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到床尾坐着一道黑漆漆的身影。
还抓着他的脚。
祁乐意缓缓瞪大眼睛。
一秒后,祁乐意吓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我靠靠靠靠靠——吓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秦燊好笑,“你不是说要等我回来?”
祁乐意一愣,“你又不早说!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你特么存心的吧!”说着,顺手抄起枕头就砸秦燊一脸。
“……”秦燊扒开正中他俊脸的枕头,瞅着说炸毛就炸毛的祁乐意,行吧,他现在来兴致了。
秦燊隔着薄薄的棉被压上去,“这么精神,来做点运动?”
祁乐意看着秦燊,他是没什么问题,可秦燊这两天奔波劳碌的……“你行不行啊?”
话说出口才意识到措辞不太对,果然,秦燊的脸色微妙地变了,“我不行?”
亲爱的,你这是在挑战男人的底线。
祁乐意叹气,他们都认识多少年了,秦燊为什么还有这种奇怪的自尊心……一口气没叹完,秦燊就开始撕扯起他的睡衣来。
祁乐意:“……”这人绝对是累了,连好好解扣子的力气都想省了。
祁乐意试图推开秦燊,“行行行,你可行了,是我不行好了吧,我没睡醒呢……”
“你可以接着睡,”秦燊吻他耳垂,嗓音低沉,“不需要你动。”
祁乐意:“……”
祁乐意嘶一声,“叫你斯文败类都侮辱了败类这个词……”
睡衣的质量出奇地好,秦燊胡乱撕扯半天也没把纽扣给嘣下来,主要他也克制着没太用力,怕弄疼祁乐意,索性放弃捣鼓它了,意思意思揪起来就行,转而去扒祁乐意的裤子。
秦燊的手忽然停住,“……?”
秦燊:“你就……?”
祁乐意:“……”
祁乐意抬起手背盖着脸。秦燊看不到他涨红的脸,却感受得到他发烫的体温。祁乐意打死也不会承认,就刚刚秦燊贴着他耳边的那一声低音炮,杀伤力太大,撩得他竟招架不住。
祁乐意掩耳盗铃,死活不拿开手,哑着嗓子从齿缝里狠狠挤出一句:“要干就赶紧。”
敢多说一个字就给他滚蛋。
秦燊无声轻笑,突然抓着祁乐意左脚脚踝,慢慢抬起,低头轻吻那块浅淡的疤痕。
祁乐意一惊,条件反射想抽回脚,却被秦燊牢牢钳住,竟没能挣脱,“你……你干嘛?”
虽然高中时代他就和秦燊一起看过不少小钙片,但在这方面祁乐意比较传统,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他从来没想过去尝试。
“疼吗?”秦燊问。
不是现在,而是当时,疼吗?
祁乐意怔住。
半晌,祁乐意干干笑了声,“都八百年前的事了,早忘了。”
“是么?”秦燊还是问。
祁乐意:“……”
其实真忘得差不多了。秦燊不提,他不会刻意去想。
一场无足轻重的小车祸而已,送外卖的谁没经历过。他算很幸运的了,伤到了脚,但没留下任何后遗症,只是一道疤痕,当时他根本没放在心上。他还得到了所有医药费的赔付,不过那会儿年纪小,社会阅历不足,对方就是欺负他这一点,没有给出额外的赔偿,他白白耽误了一个多星期的工作。
祁乐意没敢住院,伤势处理好就一个人瘸着回家了。那几天里骑不了小电驴,甚至出不了门,他每天窝在小出租屋里,对着四面白茫茫的墙壁,度日如年。
当时有多疼,他确实想不起来了。
比疼更刻骨铭心的,是孤单。
“你就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祁乐意怒气冲冲地一蹬腿,这回挣脱了秦燊的禁锢,一脚丫子踹到了秦燊结实的胸肌上。
祁乐意有点意外,好在没真把秦燊一脚踹倒,他赶紧缩回脚,省得又被秦燊揪着脚丫子亲。对不起,他是个老实人,接受不了这么变态的行径。
祁乐意抓着被子又把自己团了起来,连脑袋都蒙住了,彻底成了个球,秦燊靠过去,隔着棉被紧紧抱住他,“乐意。”
“对不起。”
第一百零八章
祁乐意:“……”
祁乐意:“秦火木。”
秦燊:“嗯。”
祁乐意:“现在起你再说对不起。”
祁乐意:“说一次我就揍你一顿。”
祁乐意:“真揍啊。”
秦燊笑,“好。”
第二天醒来时,天还是很昏暗,祁乐意以为他们这一觉还没睡到天亮,再一看时间,已是下午1点。
渐渐地听清了一片淅淅沥沥的声音,环绕着整个世界。
下雨了。
秦燊贴着祁乐意后背,手臂横过他腰间,两人□□地肌肤贴着肌肤,体温无缝衔接。
夏日的雨天、凉丝丝的冷气反衬得秦燊的身体很炽热,捂得祁乐意酥成一条咸鱼,睁着眼睛,不想起床。
“醒了?”秦燊的低音炮在耳边响起。
“嗯。”祁乐意一动不动,懒懒应着。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躺了足有五分钟,秦燊又问:“还不想起?”
祁乐意:“不想。”
秦燊:“嗯。那再躺会。”
祁乐意没有通告,秦燊今天同样没安排,他们有的是时间。
祁乐意:“想躺到地老天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