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慧那会在院子里看了一眼,让她不用怎么收拾,一次性把用不到的稻草捆成一团弄到后面的菜地烧了肥地就成。
陈立根的裤衩估计是伙在了稻草里,已经一把火烧没了。
既然烧没了,她就缝一条新的出来,就当赔给他,一点裤衩的布料她还是有的。
但现在的情况,明显这赔的裤衩做的差强人意,她第一次给男人做这东西,又没经验,只根据自己看到的大小来做,谁知道大还是小,而且她做的尽量都是往宽松了的做,也不小啊。
李月秋踩上拖鞋踏踏踏的几步窜到陈立根面前,气呼呼的去抢他手中的布料,“还我!”
陈立根摇头,把裤衩塞进了衣兜里,“不还。”这是秋秋做给他的第一件“东西”。
李月秋恼怒的用脚尖踢了他一下,“你不是嫌小嫌勒吗?还我!”既然觉得不好就还给她。
“勒我也穿。”陈立根一把她拖进怀里,让李月秋的胳膊圈住自己的腰胯,“以后做,要做这么大的。”
陈立根力气大,又是一个大个子,虽然不像个壮汉,但腰胯李月秋纤细的两只胳膊都没拢全乎了,这么一抱,嗯,她做的裤衩估计是窄了些。
陈立根把人抱住怀里,摸了摸人的脑袋,动作十分的温柔像是对待最宝贝的东西,仿佛只要这么简单的摸一摸他就很满足。
屋里的气息变得有些旖旎暧昧,美人在怀,气氛融洽,陈立根轻轻的撩起李月秋一缕幽香的发丝别到她有些发红的耳垂后,粗糙的指腹轻轻的碰了下粉红娇嫩又小巧的耳垂,然后他规规矩矩的松开了李月秋,“天不早了,去睡。”
说罢毫不留恋的转身继续在地上铺床。
李月秋恍恍惚惚的捂住了发烫的耳根,心里的那点气早没影了,头晕脑胀的心扑通扑通的,一副被迷了眼的样子。
她盯着陈立根打地铺的背影,油灯照射在青石板上拉出一道高大的影子,李月秋似乎在心头攒足了底气,伸出食指颤颤微微的勾住陈立根的裤带,往自己的方向没有什么力道的勾了勾。
“我一个人睡害怕,你陪我睡好不好。”
嗓音绵软,小小的,娇怯怯的一声,仿佛勾住了不是陈立根的裤腰带,而是勾住了他的心。
陈立根手里的动作停住,他扭过头,难以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喉结来回的滚动了一下,“我就在屋里头。”他就在屋里头,有什么事喊一声他都能听到,用不着害怕。
“你是在屋里头,可是不挨着我,我要你陪我睡!”李月秋看撒娇不成,漂亮的脸蛋一皱,变得娇蛮,颐指气使的。
她不管这些了,她,李月秋,今个就是要睡一睡陈立根这个木头桩子。
谁都挡不了她。
陈立根收敛着眼眸里的情绪,半垂着眼,像是被主家欺负的长工,只能默默的受着。
李月秋道:“我听到你和娘说的你要去省城运输队,到时候你肯定不会让我跟着去,我可以在家等你,但今晚我就是要你陪我睡。”
去省城的事陈立根本来就打算今晚和人说的,听到李月秋说的,他嘴唇动了动,“我去半个月,15天,我一定回来。”
他想让秋秋过好日子,秋秋有的钱是她自个的,他不想让女人养活,继续像这样靠卖力气赚钱过日子是不成的,家里欠的饥荒虽然已经快还完了,但他得找别的能赚好多钱的活计做。
他要给秋秋赚花不完的钱。
“嗯,你想去做什么就做,我会在家等你回来,所以,你今晚和我睡。”李月秋手指勾着陈立根的裤腰带不撒手,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
陈立根沉默了半晌之后,答应了下来,“好。”
听他答应了,李月秋手里的动作停了,收回自己的手指,欢天喜地的把地上的地铺拾辍拾辍卷成了一团塞进了柜子里,桃源村比水湾村热多了,一样厚度的被子,在水湾村盖不会热,但在桃源村就热了,大多桃源村的人睡觉都不盖被子,或者直接就在外面地上睡了起来,哪凉快睡哪里。
可再热直接睡地上对骨头不好,重活一辈子李月秋惜命的很,她惜自己的命,也惜陈立根的命,陈立根不能仗着身体好就一点都折腾自个。
最重要的是,他们是结婚了的夫妻,有结婚证合法的,结婚了,就应该睡一张床躺一个被窝。
她在柜子里塞完,又回床上把被子整齐的铺开,结婚那天红色的喜被已经被换了下来,这会床上铺着的是浅蓝色的床单被褥,床单上有着一对交颈的小鸳鸯,比起喜庆的红色清新很多,不会一对小鸳鸯倒是还有些应景。
她拍了拍蓬松的枕头,枕头里面的棉花松软舒服,她红着脸颊对着陈立根笑着说:“我睡里面,你睡外面。”
陈立根喉咙里发出一个低低的嗯字,但脚没动,好一会,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沉声道:“我渴了,喝碗水再过来。”说罢不等李月秋反应径直开门出去了。
外面的凉风都驱不散陈立根胸口的热气,他摸黑一头扎进了放杂物的仓库里,仓库里东西摆的很多,但归置得整齐有序,要找什么东西不难找。
不过前几天他在山里挖了些新鲜的药材回来,药材没晾晒干,所以还没拿到供销社去卖,都收摆在了仓库里。
药材摆在仓库里占了不小的地,因为没晾干,所以只能敞开了放,显得有些杂乱,仓库里散发着一股子浓重的药材清苦味,他在寻着印象在角落里翻找了半天,拨开旮旯的一只蛇皮口袋,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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