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制作的药末已经通过周医生上交给上面检测,证实药物药效显著,也正是前线急需的,已经责成林然然制作,军方会统一收购运往前线。
这段时间她又让王军陆陆续续招来些退伍兵,都是退伍后家境困难人品可靠的,现在已经快20人了,都住在小院里,经过两天的培训上手很快,也大大提升了工作进程。
林然然在作坊待到很晚,直到末班车了才回家,以后的日子也一样,除了上课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待在作坊里,和退伍兵们一起抓紧一切时间制药。
这天部队开来三辆军用大卡车,荷枪实弹地来了二十多人,把整个胡同都封上了,惹得周围邻居离得远远地看热闹。
当带队的陈团长走进院子,整个人都惊呆了,院子和房间里二十多号人井然有序地操作着,大热的天穿着白大褂,带着白手套白帽子,脸上带着口罩,切割的、研磨的、称重的、混合的、装袋的,井井有条,汗水都要把衣服浸湿了。
坐在门口的小伙子看到他,站起来利落地敬了个军礼。
“首长好!”
其他人也都站起来敬礼,他还看见两个只剩一条胳膊的,还有个年轻人坐在轮椅上,膝盖以下都没有了,但敬礼的手特别稳,望着他的眼神闪着光。
他环视周围一双双真挚热情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一直蹲在墙角装箱的小姑娘站起身,摘掉口罩走到他面前。
“你好,你是陈团长吧?我是林然然。”
陈团长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她白大褂汗湿了一大片,脸热的通红,一小撮汗湿的头发粘在脸颊旁。
他是负责往前线运送军用物资的,来之前领导就特意向他交代,不要小瞧这个小作坊,作坊的主人把祖传的药方无私交给部队,使在前线的官兵受伤后死亡人数大幅下降,不知救了多少人,上面特批她开了小作坊做补偿,可她听说了前线的消息就加班加点地做前线急需的药,要不是人拦着还想无偿捐给部队呢。
他自然是怀着满心的感激来的,只是没想到本人这么年轻,也没想到她雇佣的都是些退伍军人,还有很多残疾兵。
“林然然同志,我代表广大官兵谢谢您!”
他郑重地敬了个军礼。
“我保证,一定把药物迅速、安全地运到前线兄弟们手里!”
退伍兵们的眼睛都亮晶晶的,自己亲手做的药能够帮助兄弟们,减少他们的痛苦和伤亡,这段日子的辛苦就没白费!
陈团长指挥着战士把库房里一箱箱药物清点装车,写了张收条给林然然,临走前再一次对着所有人郑重地敬了个军礼。
等军用卡车“轰隆隆”地开走,附近的邻居们都围了上来。
为了保密和卫生,这段时间大院的门一直是紧闭的,虽然以前就说了是为部队做药,但大家还是有各种猜测,刚刚陈团长的嗓门又高又亮,他说的话大家听得一清二楚,听说是给前线官兵做的药,纷纷围在院门外讨论夸赞,要不是门上写着“禁止入内”都恨不得冲进来好好夸两句。
胡同的大爷大妈对偶尔出门的年轻小伙子们更加热情了,有工作有情义,还是退伍兵,正经有好几个抓着他们给介绍对象的,最后还真成了几对,当然这是后话。
林然然他们接着开足马力没日没夜地工作,要不是有她的灵泉水和各种营养品顶着,大家的身体还真吃不消。
这天,她照例在作坊里忙着,正指挥人往仓库里装蜂窝煤,天一点点凉了,再过段时间就不能在室外生产了,一定要保证煤炭够用,确保每个屋都暖暖和和的。
“然然。”院外传来杨妈妈的声音。
林然然赶紧拍拍身上的灰跑出去,杨妈妈站在吉普车边,后座上探出四个小脑袋,使劲儿跟她挥手。
“然然,你爹今天回家,咱们回大院住。”
林然然赶紧回头交代一下就上车了,好久没见顾长河了,真的很想他,也想打听一下顾磊的情况。
带孩子们走进别墅,顾长河正挺直着腰背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人瘦了,但精神还好,紧皱的眉毛在看到他们进来后才放松下来,伸手接住冲过来的东子小海,再亲亲小宇小安,两小只好像还记得他,很给面子地咧着小嘴乐,爷孙几个在沙发上一顿腻歪。
吃完晚饭,顾长河让杨妈妈带四个小家伙出去散步,叫林然然跟他去二楼的书房。
进了书房他让她坐下说话,眉头又紧紧地皱了起来。
“南边不乐观,大概率要开战了。”他伸手摸摸口袋想掏烟,想了想又把手放下。
“石头……他们下周顶上去。”
“……嗯。”林然然点点头,低垂下眼睛。
“然然啊,石头他……”
“爹,不用说,我懂。”她抬起头,扯出一抹笑意。
“他是军人,服从命令保家卫国是天职。”
“我理解。”
顾长河欣慰地点点头,长长叹了口气,做为一个军人,自己的儿子要上战场他感到无比自豪骄傲,但做为一个父亲,又怎么不担心害怕呢。
“等会儿顾磊来电话,你在这儿等等。”
他拍拍她的肩膀走了出去。
林然然独自坐在书房里,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她知道顾磊很厉害,功夫秘籍已经练到了第三本,整体战力有了质的提升,身体在自己的调养下也健壮结实,遇到危险的可能很低,可她的心还是一直悬着,心脏隐隐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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