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直接没皮没脸地回:“在丈母娘家里。”
陈佑实在没想到这句话也没能躲过被塞狗粮,扯着嘴唇笑了笑,没搭话了。
顾寒川跟着笑了笑,调侃道:“那陆哥,你现在知道回学校干什么啊?”
虽说陆野平时也没肯老老实实待在学校里,但这么连着几天直接逃课还是头一回。
陆野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他就觉得不对了,还没来得及转移话题,就听到这不做人的东西到处撒狗粮:“我媳妇儿的书还在学校,我回来给他把书收拾回去。”
顾寒川:“……”
他直接哼了一声。
看着同伴接连被拍了狗粮,江觉爽了,熟稔地站在墙头上挪过来想勾陆野的肩膀,“野哥,听说‘心尖尖’……”在陆野清凉的视线飘过来之前,他及时地刹了个车,“那个,嫂子请假了?”
陆野:“嗯,他现在住我那儿。”
在场的三个人简直听得牙酸,等着这酸劲儿过了之后,江觉才继续说:“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你玩儿啊?”
陆野听到耳麦里家里小孩儿的呼吸声顿了顿,眼眸里多了几分无奈,只囫囵回他:“再看吧……”
还不等江觉继续说话,另一道男声就像是特意来救他的似的,响的得十分的及时。
——不过就是很道惊雷一样,把他们都吓得不轻。
“什么人?!不知道现在上课呢?干什么——好啊陆野,出去野了几天知道回来了?!!”
陆野跟着看过去,比他记忆里年轻了好几岁的责罚高正怒发冲冠,瞪着眼睛看着他们。
责罚高名字里有个“高”字,人却并没有多高,他只有一米六几,在一堆像吃了饲料长大的一群男孩子之中特别的不起眼,也是因为这样,他抓犯规的学生一抓一个准。
他现在都还记得,当初碍于面子回学校做演讲的时候遇到了这人,当时他已经因为一些事情离职了,在学校门口开了一家书店。
那时候他头发已经全然白了,脸上却难得多了几分随性,看见他还笑着问了几句沈延的事。
就在他晃神的时候,他旁边的三个狐朋狗友已经两下就蹦下了围墙,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围墙上,看着分外地显眼。
陆野:“……”
艹。
责罚高没办法拦住他们几个毛孩子,在下面干瞪着眼睛:“陆野陆野!!你他娘的敢跑一个试试?!”
要是陆野还是十八九岁,说不定跑也就跑了,但现在这儿的是二十六岁当了好几年陆家掌权人的陆总。
未来陆总想了想,头疼地啧了一声,还是就着围墙往里面跳了下去。
“你他娘的——慢点!!你个混球小子!!”
责罚高看着他就想往手上招呼,但是看着他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不止,想了想,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你跟我来办公室!”
他这一声吼得大声,连沈延都听到了:“老公?”
陆野这才想起来,他被抓着翻学校围墙被教导主任抓住这种丢人的事儿,他媳妇儿还在“旁边”听着的呢。
他迟来地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压低了声音回:“去老赵办公室。”
沈延想了想才从仿佛锈掉了的脑袋里翻出了这个“老赵”到底是何方神圣,大抵是猜到了他老公是翻墙被逮到了,只抿着唇笑了笑,没再说话。
责罚高把他带着往办公室方向走,中途路过学校操场,有班级是体育课,有不少陆野记忆中的面孔笑着跟他打招呼。
陆野下意识地向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就见走在他前面两步的责罚高转过头来看他,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你人气还挺高啊。”
陆野:“……”
跟着他又听到了他耳麦里某个小孩儿轻轻的笑声:“哈。”
陆野:“……”
他总觉得他媳妇儿这声音里有点嘲讽的意味。
到了办公室,责罚高自己在位置上坐下来了,却发现这小子可能是某种饲料吃得尤其的多,他这个姿势还得仰着头看他,就又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陆野带着的耳麦:“你耳朵里塞的这玩意儿是什么?”
“……”
陆野想了想,谨慎道:“助听器?”
沈延:“……哈。”
陆野把他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带了点儿无奈地笑了笑,把耳麦摘了下来。
责罚高额角的青筋猛跳:“你他妈的能不能像13班的沈延学一学!!”
陆野心想:来了。
果然。
“人家什么时候像你这样几天几天玩失踪的?!你看看你这学期……这个高中你干了什么?!一天天的来学校吃白干饭的?!”
陆野也没想到,就是已经高中毕业了好几年了,他这个“左耳进右耳出”的神奇技能还没被他丢掉。
他一边走神一边还能有点好笑地想:现在可就唬不住他了,责罚高嘴里的“人家”假还是他在旁边看着请的呢。
不过纵使他脸皮再厚,他媳妇儿也一起听着呢,怎么说他听着听着也觉得有点儿不太好意思。
老天像是察觉了他心里的想法,责罚高“巴拉巴拉”了一阵,终于劈头盖脸地问他:“你自己说说你像什么样子?!!你自己说说你错了没?!错了没?!!”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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