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梅吐出南瓜籽壳,抬腕看了看表:“45分钟。行了,回家吃饭吧。”
三人互视一眼,多少有点颓丧,五年的训练,竟没在爸/赵叔/赵爸手下走上一个小时。
赵恪平静地走到苏梅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苏梅回头瞅了眼比划、讨论个不停的兄弟仨,抬起相握的手,对准赵恪的手背咬了口。
赵恪看着手背上的几个牙印,笑道:“你也不嫌脏。”
苏梅脸一板,不悦道:“我说汪师傅今儿怎么那么大费周张地做了全家福,和着你们都知道小瑾他们今儿回来,就瞒着我了。”
“没想着瞒你,这不是看你近一年来画图辛苦,想给你一个惊喜吗。”
苏梅白了他一眼,回头冲三个小家伙招了招手:“在家待几天?”
小黑蛋竖起一指:“一个月。”
赵瑾比了个七:“我考上了爸的母校,陆军指挥学院,半月后开学,在家只能待一周。”
林念营跟着举起了手:“我考上了京大的经济学。”
苏梅霍然一惊,看向了赵恪,66年就乱了,待在部队不好吗?怎么……
赵恪握住苏梅的手,笑道:“训练告一段落,上面的意思是,该让他们回归正常的生活了。”
话是这么说,究其原因则是,上面觉得第一批中的大部分学员的身体素质等各方面,很难再得到极大的提升,遂让学员们各自选了喜欢的职业备考,分散投入到社会的各行各业。
只是大部队学员习惯了部队的军式化管理模式,都跟赵瑾一样选择了不同的军校。
至于林念营嘛,他报的虽是经济学,却一早就被杨同光预定了,毕业后就进入童子军财务部。
“念辉呢,”苏梅瞅了眼后面的小黑蛋,“一个月后,还回去吗?”
赵恪攥了攥手尖,低喃道:“他会远赴国外,跟一百多个来自建交国家的孩子一起参加集训。”
苏梅怔愣了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童子军里只有念辉被选中吗?”
“还有荣轩、孙小狼、刘永言和严国兴。”赵恪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都是他们一个宿舍的,相处五年,默契都有了,没事,别担心。”
赵瑾偏头看了眼前面的赵恪、苏梅,撞了撞林念营的肩:“人家家里出一个大学生,恨不得放鞭炮,请个狮舞团,我怎么看着爸妈脸上没有一点喜色呢。”
林念营瞥了眼小黑蛋,念辉出国的事是军部机密,赵叔不可能跟小婶说,“大概是不舍得我们这么快就走吧。”
赵瑾叹了口气:“是啊,一周太短了。”
小黑蛋嘴里叨着根茅草,双手插兜,一脚踢飞地上的土疙瘩,“你们还好,放假就能回来了。我这一走,也不知道要几年。”
林念营笑道:“羡慕了吧?”
“说反了吧?”小黑蛋咬着草根,不屑道,“热带雨林、土族部落、高山雪原等,各种极限求生,失去这次机会,你们这一生……呵呵,只能困在国内喽~”
说罢,小黑蛋几步追上前面的苏梅,拉着她的另一只手跟着爸妈进了院。
赵瑾指着他的背影点了点:“他又偷翻老师的地球仪。”
林念营摸了摸下巴:“还别说,真有点心动呢。”
门口丢的行李已经被汪师傅拿进了屋,赵恪拎回来的一竹篓海鲜,也被他宰洗后,或清蒸、或油焖了。
秦淑梅腿好后,去年回京了。
顾老带着保姆、顾丹雪和小瑜儿去花城访友了,遂吃饭的只有汪师傅、赵恪夫妻和三兄弟。
汪师傅做的饭很好吃,还特别丰盛,可于三个小家伙来说,最想吃的还是苏梅做的一碗手擀面。
小黑蛋:“娘,晚上我想吃你做的鱼加面。”
“好。”苏梅分别给三兄弟夹了筷子香辣蟹,又各夹了一个丸子,一个虾饺。
三人头也不抬地,埋头狂吃,肚子里太缺油水了。
赵恪夹了一块鱼腹放在苏梅面前的碟子里:“吃什么,让他们自己夹,你快吃。”
苏梅点点头,又给每人剥了只虾,才夹起鱼肉送进嘴里。
不等咽下,胃里就是一阵翻滚,放下筷子,苏梅推开椅子,飞快跑到门外,蹲在菜地边呕吐了起来。
赵恪和一惊,放下碗筷,追了出来,蹲在她身边,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道:“怎么了?胃里不舒服吗?”
小黑蛋、赵瑾、林念营一愣,也纷纷放下碗筷,追了出来。
“娘,除了想吐,你还有哪里难受?”说着,小黑蛋摸了摸苏梅的额头,没发烧,随之扣住她的手腕把了把脉。
挠了挠头,小黑蛋让开位置:“五哥,你给我娘把一下脉看看。”
林念营纳闷地瞅了眼小黑蛋,学了五年的中医,不会一个脉都把不准吧?
伸手号了会儿脉,林念营似喜似疑地让开位置:“四哥,你来。”
赵瑾心里咯噔了声,什么病啊?一个个脸上古怪的。
狐疑地号了号脉,赵瑾目光好奇地落在了苏梅的腹部。
赵恪抬眉扫了几人一眼:“发什么愣,还不快去给你们妈端杯水过来。”
小黑蛋拔腿跑进厨房,倒了碗温水过来,苏梅接过来漱了漱口。
赵恪收了碗,扶起她,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回头看向三个小子:“说吧,什么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