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令声无奈愣了两秒,宠溺又克制地圈着他贴近,“……你个小没良心的。”
…
骆令声是因为坐了长途航班、还在倒时差,施允南则是连日来终于睡了一个踏实觉。
两人相拥而眠,睡到临近中午才慢悠悠地转醒。
“睡饱了没有?”骆令声蹭了蹭施允南的额头,嗓音还带着睡后的慵懒。
“嗯……”施允南发出一声哼哼,习惯性地往身侧的热源去钻,“几点了?”
“差不多该起床吃饭了,还困的话等下午再休息?”骆令声耐心哄他。
“好。”
十分钟后。
施允南趁着骆令声洗漱的间隙,随手打开了电子窗和门透气,结果就发现小金鱼在门口乖乖巧巧地蹲着。
施允南有些惊讶地挑眉,拉起他追问,“宝贝,你怎么还在这里?”
“小舅舅,今天是周六,幼儿园不上班,我早上已经上完私教课啦!秦爷爷让我来喊你和舅舅吃饭。”
小金鱼的口齿表述一向很清晰,他怕打扰到两位舅舅,所以打算等着他们自己开门出来呢。
“舅舅睡醒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小金鱼往卧室里瞄了两眼,没有施允南和骆令声两位长辈的允许,他不敢私自进入大人的卧室。
施允南侧身给他让位,“进来吧,你舅舅在洗漱,我们迟点就去吃饭。”
“好的。”
小金鱼顺着施允南的话往浴室瞄了两眼,结果就被衣篓里的床单给吸引了注意力,“小舅舅,你和舅舅怎么换床单了啊。”
明明昨晚他拿回小被子的时候,这套床单还在床上呢,很干净还香喷喷的。
“……”
施允南哑然,没想到小金鱼会观察到这点,只好将视线投向洗漱台前的骆令声。
骆令声依靠镜子接收了恋人的求助视线,内心也拿观察力过于仔细的小外甥无奈。
他外表淡定地拿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脏了就换了,今煜,走吧,我们下楼吃饭。”
小金鱼果然没再这个问题上过多追究,一听说‘吃饭’两字瞬间就亮了眼眸,他当着骆令声的面拉住施允南的手臂晃着催促。
“小舅舅快下楼,今天有炸鱼肉!秦爷爷说鱼刺都挑干净啦!”
他刚刚背着秦爷爷偷偷吃了一块。
脆脆的,可香啦。
“好。”
施允南看了骆令声一眼,率先跟着小外甥走了出去。
骆令声看着一大一小欢脱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有滋味。他嘴角扬起带笑的弧度,默默操控着轮椅跟了上去。
……
午餐结束后,施允南接到了来自温亦北的电话。
“喂,哥。”
“允南,你现在有空吗?我想了想,有些事情还是得和你透个底。”
施允南眼中轻松的光亮微微凝固,认真起来,“哥,怎么了?”
“我今早刚和舅舅交接班,然后宋知秋就找上来了……”
温亦北陈述起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事实。
因为不放心宋知秋、也担心一向好心肠的温岩峰会应下她的过分要求,所以结束日常看顾工作的温亦北还是返回了温老先生重症监护室的楼层。
结果,他就在电梯间边上的安全通道瞧见了温岩峰和宋知秋的身影。
虽然才隔了四五天没见,但宋知秋的精气神已经不复了,她没了往常精致的妆容打扮,一双眼里是止不住的疲惫。
无论是温程朗近乎必败的案件,还是公司里那个无法在短期内弥补得巨大资金窟窿,都足够让她心力交瘁。
不过,在温岩峰面前,她还是不愿意有示软, “我这两天想了想,夫妻做到这个份上也的确没意思。”
“离婚就离婚,但我把话说在前头——”
她微微停顿,然后就狠狠开口索要,“除了这些年的共同财产外,我还要额外五千万和爸名下的那套房子作为离婚抚慰金。”
赶来停在安全通道外的温亦北正好听见了这番狮子大开口。
五千万?
还要一幢帝京中心段位的别墅?
宋知秋这番离婚索要是不是太狠了一点?
果不其然,温岩峰脸色一变,“宋知秋,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你温岩峰手头积蓄是没那么多,但老先生的手上肯定有这钱,我再怎么不好那是替你们温家生儿育女!我替他们兄妹拿着这笔钱,理所应当。”
宋知秋的语气冷硬,她在之前就大致算过,这点钱老先生应该出得起。
温岩峰不说话,但他看穿了宋知秋的这步算计——
以往宋知秋卡上有钱,在公司又顺风顺水,对于温老先生手中的资产其实没那么在意,她充其量只是希望温亦北和施允南作为外孙,要比自家儿子少拿一些。
但今时不同往日,温程朗出了事、公司也出了事,她需要钱去解决这些问题。
宋知秋在华畅是有股份占比。
只要抛出部分股份就能轻松解决资金问题,但与此同时,她很容易就失去了对公司过高的掌控权,这绝对不行。
“爸的钱是他攒下的,你不要想打老爷子资产的主意!他等醒了后要给谁用,那都是他的自由,由不得你来做主。”
温岩峰肯定不同意这个做法,但他不愿意将这二十多年的感情撕扯地太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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