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海波被反杀, 落荒而逃。
小张氏又冲傻愣愣的霍秋兰喊:“把鸡杀了,今天晚上炖鸡,老娘不过日子了!”
“啊?”霍秋兰以为听错了,等再次确定小张氏真要杀鸡后,她很彷徨。
倒是逃跑的霍海波站住脚:“有鸡吃?秋兰你作证这可是咱妈亲口说得, 我去杀!”
他失去了私房钱,也需要一只鸡抚慰一下受伤的心灵。
听着外面鸡飞狗跳,小张氏咬咬牙,一点都不心疼,甚至高兴的嘴角耷拉下去。
眼不见心不烦,她砰一声将窗户关上,这回从里面插的死死的,还顺便检查了一下门是不是也插|牢了。
然后,她手在床底下摸了一圈,摸出了李菜花给的符咒,还有一小块指甲。
当时小张氏挠霍海洋的时候,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崩到自己脖子里,然后一摸果然是半截指甲。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在知道这么简单,她何必亏钱去收头发?
想想都心疼。
不过小张氏很快不心疼了,符咒、指甲、鸡血全齐了,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将东西扣碗底下埋到院墙外那颗槐树底下。
苏婷婷不倒霉,霍海洋倒霉也是一样的。
三房没了男人,看还怎么嘚瑟。
二房杀鸡自然瞒不过一墙之隔的大房和三房,老母鸡满院子“咯咯咯”的逃跑,最后被一把抓住,临死又扑棱半天。
小刘氏门窗紧紧关着没动静,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大半夜不想吵架。
大张氏可忍不下去,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大部分人都吃完饭就睡觉。
她好不容易训着桂花和杏花闭上眼,隔壁又是杀鸡又是闹,害得俩孩子又扑腾爬起来,闹着也要吃肉。
大张氏本来就因为霍海洋挨骂不顺心,这回更不惯着对方了,她对着隔壁扯开嗓子:“我说老二家的,做人别太过分,大半夜你家杀什么鸡,故意闹得人不肃静是不是?”
“呀,大娘对不起,我注意!”是霍海波道歉的声音,小张氏根本没搭腔。
大张氏总不能学她不要脸的跟侄子对骂吧,于是只好偃旗息鼓,将门窗重重一关。
她气得够呛,半夜都没睡着,隔壁没了动静,霍海洋那屋又开门进进出出的。
大张氏长叹一口气,这日子真是一言难尽。
翻来覆去的,大张氏第二天就起晚了,匆匆忙忙去做饭。
霍老爷子吩咐她:“去喊你弟妹一家过来吃饭。”
大张氏抬头看看天,按说这时候小刘氏一家应该已经吃过饭了,难道也跟她一样起晚了?
她进厨房,偷偷问了闺女才知道,小刘氏根本就没起来做饭,苏婷婷也恹恹的没精神,怕是真的被隔壁气很了。
大张氏心跟着一软,恨得又低声骂了小张氏两声,手底下麻利的多舀了一大瓢白面。
霍海洋多好侄子啊,又贴心又知道帮人解决难处,小张氏什么心眼儿竟那么恶毒的骂霍海洋。
让她看,三个侄子就霍海洋一个值得人疼!
饭做好,大张氏亲自过去喊三房来吃饭,嗓门特别大,让邻居们都听听她是怎么疼侄子的:“弟妹、大侄子、侄媳妇,我家来吃饭,大娘特意给你贴了二合面饼,辣椒丝炒的鸡蛋,快来!”
小刘氏不好意思,想拒绝,被大张氏一把从床上捞起来:“走走走,生什么干气,回头她再闹我帮你骂回去!”
最后三房四口人全坐到霍老爷子面前,大张氏张罗着盛饭分饭:“都别愣着啦,吃饱喝好,开开心心过个中秋节。”
大后天就是中秋节,节日一过霍杏花就要出嫁,大张氏也从心里不愿意全家死气沉沉影响心情。
苏婷婷也想起这一茬,面有愧色看向霍海洋。
霍海洋摇摇头,狠狠咬了一口饼,然后眼睛一亮,赶紧塞给苏婷婷一个:“吃,大娘放的白面多。”
苏婷婷:“……”
她没心情吃饭。
大张氏误会她了,还以为生小张氏气呢:“侄媳妇,该吃吃该喝喝,生气不吃饭为难的那是自己。”
没想到不识字的大张氏竟然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话,苏婷婷强挤出一个笑,啃了一口饼子。
就是全白面饼,她吃着也不香,苏婷婷又朝霍海洋望一眼。
霍海洋吃的很香,一大碗红薯饭,两个二合面饼外加半碟子小菜。
吃饱喝足,他喜滋滋对霍老爷子说:“爷爷,面粉厂机器明天就……啊!”
霍海洋突然捂住了心口,脑门瞬间渗出了大滴的冷汗,面色苍白没有血色,整个人滑下了板凳。
苏婷婷手里面饼一扔,惊慌扑过去抱住了对方:“霍海洋,你怎么了霍海洋?”
“疼,疼,很疼!”霍海洋喊完这几个字,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霍海洋!”苏婷婷眼圈一红,直接吓哭了。
旁人都吓坏了,好半天小刘氏才反应过来也扑过去:“儿子,儿子,你别吓唬我啊儿子!”
整个堂屋人仰马翻,乱成一团,还是霍老爷子吼了一身:“赶紧去请老刘!”
老刘是公社的赤脚大夫,医术还行,所以大家有事第一反应就是喊他来家打针。
苏婷婷抱着霍海洋不撒手,霍老爷子看着春花和桂花跑去喊人,又吩咐霍建国和大刘氏:“将人抬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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