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花满园就没有第一天的热情了,她像往常一样最早日上叁竿起,最迟中饭后起。
“你昨天晚上做贼去了?”花满楼调侃道。
花满园懒得理他,白了他一眼,她还处在起床气的阶段,一出口对面的人就会轻则失去父母,重则族谱升天。
见她不答话,花满楼又继续说:“昨天不还说要天天喝早茶吗?今天就失去了你的热情?”他又故作叹息,“幸好你没投个皇帝胎,不然一天一个,区区叁千佳丽哪够啊!”
花满园开喷了:“我要是皇帝,第一个就先给你这个总管几个嘴巴子。”
花满楼:“为什么?”
“我不去,你就不能把点心或者做点心的师父给我带回来吗?失职失责。”花满园轻哼,“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张脸来吃嘴巴子。”
花满楼笑场:“拿捏的还挺像的。”
“还愣着干嘛?去给我把点心提来。不然,仔细你的皮。”
“我现在就吩咐人去给你买。”
“不行,我就要你去买!不是你买的我不吃。”花满园跺脚。
“好,我现在就去给你买。”花满楼笑道。
花满园随了意,这才展露笑颜。
她梳好妆开开心心的等着花满楼的回来,从阳光高照等到夕阳落下直至明月当空花满楼也没回来。她的心情也从一开始的满怀期待到不耐烦再到担心。
花满楼从来没有误过她的事,就算他们分隔在天南海北,只要花满园想见他,他就会快马加鞭回来,笑着出现在她面前。
虽然花满楼没有仇家,但万一碰到哪个武功比他高还随便砍人的蛇精病。
花满园心里有点慌,她把先前从移花宫顺出来的镇宫宝剑‘碧血照丹青’拿了出来。
这把剑一直被邀月藏得严严实实的,说是以后要留给花无缺用。
花满园问邀月要了好几次都不给她,气得她牙根痒。邀月不给,她就不会自己拿么。花满园出门的时候,顺手就跑去邀月的房间把它顺了出来。
反正以后整个移花宫都是她的,这把剑当然也是她的,花无缺都还要给她打工,靠她脸色领工资。
拿就拿了,邀月还能废太子不是。
这二十年来,花满园在邀月的暴走线反复横跳,愣是把她的脾气做的没有了。
她当年提刀砍江枫的时候邀月都没打她。她大了后,也就只能小心眼的对她进行经济制裁。
呵,大人,时代变了。她已经经济独立了,邀月只能躲在被窝里偷偷哭了。
花满园提着剑就要出门,才刚走到门口,迎面差点撞上人。
幸好两人俱是武艺不凡之人,花满园一个侧身便绕过了他。
“八妹?”花满楼不确定的问道。
“你还有几个好妹妹?”花满园看他身上干干净净,酸溜溜的说。
花满楼无奈笑笑:“你明知道我听不见你的脚步。”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花满园接过他手里的食盒,她边问边打开盖子,“都冷了。”
花满楼道:“抱歉,路上遇到了一个朋友。”
“哪个没眼力见的啊?我可是苦苦等了一个下午。”花满园强调自己的委屈。
“不怪他,是我。”花满楼神色郁郁,“我追着他问了一些事,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
“比我饿肚子更重要的事吗?”
“当然是你的肚子更重要了。”花满楼被她逗笑,“我现在就去厨房给你热一下。”
花满楼伸手去拿食盒,花满园别过手,不让他拿,“算了,反正我也吃饱了,等我晚上饿了当夜宵吃,冷的热的都一样。”
“你先跟我说说是什么事。”花满园一路拉着他回到房间。
“你可听说了最近风头正盛的绣花大盗?”花满楼问道。
“他偷到咱们家头上了?”花满园心下一惊,反问道。
花满楼:“这倒没有。”
“那我不听了。”既然没有偷到花家头上,花满园就无所谓了。
她实在是个薄情的人,与无关自身利益的事从不分出一点心神在上面。即便她去做了,她也不能保证自己在这件事上面维持的热度能有几天。
“你不听就算了。”花满楼见她不上钩,也不再多说。
花满园对于管闲事打抱不平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只喜欢房子,以及跟买房子有关的任何事。
之后几天,花满楼要处理一些事,总是来去匆匆早出晚归,花满园起得晚,只能在晚上吃饭的时候见上他一面。
虽然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但花满园切实的体验了一把丧偶式婚姻。
不过她也不缺乐子,别庄里多的是年轻漂亮的侍女,和漂亮的侍女们玩耍花满园也不无聊。不过侍女们都是当地人,平时说方言,现在为了和花满园说话,都要咬着舌头说普通话,
花满园觉得她们带有乡音的普通话也挺好笑的,常常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天晚上,她吃饭的时候看到对面的花满楼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真的夫妻,这么晚了还有心情和体力欢好吗?
于是她又带着不可言说的目光观察了花满楼好几天。
胃口很好,步履如风。
虽然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但是欢好的时候还需要考虑对方的心情吗?不是说欢好的时候都很高兴很爽的吗?
“你盯着我看好几天了,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花满楼冷不丁的问道。
有啊,我还想康康呢!
面对纯洁的表哥,她肯定是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的,于是花满园故作关心的说:“我看你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是绣花大盗的事吗?”
面上越压抑,她心里就越想康康。
但花满楼坐在对面,她就算把脖子伸成长颈鹿也看不到想看的东西。
更别说还隔着一层衣服。
花满园听说普通人家的兄妹,小时候父母为了省事儿就会让他们在一个澡盆里洗澡,不过很可惜,她们就没有。有时候家里佣人太多也是烦恼,就算上厕所身边也跟着一群侍女奶妈。
花满园总觉得二十岁是个坎儿,就比如说邀月怜星,前二十年清心寡欲,明玉功总共九层她俩蹭的一下就练到了第八层,本来再有叁四年就突破了,结果她俩喜欢上了江枫,怜星习惯性的把好东西让给邀月,可惜江枫对于邀月的示好不假辞色。
于是死了的江枫就成了邀月永远都届不到的白月光,邀月的武功也永远止步于第八层。
花满园前二十年无欲无求,哪怕是青春期也没躁动过。
突然她就到了这个阶段,巧的是她的明玉功也刚好第八层。
总觉得自己不解解馋,武功就不会进步啊!花满园搓下巴思考。
她坐到花满楼身旁,凑近了看他的脸。仔细一看,花满楼也是个面如冠玉的美男子,所以为什么前二十年她都没有发现。
然后下一秒她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总觉得睡了他,不跟他结婚他是不会罢休的。
还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但花满园又真的很想跟他发生点什么。
“你又在看我了,我脸上有什么吗?”花满楼转过头来,面对着她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没有,你继续说绣花大盗的事吧!”花满园就像看小黄书结果被家长当场抓到的青春期少年一样唯唯诺诺。
“你之前不是说没兴趣吗?怎么又想听了。”
“听听都不行吗?”花满园哼了一声。
“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花满楼笑笑,似乎对她的小性子已经习以为常。
在花满楼的口中,这个绣花大盗是这几个月江湖上风头最盛的人。有谣言说他在这一个月内犯下了六七十件大案。
当然,六七十件肯定是谣言,哪怕是楚留香也不能一个月犯下六七十件大案,平均下来一天二至叁件,又要杀人又要越货,轻功第一的楚留香就算是九九六也做不到。
花满园:不信谣,不传谣,不造谣
所以绣花大盗实际上只有六、七件案子。但这六、七件也足够让他扬名。
镇远镖局的总镖头常漫天、华玉轩的华一帆、平南王府的总管江重威……
他夺宝,但不杀人,他只会拿一只绣花针绣瞎子。
花满园这下明白为什么这些天花满楼一直闷闷不乐早出晚归了,他一定是去看望这些受害者了。
“难怪你要管这事了。”花满园苦笑,听都听了,她还能不管么,看在花满楼的份上她也不能置身事外。
她又细细的看了会儿花满楼的脸,轻叹了口气,美色误人啊!
“你又在看我了。”花满楼肯定的说。
“我没有!”花满园理直气壮。
我看的是你吗?我看的是我的酬劳!
做白工肯定是不会做白工的,不让她看个够本,她会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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