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秋被臊得一张脸红红的。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本着只要自己顶住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她稀松平常的说道:“那就分开订,也宽敞。”
说罢转头和身边的人说起了别的事情,问别人复习的怎么样,而坐在其中的王成明有些落寞的看着李月秋,眼中完全是求而不得的失落,他视线就没从李月秋身上移开过,可惜,陈立根不晓得是不是故意,站在李月秋的身侧把人护的严实,最后王成明连看一眼都成了奢侈。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马上要高考的日子,高考前的一天无数的学子乌泱泱的大批涌入了市区,大多是相互约好,一起包车,桃源村也有不少一起去的人,包车更省钱,直接把他们拉到市区考点,也免得不识路走错了地方,凭白折腾了时间,因为一些考生在这前一天还准备继续看书,不浪费一点多余的时间。
陪考的人也不少,有老有少,都带着殷切的期盼,倒是造成街道拥堵,也算是难得的盛况了。
桃源村的人看到陈立根和李月秋一起,开始以为陈立根是陪考的,李月秋长得漂亮,先不说能不能考上,这么漂亮的媳妇一看得看紧,不然跑到市里去,见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指不定就把陈立根这个庄稼汉给踹了,不过踹不踹都是后话了,现在的情况是个人都说陈立根有福气,受伤差点残废媳妇也没跑,家里被偷了个精光李月秋还是照样稀罕他那一身腱子肉。
也不晓得积了几辈子的德。
要晓得村里有些女人日子过不下去宁愿抛弃呱呱落地的孩子,也不想过苦日子,而李月秋呢,李家精细养着的,不仅不跑,还赚钱给陈大根花,那个开在镇子上叫香满园的铺子,那么多客人,陈立根就只用在店里打打下手,帮帮忙,晚上还能睡天仙一样的媳妇。
这样的美事,谁能不眼红羡慕,结果,高考那天,准备铃声响过之后,陪考的人纷纷的退出学校大门口,一直要等考试结束,学校大门才会开放,然而陈立根竟然没退出学校,监考官还拿了他的身份核实之后放他进了教室。
他难不成要参加这次的高考,这是他们眼花还是陈大根疯了。
泥腿子也想捏笔杆子,真是做梦呢!怕是连题目都读不懂。
不管别人怎么想,陈立根已经坐在了考场上,监考老师把试卷唰唰的发到每个考生的面前,考场庄严肃静,陈立根此时胸腔里的心脏却是跳动的异常兴奋,十年寒窗苦读,于他而言不仅仅只是十年,他是从小就爱读书,但陈家的情况,一夕崩塌,吃饭都成问题,由不得他做选择。
外面的钟声响了重重的三下,陈立根捏起了笔,高考开始了。
沉闷压抑又庄严的高考终于随着时间一点点的结束,每个人不管发挥的如何,高考全部结束了,考完最后一刻,像是所有的压力顷刻全部化为了须有,仿佛整个市区都透着一股轻快的劲,当然,也有因为发挥不好,出考场的瞬间就轰然奔溃,被老师和同学劝说了好久才离开了考场。
但大多数人都是卸下了重担,都已经考了,无论结果如何,这会需要的就是放松,好好的玩几天,市区里游玩的地方不少,有的更是难得进市区一趟,来都来了,几人约着在市里一起痛痛快快的玩几天,走遍市里的景点,再吃一些市里的特色小吃,一条路线全都安排好了,还特意租了相机,准备拍照片留念。
“陈立根,你和李月秋要不要一块去?”
同屋的男同志问道,“每个人出3-5块钱算是旅游公费,人多热闹。”去玩是一伙人一块拼钱,最少要出3块钱,3块钱还是有点高的,但这里的消费高一些,少了也玩不起来,钱多点这样大伙都能吃好玩好,而且以陈立根现在的情况,这点钱是肯定付的起的,就是他付不起,李月秋开那么大的铺子,挣的多,也能拿出来。
虽然他们一起来的提前订了招待所,但今年的考生太多,招待所单间双间都基本没有了,只有七八个人的那种大通铺,最后也只能将就了,男生住一个通铺,女生住另外一个人数少一点的房间,人多了就容易乱哄,但他们几个也都不是吵闹的人,而且王成明好像在避着陈立根,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倒是让环境特别的安静。
这些天的相处,虽然还不熟,但陈立根不是话多的人,几人对陈立根的印象不错,于是邀请人一起去玩。
“我和秋秋有事,不去了。”
陈立根已经一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他东西带的不多,只带了几套换洗的衣裳,别的都没带,轻便的很,别的大多数人还带了复习的书,力求在争分夺秒在最后的时间里多学一点,就连李月秋都带了一本速背笔记,倒是显得陈立根“破罐子破摔”,复习资料都不带一本,好像只是来随便考考随便玩玩。
同屋的人大多都觉得他应该是来和李月秋陪考的,体验一下自家妻子高考的压力,也算是体贴了,毕竟据他们知道的,陈立根只是一个有把子力气的庄稼汉,之前有机会去了省城运输队,但伤了手,如今只在李月秋的店里帮忙,一定程度上来说就是个“吃软饭的”,虽然高考前的几个月也见了陈立根在看书复习,但临时抱佛脚也考不了高考的,这是得有真材实料。
他能踏入考场也算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
陈立根拒绝了出游的邀请,他已经提前找好了车,一会就回桃源村,但收拾完东西后他没去另一个房间去找李月秋,而是自个一个人出了招待所,顺着街道,走进一家精美的糕点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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