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我把他俩交给你,你看着他们使劲儿学,学不好看我抽死他们!”
两兄弟愁眉苦脸地相互看看,自己学的早还给老师了好吗?
林然然偷乐,志新哥志华哥都是聪明人,一辈子绑在土地上太可惜了,第一届高考因为特殊历史原因题目非常简单,还有快一年的时间,使劲儿拼拼说不定能行。
顾东海乐了一阵,又把眼睛一瞪,“不过你俩小子可不能出去瞎白话,你顾叔跟咱不外才说的,可不能害了你顾叔!”
两兄弟就差赌咒发誓了。
“长河啊。”
顾松江一家推门进来。
屋里人都停了下来,一个个套上外衣走了,转眼就剩下家里的四个人。
“嘿嘿嘿,长河,你咋回来不说一声呢,我这当哥哥的才知道……”
杨妈妈没抬头,拿着针线纳鞋底。
顾长河坐在炕上,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大哥。
林然然也在旁边叹为观止,这人自从马寡妇的事儿后还真的打通任督二脉放飞自我了啊,以前做事还好个脸儿,现在还真是“无敌”了。
“叔,还能认得我不?我是继革啊,叔上次见我我还小呢~~”顾继革讪笑着,“这是我媳妇,杜玲,这是我儿子,小虎,快下地给叔公磕头。”
小虎扭头钻他娘怀里了。
“哎,你这孩子……”顾继革上手要打。
“行了!”顾长河低声喝道,大过年的上门打孩子给谁看呢?
他看向顾松江,“大哥,既然爹不在了,咱也分家了,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吧。”
“呦,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些年是谁给你照顾老婆孩儿的?咋的,当官了出息了就不认穷亲戚了?!”宋春花仰着瘦脱相的脸尖声嚷嚷。
顾长河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只盯着顾松江看,“大哥也是这么想的?”
顾松江讪讪地哼唧两声,又仿佛给自己打气似的梗着脖子仰起头。
“二弟,你这话就不对了,这些年我们照顾弟妹没功劳还有苦劳呢,家里就这条件,我也没办法……分家啥的,都是林然然瞎闹,咱们做长辈的可不能由着他们!”
“大伯,当年分家可是白纸黑字的,为啥分你心里明白,您老不会要反悔吧?”林然然脆生生地问。
“你……我们顾家人说话你一边儿去!”
“然然就是我们顾家人!”
顾长河瞪着眼睛喝道,“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分了就是分了,变不了了!”
“我是你亲哥!”顾松江恼羞成怒地吼道。
“亲戚间最重要的是感情,没有感情空有亲戚名分又有什么意义?你不会觉得我公爹还得给你钱养着你吧?”林然然奇怪地歪歪头,小小声嘀咕,“你只是哥,又不是爹!”
顾磊强把笑意咽回去。
他站起来,挡住怒视林然然的顾松江,“好了,大过年的,快回家吧!”
他高大健壮的身材带来很大的压迫感,顾松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别把最后的脸面撕破了,到时候都不好看。”
顾磊威胁地看看顾继革,“算盘别打得太精了,你老婆的事儿我还没和你算呢!”
顾继革打了个哆嗦,又狠狠瞪了杜玲一眼。
顾松江拽了拽还想说话的宋春花,硬挤出笑脸,“那行,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过来!”
他弟弟就是个心软的,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他就不信不能把他弟弟磨下来!
眼瞅着二房要发达了,这关系不能断!
顾长河见他走了,长长叹了口气,痛惜地拍拍杨妈妈的后背,杨妈妈没说话,伸手握住丈夫的手。
林然然借口去准备晚饭拉着顾磊出来了,把空间留给他们。
“哥,爹不会原谅他们吧?”林然然有点担心了。
“不,爹一旦下定了决心绝不会改的。”
顾磊冷冷一笑,顾松江顾继革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消停待着还好,要是一直蹦哒……
晚上吃饭,顾长河兴致一直不高,杨妈妈故意讨论起顾磊和林然然的婚事,顾东海可兴奋坏了,说明天就去找人算日子,吴奶奶李婶也热烈地讨论起婚礼细节,齐老说他想当证婚人……
气氛热烈极了,顾长河的脸色也缓和下来,儿子要娶媳妇儿了,说不定明年就能抱着孙子孙女吃年夜饭了!一想到这儿他脸上都在放光!
林然然其实真没害羞,还想参与讨论来着,可那会显得不太矜持吧?她撇撇嘴带苗苗可乐出去放呲花了。
第二天一早,西屋的门被轻轻敲响,林然然推门一看,顾磊一脸笑意精神抖擞地站在外面。
“然然,咱们爬山去!”
“不要!我还要睡!”她冷酷无情地拒绝了。
前天守夜,再加上顾长河回来大家都很兴奋,一夜没睡,昨晚林然然就从东屋搬到西屋了,顾磊被打发带着行李去和顾志华住了。
可她躺在西屋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房间里还残留着顾磊的气息一样,浑身别扭,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走吧,我背你!”顾磊拦下她要关门的手,把她推进屋。
“给你五分钟!计时开始!”
什么啊?训兵呢?
林然然念念叨叨,还是穿戴好了。
出了门,顾磊摸了摸她头上的毛线帽,毛绒绒的还带个兔毛球,说不出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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