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照顾苏梅,让她进了农垦食堂帮工,我发现一些情况,想跟您核实一下,”司务长等了一下,电话里静默无声,心下一突,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听我们宋政委说,几年前您派人去陕北调查过苏梅一家,那您可知,苏梅会剪纸,有一手好刀功?”
林老精神恍惚地“嗯”了一声,抖着手去拉抽屉,拉了几下,没有拉开。
秘书不放心,一直守在门口,听到动静,忙开门闯了进来,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小白瓶,打开,倒了颗药丸塞到他嘴里,端了水给他。
嗯,嗯是什么意思?
司务长握着电话迷惑地想:是说知道吗?
那样的话,苏梅的刀功就是过了明路,公布在资料上了。
司务长移开电话,看向周长弓。
“怎么说?”周长弓急道。
“林老知道苏梅有着一手好刀功,”司务长捂着话筒,请示道,“还要问吗?”
“既然知道,还问个屁啊!”周长弓气得冲他挥了挥手。
司务长忙移开手,对着话筒道了句“打扰”,挂断电话,冲周长弓敬了个礼,一身轻松地出了军部。
林老缓过劲来,把电话举到耳边,对面已经挂断。
放下电话,林老捧着搪瓷缸怔忪了一下:“我好像听对方说……苏梅什么?”
“臭小子的媳妇不是在老家吗?”林老疑惑地看向秘书。
秘书颇是一言难尽地抬头瞄了眼自己这位工作狂的顶头上司,心疼林建业和林念营三分钟,“建业出任务前过来看您和念营,您当时在忙,他便先去了学校一趟,正好看到建国带着同学挤兑念营是没人要的孩子……”
这事,林老当天听妻子提过,说建业嫌弃念营被他们养的没有血性,将人打抱送回老家给他那个会耍大刀的小媳妇带了。
莫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林老点点头示意秘书继续。
“建业觉得您对念营不够重视,相比着……”
林老抬头瞟了他一眼,“没事,有什么就说什么。”
“相比着夫人和建国,您这心偏到了胳肢窝里。”
林老笑了,“是他会说的话。”
秘书瞅着他的笑脸,轻吁了口气,“海岛部队去年申请的家属区,有一批先一步建成了,建业任务紧,来不及送念营回去,就提前申请了家属随军,让苏同志带着您小孙子念辉过来了。”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林老皱眉看向秘书。
他工作忙,生活上的一些私事,大多是秘书在处理。
秘书垂了垂头:“夫人说您工作忙,家里的小事就不要打扰您了。”
“小梅带念辉过来,可有先来家一趟?”
“来了,”秘书笑头,“还给您带了些土特产。”
“陈美如同志(他妻子)没说,留娘俩在家住两天,让我这个当爷爷的见见小孙子?”
“这个,”秘书迟疑道,“应该是说了……”
林老手里的搪瓷缸“砰”的一声掼在了桌上,随之他扶着桌子起身道:“备车!”
“您等下还有一个会议。”
林老站在桌前,默了默,推开椅子……
“您明天要下乡视察会县的公路修筑情况,后天还要见几位华侨,请他们帮忙购买橡胶苗……”
林老疲惫地闭了下眼,再睁开已是一片清明:“从下月起,我的工资福利不要交给陈美如同志了,分出来一半,给小梅和两个孩子寄去。”
“已经分出五分之二给您那些战友家属了,再分……夫人怕是不会同意。”
“那就让她来找我。”顿了顿,林老又道,“明天下乡你不用随我去了,买些吃的用的开车替我去看看他们,帮我问问小梅日后有什么打算?对两个孩子的归属有什么想法?”
“是。”
……
苏袂带着人转过松林,大胖4人抬头就见坡下,数千米之外,那随风舞动的层层竹海。
“好、好大一片呀!”小战士止不住地惊呼道。
大胖难掩兴奋地看向苏袂:“竹笋冒头的多吧?”
“嗯,”苏袂跳下土坡,“很多。”
“走,”大胖一挥手,“挖去。”
说罢学着苏袂的样子,蹦了下去。
结果秃噜了一身泥,惹得跟来的3个战士大笑不已。
到了林边不等苏袂开口,大胖就定下了规矩,“三挖二,五取三。”
“放心吧,班长,我们还想着,这笋源源不断,吃不完呢。”
经历过末世的苏袂,不由多看了大胖几眼。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大胖疑惑道。
“这个规定挺好的。”苏袂放下竹筐,提起铁锨,踏进竹林,微弱的精神力展开,驱逐林中有可能存在的毒物,然后选中目标,三两下就是一颗。
大胖4人跟过来围观了会儿,记住苏袂三个深挖的步骤,然后各自选中一颗试了一下,发现不行,力气不够。
苏袂朝着一个地方深挖三下,随手一掰就是一颗,他们要十来下才行。
“唉!我们4个大男人,竟没有一个,比嫂子力气大的。”
大胖跟3名小战士深受打击,却也不愿就此服输,4人商量了下,决定两人一组,协同作战,合力攻坚。
慢慢地5人挖出来的竹笋就堆成了两个小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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