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收了烤鱼的竹架,清理了地上的鱼骨,抽了火上没烧完的柴,将剩下的一点炭火移到客厅搭衣服的三角架下。
剩下的鱼抹盐晾起。
一切停当,苏袂解开雨衣的扣子,双手一拍,对林念营道:“走,咱们去王奶奶家。”
林念营高兴地扑到苏袂怀里,帮着拎了鱼。
苏袂拿上刀,掩了门,抱着他到了王家。
王营长刚回来,一家人刚把饭菜端上桌。
不等苏袂说明来意,王老太就欢喜地迎了上来:“今儿借你的光,做了一桌好菜,快来尝尝。”
“不了,我们吃过了。”苏袂道,“家里的被褥湿了,我急着上山砍几根竹子回来做个三角架烤被子,两个孩子就麻烦您帮忙照顾一下了。”
“小黑娃尿的吧?”王老太啧了一声,随之耸了耸鼻子,盯着芭蕉叶道,“烤鱼!是烤鱼吧?我闻到烤鱼的焦香味了。”
“婶婶给您烤的,”林念营把怀里的鱼递过去,咂摸了下嘴,“可好吃啦!”
王老太三两下拆开芭蕉叶,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条咬了一口,“唔……有点绵软了,刚离火那一刻,应该最是酥脆。”
张宁伸手接过念营,对苏袂笑了笑:“老太太就好一口吃食。”
苏袂了解地点点头:“念营脚上有伤,你将他放到凳子上坐着就好。”
“伤的重吗?”张宁抬起念营的脚看了看,“这是被碎石扎的吧,得几天养。不怕,我这里有药。”
张宁是离此不远的华县客家人,有名的侨乡。
建国初期,政府鼓励华侨归国投资,她大哥就是其中的一员。
“那就谢谢了。”苏袂没客气。
张宁摆了摆手,“一点药罢了。”
苏袂知道现在好一点的药并不比末世的药得来的容易,把这份情记在了心里。
跟老太太招呼了一声,出门上了山。
王营长点了点缩在他身后的小黑蛋:“尿床了,怕你娘打你啊?”
“他犯的错可不只尿床这一茬。”张宁把林念营放在桌前的椅子上,取了门后盆架上的湿毛巾,给他擦了擦手,又添了副碗筷给他。
“哦,”王营长瞅着小黑蛋,诧异地挑了挑眉,“还有什么?”
“没有了没有了……”小黑蛋连连摆手。
“呵呵……”张宁乐道,“还偷偷带了鱼,离家出走。”
“说不跟他娘他哥一家了,要来当咱家的小孩。”
王营长神情一怔,低头认真打量起了小黑蛋。
想到上午得到的消息,再看眼前的孩子,就有些心动。
“念辉喜欢伯伯家吗?”
“喜欢呀,超喜欢的。”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那给伯伯当儿子怎么样?”
“好呀。”
第6章
异能跟来后,苏袂发现自己的力气也跟着变大了,虽然不能跟末世时相比,可轻轻松松地扛个两三百斤东西跟玩儿似的。
五根口杯粗细、长十几米的竹子,砍去上面的枝枝杈杈,蔓藤一捆,拖着就拖回了家。
“咔咔”一阵砍,不同长度,不同用途的竹节就截好了。
相接的竹子,挖口、互嵌,片刻功夫,两个搭被褥的三角架就跟先前那个搭衣服的一起,并排放在了客厅。
小方桌小凳子挪进厨房,剩下的竹节,能用的收到厨房。
不能用的清理出去。
被子搭起来前,苏袂打水先洗了下上面尿湿的地方,等到褥子抱出来往三角架上一搭,苏袂傻眼了。
扑面而来的尿骚味、霉味倒不算什么,末世尸臭味闻惯了,这气味,倒不觉得难以忍住,只是没想到,黑色老粗布的褥子里上起了一层白毛。
梅雨季,久不见太阳,垫在下面的褥子受潮发霉了。
这睡着能舒服吗?或者说健康吗?
又不是在末世,水系异能者少,水资源格外主贵,别说洗衣洗被褥了,饮用每天都要定量。
苏袂在能力允许之下,一丝一毫都不愿意再委屈自己。
扯着线头,三下五除二,苏袂就将褥子给拆了。
里、面和两件尿湿的军装上衣丢进木盆里。
苏袂抱着盆,拿起原主放在门后的搓衣板和皂角,到了溪边。
里子是那种家织的老粗布,自家买颜料上的色,见水就掉。
商场里买的小邹菊印花褥面也掉色,只是相比着掉的要轻些。
和军装分开洗好,用芭蕉隔开装进盆里,抱回家,跟先前的湿衣服搭在一个三角架上。
苏袂又马不停蹄地从厨房搬来干柴,点燃,烘烤。
好在她手劲大,拧得干,再有异能相助,烤起来不慢。
一件件烘干,苏袂收起衣服和褥里褥面,拿起根擀面杖长短的竹棍抽打下棉被和褥胎里面积压的灰尘。
然后拿起床上发霉变黑的草席到溪边,拿干草皂角水刷洗干,甩去水分,烘干卷起竖到一旁。
打水拿抹布擦干净竹床,铺上草席,苏袂才发现一个事实,她不会缝被褥。
原主也不会。
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还是唯一的女孩。
且上面有四个哥哥,最小的四哥都大她五岁。
大嫂嫁进来时,她刚满七岁,因为老娘的疼宠还没摸过针线,倒是因为喜欢花花绿绿的东西,跟着老娘学得一手好剪纸和布堆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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