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您坐,咱们坐下来,有话好好说。”
好心的给对方递了一杯茶,完全不在意对方能不能喝下去:“之前晚辈的意思大约您是没听明白,那晚辈再重复一遍,我许老五是许老五,苗家是苗家,这是互不相干的两回事。
苗家想做什么或是需要点儿什么,找到我许老五门上来,即便不看凤花的面儿,还有两孩子呢,为了他们着想,许某也会酌情处理。
可有一点,那得是我自个儿愿意,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五伯听明白了时砚的意思,感觉一巴掌扇在脸上似的,还被这么多人围观,面儿上下不来,可形式比人强,拿时砚这个二流子的老大毫无办法,硬生生将一口血给忍回去了。
手背上青筋跳了两下,又听时砚道:“还有我岳母那边,人上了年纪,就该安享晚年,整日里和邻居说说话,带带孩子,没事儿和巷子里的老太太去戏园子听听戏,要是有那闲心,养几盆花学人家赏花品茶也使得,她想怎么着都成。
我都能依着她。
但想要更多那是万万不成的,我没那个能力。许某这人实际,做不来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儿,咱有多大碗吃多少饭。
将岳母照顾到这份儿上,许某上哪儿都能说得过去,不怕人言,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总之就一句话:别想着鼓动老太太做什么,踩了我的底线,别说外人,就是老太太我都不会搭理一下,旁人也说不出一句我的不好来,不信就来试试看!
这话不仅五伯听明白了,就是听到动静过来查看的苗老太也明白了。
被女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警告了,苗老太是何心情五伯不知道,但五伯着实恼怒极了,猛然起身,抬脚就要带着族人离开。
时砚施施然坐在椅子上没动,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扔给何大:“这里是两百两银票,既然五伯亲自来了一趟,不能让长辈白跑,说出去许某成什么人了?”
何大不服气,这种人还给银子?有拳头要不要?嘴唇一动想说什么,时砚直接打断:“今儿招待不周,实在不该。
你带着兄弟们请五伯去五味居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回头赶在天黑前,亲自将人平平安安的送回上屋县。”
何大眼珠子一转明白了时砚的意思,心说损还是老大损,口中大声应和:“是,听闻最近两县之间来往不太平,我一定带着镖局所有在家的兄弟们,亲自将族长送回去,保证路上不出一点儿问题!”
不仅要大张旗鼓的送,还要搞的人尽皆知,让所有人知道五伯他们从老大这里拿了银子了,老大对他们仁至义尽。
而五伯他们,经过这一遭,往后应该是再也不想和老大往来了。
至于五伯,今儿这银子他是不要不行,可要了,回头花的时候想起这一出,怕是要心梗。
五伯脸色奇差,一甩衣袖,愤愤道:“不必了!不敢劳烦许老爷大驾,许老爷的饭菜咱们就不吃了,还是许老爷留着自个儿花用吧,咱们用不起!苗某这就回去了,许老爷高招苗某今儿算是见识了,咱们后会有期!”
何大脚下一顿,心说你认了也就罢了,非要在老大跟前呈口舌之快,不知道他有多小气爱记仇吗?嘴上倒是痛快了,回头能有你好果子吃?
看来还是吃的教训不够多。
果然,就听时砚幽幽补充了一句:“多亏了五伯提醒,家里最近花用确实紧张了些,仔细一想,二百两的确负担很大,这么着。
何大,记得给五伯他们五十两,剩下的一百五十两留着给镖局的兄弟们充作辛苦费好了!”
何大:“……”
现世报,活生生的打脸。好好的实惠拿了不好吗?现在好了,实惠没了,气的够呛。
不过这与他何大有什么关系呢?他高兴还来不及,一百五十两,兄弟们在外面辛苦几个月也就这么些了。要不怎么说老大就是老大呢!
五伯一刻钟都不愿意多待,心里发誓往后余生再也不和许老五往来,就算是将来许老五为了进苗家祖坟,跪着在他面前求他,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走着瞧!
何大心里高兴,嘴上不饶人:“哎,您老人家慢点儿,我让兄弟们准备两挂鞭炮,请两个吹唢呐的手艺人,咱们风风光光的送您回去!
哎哟,您没事儿吧,这地面可是青石板铺的,摔上面多疼呢!
好好好,我不说了,那让其他兄弟跟您好好说道说道?咱这些兄弟别看长得五大三粗的,实际上可会和人唠嗑儿了!”
一群人呼啦啦来,又呼啦啦离开,院子重归宁静,时砚背着手站在大厅门口看院中的一颗大树,树上一只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喜庆的很。
树下的苗老太心里一点儿不觉得喜庆,反倒闹心极了。坐在廊下的小板凳上吧嗒吧嗒抽旱烟,一锅烟没几口就抽没了,心情勉强平复下来,这才眼神极其复杂的看了女婿一眼:“你放心,里外我还是分得清的。”
这话时砚不置可否。
老太太就是个耳根子软的,这会儿确实分的清楚明白,回头旁人在跟前儿鼓动几句,照样被人遛着走。
这都没关系,时砚会用实际行动告诉老太太,在他这里,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会招致他的厌恶和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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