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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恪手下动作一顿,回忆了下魏大壮的模样:“五短身材,又老又黑,沪市政厅的一名小科员。”
    “啊!”苏梅张着嘴,傻傻地看着赵恪,“你前妻没瞎吧?”
    “瞎倒是不瞎,就是人有些不聪明。”稍微聪明一点,就不会婚内出轨,跟儿子离心离德。
    “那你前妻是不是长得好美?”
    赵恪一愣,“还行吧。”
    柔柔弱弱的江南女子,眉间总是带着一抹愁苦。
    说实话,结婚这么多年,他一直没弄明白,她倒底在愁个啥,又在自苦什么?
    娘家没地方住,好,他把新房钥匙递上。
    哥哥工作不如意,行,咱换。
    不想工作,不想做家务,不想带孩子,没问题,家里不缺她那点工资钱,也请得起保姆,孩子的一切也不是非得当妈的亲手亲为。
    还是不行,眉间的轻愁越发重了。
    初初他以为是嫌他常年不在家,没给她安全感。
    遂每每一受伤,一休息就往家赶,想着能多在家一天就尽量多在家陪陪她和孩子,结果呢,也没见人家有多待见他。
    打牌、逛街、听戏、看电影、跳舞,娱乐生活一样没减。
    苏梅一看他这怀念的表情,不由打趣道:“食色性啊~”
    赵恪瞪她,另取了条布巾包了小黑蛋,放到他屋的床上,回来帮苏梅将床上的被子床单换了:“好了,赶紧睡。”
    第68章
    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气温也跟着急转直下。
    苏梅起来,三角架上晾着的衣服已经移到廓下,缭绕的烟火气从厨房飘出,一同飘来的还有米粥的香味和笋丝的酸辣。
    赵恪提了两暖瓶开水从厨房出来,看到站在廓下望着雨幕有些愣神的苏梅,张嘴便道:“变天了,怎么不穿件厚衣服?”
    “这就穿。”苏梅转身进屋,开箱给自己寻了件夹袄穿上,然后又把小瑜儿、小黑蛋的厚衣服找出来。
    这一找,苏梅就发现两个孩子长得真快,好几件衣服都小了。
    打开衣柜拿了块劳动布,两头一折铺在床头,将小了的衣服鞋袜一件件挑出来,随之又取了四双新打的草鞋一起放在布上,四角一系打了个包。
    想了想,苏梅又去杂物房拿了个竹筐,装了袋奶粉,一瓶麦乳精,一包红糖一包白糖,半包奶糖一条腊肉。
    赵恪疑惑道:“这是?”
    “看食堂这两天谁去海岛,请人给张贺山家捎去。”苏梅说着把包袱放入筐里,出门折了几片芭蕉叶盖在上面。
    “哦,对了,”整理好竹筐,苏梅转身拿了秦淑梅的信递给赵恪,“你看看,你妈是不是给的太多了?”
    赵恪扫了一眼,还给她:“不多,咱妈有钱。以后缺钱花了,可以适当地找她哭哭穷。”
    “……赵副团长,”苏梅鄙视道,“你这是准备带着全家一起啃老吗?”
    “啃老?”赵恪略一琢磨,隐约便明白了这词的意思,不由笑道,“放心,咱妈腰粗着呢,偶尔要点钱,还动不了她的小金库。”
    苏梅一怔,神色端凝了起来:“赵副团长,结婚前,咱们好像都忘了问对方家庭情况了。”
    苏家的情况,赵恪在选拔林建业时就了解了,至于他家,他还以为苏梅不在乎呢,赵恪嘴角翘起,笑道:“想知道什么?”
    “什么都想知道,比如你家有几口人,每个人的年龄爱好工作情况,还有现住的地址,总不能改明个儿寄个回礼都不知道往哪寄吧。”
    “咱爸赵儒生,56岁,现任京市任军区装甲兵政委,爱抽烟喝酒,喜装斯文人。”
    苏梅愕然地张了张嘴:“喜装斯文人?”
    这是什么怪癖?!
    “嗯,”赵恪笑道,“咱外公原是沪市有名的医药商,前面生了五子方得了咱妈一个女儿,自小便给咱妈延请名师来家教导琴棋书画和外语。”
    “那……那你爸?”这样的闺女,一般的家庭还真配不上。
    “他啊,”赵恪道,“自小无爹无妈,在街头流浪生活,跟狗猫抢过食,在码头当过搬运工,轮着斧子跟人混过帮派,就是因为有着这样的经历,偶尔救了一位革命人事,便被发展进了队伍。二四年,咱妈跟外公去京市派访一位世交,遇到学生抗议游行,混乱中跟外公走散被人当游行的学生追击。咱爸见色……”
    “咳!”赵恪轻咳一声,把说溜嘴的‘见色起义’四字咽回去,正色道,“咱爸在沪市讨生活,自然知道秦家娇娇,见她在京市街头被人追击,冲出来拉着咱妈躲到了他的住处。”
    “外公带咱妈去京市,本是要跟世交家的那位公子议亲的,出了这事,自然是黄了,那家太太不愿意自家儿子担一个主动退亲的恶名,便在宴会上说了此事,言语间极是难听,外公气得差一点没倒下,咱妈也是个硬脾气的,当下就拉着偷溜进来办事的咱爸求了婚。”
    “啊,咱妈求的婚?”苏梅诧异地扬了扬眉,心生感叹,这位婆婆牛啊!
    有决断!有魄力!
    “嗯,”为此,老爷子在家得意了半生,每每有人说他配不上老太太,都要眉飞色舞地把当时的情况讲上一遍,“咱妈腿不好。早年她护战友出城,为了引开追兵,失足掉进了冰洞里。”找到时双腿都僵了,伸都伸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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