他!按住按住!按稳哩!”
“老李,你想干啥子!都新中国哩,还想搞以暴制暴的这一套?!”话说着还心有余悸,幸好他反应快,不然张母这婆娘不死也得残,李老头年轻的时候还没去当兵就是这火爆性子,谁欺负了他就得挨他的拳头,本以为老了能改了毛病,现在看就没改。
“送派出所,人民警察会解决,有你个老头什么事!要跟着党走,按法来解决!”
“行了,大伙也甭凑热闹了,明天不用上工干活啊?散了散了,该回去睡觉睡觉。”村委会的把围着凑热闹的村民都遣散走,这差不多是全村的人都围到了这,弄得路口水泄不通。
“那这婆娘咋办?就放这?敢上我们村来明目张胆的砍人,当我们村子没壮实汉子?太瞧不起人哩!”几个村民气不过,不管这人和李家的有啥仇,村里家家户户都挨着,抬脚就能到的距离,就这样也就敢上门来杀人,这是小瞧了他们水湾村,怕是以为他们村的汉子都是孬货。
“谁说就放这,刚刚说了送派出所,立马就送,不过这是疙瘩村的人,送之前得知会疙瘩村一声。”
被捆住的张母村委会的人一会就把人带走,这是明目张胆的杀人,哪个村里出过这样穷凶极恶的人,当然不能轻易揭过,只不过在这之前得和张家所在的疙瘩村通个气。
石林县往小了分有好几个镇,一个镇子再往下分,那是有数不清的村子,不少村子之间关系都不错,有时候农忙,村子之间免不得互帮互助。
疙瘩村和水湾村关系是很好的,两个村子结亲的人家也多,要是遇上大型的春耕芒种还会村子和村子之间互帮互助,可今这事,张母一个老妇,就敢来水湾村举刀杀人,是想和水湾村交恶不成?送派出所是送定了,没得商量,但不管怎么说疙瘩村面上得给水湾村一个说法,否则以后这两村的村民怕是会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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