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莫含着眼泪摸摸自己小光头,委屈巴巴的说着:“法法,没乐。”说完,他垂头丧气的把小脑袋挨在妈妈肩上。
“哦哦,莫莫是在说头发没了呀,你还不知道吧,这是妈妈特意给剃的光头。”许娇娇厚着脸皮,非常不要脸的糊弄自己儿子,“夏天到了,毛发长的动物比如猫猫狗狗都喜欢掉毛,妈妈怕莫莫也掉毛,头发。你才那么点头发,掉了多难看呀。为了你好,妈妈才忍痛把你的头发剃光了。等天气冷了,头发就能长出来了……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你着想,莫莫能原谅妈妈吗?”
说完,许娇娇扳过儿子的小身子,低头亲了亲他婴儿肥满满的胖脸颊,惹得简莫小朋友瞬间破涕而笑,将自己的小脸亲昵的去蹭妈妈的脸。
简宁下班迟一些,刚进院子便听到客厅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待走进客厅,就看到许娇娇简宁母子俩一起玩耍的温馨画面,美好的就像一副画,他心想。
本来一切是挺美好的,直到简宁进来,简莫抬头看见爸爸头顶乌黑浓密的头发,瞬间想起自己的光头。扁了扁小嘴,眼泪无声无息的滚落下来,心疼的许娇娇立马把儿子抱在怀里,一下下抚着他的背脊。
简宁愣在原地,跟许娇娇面面相窥,完全不明白自己又哪里做错了,惹得他家的小祖宗看他不顺眼了。
许娇娇埋怨的瞟了简宁一眼,她好不容易把儿子哄好了,这下因为他前功尽弃了,“莫莫,告诉妈妈,你怎么又伤心了呀?”
简莫小朋友抹着眼泪,抽抽搭搭道:“巴巴,发发……”
话音刚落,他的眼泪瞬间决堤,哇哇大哭起来。虽然妈妈说是为他好,可他还是很伤心,非常伤心。看到爸爸有头发,而自己没有头发,那个伤心的劲儿瞬间达到顶峰。
很好,这个理由确实很强大。
许娇娇若有所思,紧接着抬起凌厉的眼眸扫了眼简宁,无声说道让他出去避避,暂时别出现在她伤心欲绝的儿子眼前。
不然她就算哄得再好,只要见了他爸爸,孩子联想自身照样伤心。
简宁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妻子,万万不会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个近乎强词夺理的理由被她赶出门,还不容他为自己辩解几句。
这什么事情跟什么事?儿子的光头又不是他给剪的,为什么只有他不招儿子待见呢?
目送怀疑人生的简莫离开客厅,许娇娇安慰儿子,“爸爸妈妈已经是大人了,大人是不掉头发的,只有小孩子才掉……”
大人不掉头发才怪,她今年的头发就比去年掉的多了不少,都是因为怀里这个小兔崽子,怀他的时候,吸收了她身上多少的养分啊。
就这样,她还要爱着宠着哄着,这是她做过的最赔本的生意。
许娇娇收回思绪,继续糊弄儿子,“好了,我们莫莫不伤心了,莫莫理个小光头也特别可爱,妈妈特别特别喜欢……”
喜欢才怪,她现在都还不习惯面对儿子光秃秃的脑门,恍惚中,总觉自己提前看到二十年后中年秃顶的简宁,既别扭又不自在。
而且她还不敢摸,就怕摸多了,寸毛不生的头顶不长头发就完了,没见很多中年男人一剃光头就再也不长头发了。
晚餐时,只有许娇娇母子坐在餐厅吃,简宁则委屈的躲在书房吃着周小妹特地分出来的晚餐。
为了哄没精打采的简莫小朋友高兴,许娇娇罕见的破了一次例,夹了一筷子细细的肉丝要喂馋大人食物的儿子,“这个肉丝做的特别好吃,莫莫也尝尝味道。啊,张嘴。”
色香味俱全的肉丝都喂到嘴边了,垂着小脑袋的简莫抬头看了眼妈妈,小小的叹了口气,眼神里居然有股哀莫大于心死的味道,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
许娇娇咋舌不已,经过这次教训,她再也不手欠给儿子理发了。幸好幸好,遭儿子不待见的不是她。
这天晚上,许娇娇和简宁第一次分房睡觉,因为这个看似搞笑的理由,但在这种特殊时期也没办法,总不能让他们的儿子把嗓子哭哑了。
对简宁心怀歉疚的许娇娇第二天上班时频频开小差,她在想有什么办法能让简莫接受爸爸有头发的事情,想破脑袋都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简莫小朋友一般时候都特别好糊弄,但他坚持的事情又特别执拗,不好哄骗。
结果都不需要许娇娇亲自出马,简宁自己不声不响的把事情给解决了,他理了一个短得都贴头皮的小平头。
简宁五官没有一处不好看,理了小平头后,更突显出他棱廓分明的脸和优异的头骨,迷得电影学院的小姑娘不要不要的。也迷得他儿子简莫小朋友一看见爸爸,眼睛一亮,兴奋的尖叫一声,然后蹭蹭爬过去,伸出小胖手紧紧抱住爸爸的大腿,拿自己的小脸蹭他的腿。
“巴巴……”
头一次享受儿子热情欢迎的简宁弯腰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激动的差点流下眼泪,他这个爸爸当得太不容易了。
许娇娇双手抱肩,一脸吃味的看着父子情深的俩人,心里酸的不行。
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他爸爸就剃了个小平头,还不是光头,这就收买了他的心,都忘记了是谁怀胎十月辛辛苦苦把他给生下来的。
过了几天,又到了每半个月一次去爷爷家接受艺术熏陶的日子,简宁跟往常一样,准备好简宁小朋友的随身必需品,先开车送许娇娇去百货商场购物,接着父子俩才去简老爷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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