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尾巴的后果可想而知,路寒舟觉得这广袤天地下没有房间内有安全感。
“外面就不能吗?”江宁灼疑惑。
路寒舟点点头,“嗯,不能,不安全。”
“好吧。”
江宁灼已经很知足了,在坠月谷的这些天是他最开心的日子,他不止一次在心中想和路寒舟永远沉溺在这温柔乡里,永远不醒来。
他在看路寒舟,而路寒舟在看风景。
这片平原空旷无际,有几颗桃树稀疏栽着,他们躺的地方正好在一棵旁边,风将落花扫在两人衣袍上,月色星辰在枝桠间隐隐约约。
路寒舟窝在江宁灼怀里伸手指着上方,“师兄你看,此处星辰熠熠生辉。”
三年前他年幼无知,刚复活后连活着都成问题,在现代的日子更是满受病痛折磨,很少有时间能闲下来看风景。
这让路寒舟差点忘了,他一直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就像江宁灼的眼睛。
江宁灼抬头,他觉得这与平时所见的天空并无不同也没特别,但他还是努力记住了这些样子,因为路寒舟喜欢。
突然,他手上被塞进了一个凉凉的东西。
抬起手一看,是一片泛着暗蓝色灵纹的鳞片,尖端打了个洞,用一根绳子串了起来,在月色下泛着幽幽蓝光。
“这是……”他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
“火乃虚物,最近我怨凝解决的挺顺利的,这是我作为一条龙,唯一一块真实的鳞片,送给你……当信物。”
他早就想送江宁灼什么了,思来想去只有这个算是最独一无二的东西。
他是怨凝,连化龙后的身躯都是雾龙并算不上实体。
这块鳞片是他在一次泡温泉后在自己身上发现的。
江宁灼眼眶一下就红了,心疼的要紧,将路寒舟拽进怀里紧紧抱着。
他说得轻巧,非龙生麟本就痛不欲生更何况取鳞呢,大可不必为他做到这般。
路寒舟被勒得喘不过气,笑着拍了拍他的背,说道:“好了好了,给你你就好好收好,丢了我就跟你拼命。”
送都送了没什么舍不得的。
正当江宁灼打算教训他几句时,远处传来了御剑的声音。
路寒舟赶紧和江宁灼分开,刚站起来就看到了迎面御剑而来的宗祁月。
宗祁月看到他两后落地大喊:“找你俩真的是得把坠月谷翻个底朝天!”
她眼下黑眼圈拖了老长,平时十分在意的发型和仪态此时都杂乱不堪。
看来为炼药花了不少功夫。
江宁灼看着她狼狈的模样,问道:“你的炼药炉是直接炸在你脸上了吗?”
“以后这种事直接找柏承那个老东西!”宗祁月看着两个人拉着的手翻了个白眼,“我坠月谷最近真的是泛着一股酸臭味儿!”
要不是百折透露,她都不知道这两个人跑了这么远来私会。
“女弟子看多了给你们换换口味。”江宁灼接过她手里的一个小瓶,调侃道。
宗祁月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俩躲在这儿让人看呢!”
江宁灼倒是不介意给别人看,就是路寒舟害羞而已。
路寒舟不想让他两在聊下去,转移话题道:“这就是千年鹿皮的药吗,那么大两张皮熬了这么小一罐?”
打开罐塞一股茉莉味儿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十分沁人心脾,闻了心情非常不错。
“炼出这一瓶不错了,够你用了。都说了我第一次弄,嫌弃就去找柏承。”宗祁月最近都快累死了。
江宁灼也好奇地伸进手一戳,发现是药膏状的,问道:“这怎么用?”
“涂的。”
“涂哪?”
“涂敏感的地方,灵力容易交汇的地方,你平时不是给他渡灵力吗,渡的时候涂点就行了。”
宗祁月说完火急火燎地离开,大有回去睡个三天三夜的架势。
路寒舟看江宁灼的指尖沾了一点药膏出来,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问道:“你、你干嘛!”
这个宗祁月,什么叫涂敏感的地方,这不是给了某些人乘人之危的机会吗。
江宁灼把药膏放在鼻尖闻了闻,说:“不难闻,寒舟,别躲啊,过来试试疗效。”
……
宗祁月走了没法救人。
桃树遮掩下的草丛中,路寒舟终于是躺在江宁灼怀里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迫露出尾巴。
尾尖在草丛上甩来甩去,十分不安份。
药膏滑滑腻腻的,涂在尾部鳞片上会有凉凉的感觉,江宁灼手指因为药膏果然能更顺利地渡灵力,不一会路寒舟的灵海就被填的满满当当的。
药膏的刺激让他更加敏感,最后实在没忍住就挺起了点腰。
江宁灼一下下吻着他红透的后脖颈安慰他,说道:“寒舟别怕,不会有人看到的。”
这种场面也只有他能看。
路寒舟心里骂了一千万遍这个药膏,但因为第一次使用缠心的怨火就消减了一些,越来越轻快的神魂让他把脏话都憋了回去。
他靠在江宁灼身上好一阵子才慢慢缓了过来那种踩在云端的虚空感。
江宁灼小心翼翼将药膏收入袖中,自言自语道:“真是好东西,以后抹在别的地方。”
“???”
“你打算抹在哪?”路寒舟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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