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头,一边拉住她明显是不想她走。林宝珠觉得他好像个大狗似的,她叹口气:“你这我哪有地方睡?”
她脱了外套刚躺在旁边,一只手就往她毛衣里钻,他也穿着件毛衣,在被窝里吻她:“最近太忙了。”
他手上还有点滴,这个时候却硬是要往她嘴上蹭。他一边手臂撑在她脸边,低下头进入她柔软的嘴唇。这个吻炙热濡湿,火热的舌尖探入,追逐纠缠。他的嘴唇刚刚用棉棒沾了水,此刻微微地磨挲着她的脸,林宝珠鼻尖一半是是他嘴里强悍的气息,一半是医院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被他揽在宽阔的胸膛,被他按在身前,好像能够听到他强烈的心跳声“砰砰、砰砰。”
唇舌之间的强烈掠夺豪取令人昏眩沉浮,被子里温暖得好像夏天,林宝珠觉得好像发了汗。
看她被自己肆虐的小嘴此刻微微发肿,杏眼半眯着嗔他,他的嘴唇在她脸上流连,他蜻蜓点水地吻她的眼睛,正想说什么,就听见小张兴冲冲地一把把门推开。
“副连,我忘了嫂子的伞被我拿走了!”
他猛地一推门,就看见副连半坐在床上,林宝珠不知去哪了。他刚想说什么,就见周志平此刻一脸不虞地盯着他。
他挠挠头,傻傻地“啊”了一声。
周志平面色潮红地喘了口气,似是很虚弱的样子,指着门口道:“你放下可以走了。下次记得敲门。”
小张总觉得有什么怪怪地,因为他觉得周连的眼神好像要把他吊起来打一顿似的。
他一走,林宝珠就气得打他:“你个色胚,病中还不好好养病。”
不知道小张看到多少,她一想到自己伏在他怀里任他所为被人看到了,就觉得以后都没脸见人。
周志平把她藏在自己床上,也觉得不好。要是让别人看到她被自己吻得柔顺地靠在身上的娇媚样子,他也是不愿意的。
他拿出她的大衣盖在她身上:“你一个人能回家吗?”
他扭头看了看外边,这个时候的雪下得更大,外面灯忽明忽暗。他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不该为了一己私欲赶小张走,他一走,林宝珠自己回去都怕被风雪刮走。
“这外面雪太大了,你这小身板怕不是会被风吹走,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看他马上要拔掉自己手上的点滴,林宝珠按住他一只手:“你好好待着,我去找个空着的床睡。”
周志平本来还想让她躺在自己床上,但是又怕病气传给她,便拉了拉床边的铃。
很快有个小护士过来给他们新铺了张床,还给周志平换了新点滴。
林宝珠穿着毛衣躺在床上,露出两只横卧的又圆又大的水杏眼看着他。他越看她越喜欢,便笑说:“怎么越看你越好看呢?”
他实诚道:“我第一次看你就在你家,那个时候你掉进河里。那个时候我只觉得你看上去太娇弱了。”
林宝珠也不禁想起那个时候,那时她初来乍到,哭得眼睛都肿了也没能回去,悲戚得茫然无措。骤然看到有人盯住她不放,只觉得害怕。
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现在如何了。
周志平见她不说话,只露出几分悲伤和怆然。他问:“你怎么了?”
林宝珠犹豫了一阵还是没和他说自己是北宋扬州人的事情,这件事情太过玄妙奇特。她觉得周志平不会相信,只会觉得自己是在开玩笑。
周志平看她不知怎么地眼泪从那双水润的眼睛里慢慢地流下来,便要从床上直起身子爬起来。
林宝珠看他把刚插好的点滴拔下来,就凑到这边来。被窝里刚刚钻进冷空气,她就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怎么哭了。”
他不会安慰人,只是笨拙地伸出手一遍一遍地抚着她的背脊。因为发烧,声音还带着沙哑:“别哭。”
周志平的毛衣刺扎扎的,林宝珠躺在他怀里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和气息。林宝珠以为自己只是稍稍伤感,却没想到被他一关心哭便止不住情绪。她斟酌了一会,最终慢慢地说:“我想家了。”
周志平一听居然是这样的原因,不觉好笑道:“又不是不回去了,这有什么好哭。过年也快了,到时候你想在家里多住一会也没关系。”
林宝珠知道他不懂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只看着窗外簌簌落下的雪发呆。周志平被折腾了一天却是真有些困了,他闭着眼睛,声音低低地从她头顶传过来:“你先睡。”
等到林宝珠睡着了,他才从她被子里翻下来。又叫了值班的护士,那护士刚刚帮他接好滴管,就看到他手背上空空如也。
周志平很不好意思地让她再扎了一遍。她不客气道:“同志,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身体?你发那么大高烧,还到处乱动,铁打的身体都不够你折腾。”
周志平点头称是,又请她出去。
不知道这病能拖多久,明天还要起来继续出勤。
他并不怕针管扎手,更不怕生病。只是不可否认的是当他看到她眼泪掉的时候第一反应居然是心慌。这种感觉左右他忍不住就做出了这样的行为。
从小到大,周志平很少要求什么。在一个贫苦的家庭中,需求几乎不能够满足。只有当他长大了,能够通过自己的体力和劳动,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是她的心,他却觉得无能为力。因为这,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找这样一个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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