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间这会晚上九点都没到,太阳也就刚刚落山的样子,李老板就喊着让他们收工,几人神情怪异一时都没动,今这活计干的太轻松,怎么跟假的一样,他们手里的动作停了,只有大根在那继续砌砖头,于是他们打算继续干活。
李老板的汉子都在那干活呢,他们这些怎么敢提前就走,万一被扣了尾款就得不偿失了,而且晌午的时候吃了俩包子,他们这些做惯力气活的人根本就不累。
但见李老板小跑着到大根的面前,声音软糯糯的喊,“陈立根,走啦,我累了,我们回家。”说着还拽了拽大根的衣角。
然后……大根就被拽走了。
李月秋牵着陈立根的粗糙的大手,也不嫌弃人一手的灰土,笑眯眯的和旁边还没走的人说:“明早记得准时来,好好干活。”说完俩口子走了。
有人呆了片刻,用手肘推了推赵永平,用羡慕的语气道:“我咋感觉……大根这是吃上女人软饭了?这种软饭我也想吃!”
“……吃吃吃,吃个屁。”赵永平拍了他胸口一下,再弹了弹自己头上的灰尘,“瞧你那鳖样,长的有大根俊还是比大根有把子力气,上哪来女人给你软饭吃,没听李月秋一开始讲不讲私人感情吗?少胡扯些有的没的,走了,明个赶早干活。”
大根娶了李月秋糟人眼红羡慕,这再加个吃软饭的名声多难听,孬货才会吃女人的软饭,大根又不是孬汉子。
赵永平是想把这种“吃软饭”的坏名头扼杀在摇篮里的,但没几天桃源村的人就都晓得了陈大根是最有“福气”的汉子,李月秋在镇子买地又盖房,还“雇”了陈大根去做活计,晌午饭是国营饭店的俩包子,哪来这么大方的东家老板。
陈大根这个穷酸的狗东西是吃上李月秋的软饭了,也就仗着李月秋喜欢他!
这话传到了董慧的耳朵里的时候,她已经和陈山水回老屋住了,听到这话的时候她正在河边洗衣服,也就听了耳朵就过了,没放在心上,她心思豁达,不该在意的即使听了也会当没听见。
和她讲话的村里人见她没反应觉得没趣,于是随后又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这一句说得董慧当场就变了脸色,手里洗衣裳的动作都停了,开口质问人:“你瞎说什么。”
“慧婶子,你恼啥,我是听人讲的,无风不起浪,大伙都是这么说的,瞎不瞎说你得去问你家大根,再说他也不在意,就李月秋这条件,人家漂亮还有钱,又愿意给你家大根花,知足点吧。”哪来这么好的事情,样样都全乎了。
董慧手里的把洗衣棒槌一放,冷着脸站起,二话不说,抬手就抓住说话的女人脑袋把人推捣进了河。
天气虽然热了,温度高了,但太阳落下之后没了阳光的照射河水会凉很多,加上这么猝不及防的被推进河里,是个人都会被吓到。
何况那女人半蹲着刷洗衣服,根本没有准备,直接是被整个人惯捣进了河里,“董慧!你,你咋打人啊!”
董慧的性子一直都是淡淡的,不爱搅合事情,竟然会发火动手。
“你嘴不干不净,我帮你洗洗嘴。”董慧站在河边,看那女人在河里扑腾,身上的土布衣裳大半都湿了。
讲些其他的她可以不在意,但才嫁进她家门里的媳妇容不得别人这么埋汰,随意坏名声,她最后看了河里的女人一样,然后又抬脚把那女人的洗衣盆子给踢进了河里。
河水湍急,洗衣盆子顺水而流,那女人赶紧去捞,可惜还是没捞到。
“你!”
“你坏我儿媳妇的名声,就是去村委会我也占理。”董慧端起自己的衣服盆子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那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又不是我一个人说,有本事你把全村人的嘴都堵上。”
董慧回家后陈山水看她的样子,忙问怎么了。
娘说去洗衣服,但出去了五六分钟就回来了,而且盆里的衣服上面还沾着皂角,明显是没洗好。
董慧把洗衣盆放下,“村里人讲你嫂子的事,你晓得不?”
陈山水愣了下,转头去继续喂鸡,支支吾吾的说:“这,有啥晓得不晓得的,都是乱说的,他们就是羡慕我大哥讨了个好婆娘,村里人嘴碎。”
“你少和我这些,要没个猫腻怎么有人这么说,这种事情,还遮掩,大根他糊涂!”这种事情不比其他的流言蜚语,如果是真的,李家这是把他们家彻底当冤大头了。
“嗐,娘,你想啥呢,不是那样,什么遮掩,没有的事,真的是乱传的。”陈山水给他娘解释了起来。
说起来这事和已经枪/毙了的张丽云还有些关系。
张丽云耍流氓,栽赃男同志,被派出所抓了枪/毙,还树了典型,导致现在疙瘩村名声都受了损,有的汉子本来想说媳妇的,但一听介绍的是疙瘩村的人,立马就拒绝了,怕出第二个张丽云。
李大有那玩意不中了才幸运的逃过一劫,不然这会说不定正蹲大牢呢,他们可都是身体倍儿棒的汉子,这万一被栽赃,说都说不清楚。
疙瘩村名声受损,后来张母还跑到水湾村想砍人报复,被抓了之后张母属于故意伤人,要判.刑的,可没想到,医生鉴定张母疯了,有精神病。
这疯了就不能按照之前的刑法来判,疯子的行为是不受正常行为控制的,只能把人先弄到了医院治疗,前不久治疗的好了一些,虽然依旧还是疯着,不过情况好了很多,于是那边就把这张母放回了疙瘩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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