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将信将疑,但阮知知还是照做了。
鹿溪最后选了朝东的木屋,说是木屋,但其实是一个两层的loft小洋房。
进屋之后,发现内里空间比想象中要大很多,门口挂着一个可以写名字的木牌子,鹿溪退后几步,助跑一段路,跳起来把它摘下来。
她碎碎念:“好不容易有休假,我们要有仪式感一点,给我们的爱巢取个名字吧。”
薄光年看了看周围,房子里家具床品都是现成的,厨房料理台和冰箱被装得满满当当,蔬菜水果都十分新鲜。条件果然比恶劣的山下要优越很多,他不想再给鹿溪吃紫薯了。
薄光年听见她的提问,头也未回,接话:“叫‘薄府’。”
鹿溪不满:“为什么?”
薄光年:“‘鹿苑’听起来像动物园。”
鹿溪:“……”
她还在纠结名字,薄光年突然叫她:“小鹿。”
鹿溪抬头:“嗯?”
薄光年隔着几个房间,语气平静地叫她:“你过来一下。”
他在厨房,鹿溪放下木牌,小跑过去:“怎么了?”
刚一推开厨房的门,就有剧烈的、繁盛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流动着从巨大的落地窗外滚落进来。
鹿溪被刺得眯起了眼,抬手挡光:“好刺眼,这里面藏着阿里巴巴的宝藏吗?”
薄光年没说话,朝她走几步,影子刚好将她的脑袋笼进去。
鹿溪的眼睛得到解脱,下一秒便看清了厨房内的景象。
她微怔,眼睛冒出绿光:“向日葵!”
厨房是个玻璃房,三面巨大落地窗,正正对着东边的方向。
落地窗外是另一个小花园,蓬勃旺盛的阳光下,是大片大片的向日葵田。
刚刚站在外面的小院子里,一行人的视线都被挡住了。
从外面看,只能看到长得高的竹林。如果植物恰巧长得很矮,根本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鹿溪惊叹:“好漂亮,这房子背后竟然还有一片向日葵田!”
她没有拉开玻璃门,只隔着一道玻璃观察这些脸盘逐渐转西的花朵。
阳光太过明亮,薄光年站在她身边,垂眼时,感觉连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被太阳晒得有些透明。
明眸皓齿,干净得像一团云朵。
薄光年移开目光:“觉得你会喜欢,所以叫你来看看。”
鹿溪两眼发亮:“我确实喜欢,它们好好看!”
薄光年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
不紧不慢地说:“嗯,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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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门,简竹真就放开景宴的手:“你干嘛那么急着带我走?”
景宴问:“不然呢,你要跟鹿溪吵一架吗?”
简竹真:“本来就是她做得不对。”
景宴笑了:“她哪里做得不对?竹真,她对你没有恶意,你也不要针对她。”
麦克风没关,房间里也有摄像头,他把话说得非常委婉。
两个人上节目之前就早有约定,无论是景宴还是简竹真,都不许过度关注鹿溪。
景宴觉得他做到了,但简竹真没有。
“我针对她?”简竹真被气笑了,“我什么时候关注过她,我关注的人一直都是你。”
这话景宴听懂了,她是在说,你是不是对她还余情未了?
景宴走过来,抱抱她:“我不是那个意思,竹真,我也很喜欢你。”
简竹真心里的怒气一瞬间烟消云散。
她脸上佯作不高兴:“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想,我一点都不好?”
景宴摇头:“我没有。”
他只是感到无奈。
为无可阻挡逝去的岁月,也为无法回头的、跟简竹真或鹿溪一起度过的青春。
景宴说:“竹真最好了。”
他语调温柔,说话的语气像十八岁初见,也像他第一次向她告白。
简竹真有些不好意思:“我们给小木屋取个名字,把木牌挂上吧。”
景宴点点头,语气还是那样:“好。”
他说,“我去给你拿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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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溪最终给小木屋取名叫“鹿薄”。
薄总点评:“平平无奇。”
鹿溪坐在他臂弯里,指挥道:“再往左一点……哎左过了,再右一点,你又不是看不见钉子在哪,挂个牌子有这么费劲吗?”
【你挂上去他就没法抱你了啊,笨蛋小宝贝】
【光光好心机】
【光神臂力惊人,竟然能用手臂就把鹿鹿托起来,我已经气得在殴打没用的男朋友了】
【结了婚的就是不一样,够不着就把你抱起来,看看隔壁组,还在用凳子】
薄光年轻点点头:“那我松手了。”
鹿溪坐在他肩膀边缘,被他的手臂撑着,闻言立马抱他脑袋:“别别,我错了。”
薄光年嘴上那样说着,手上一点儿没松。
抱紧她,看着她把木牌子挂上去。
鹿溪:“好了。”
他轻“嗯”一声,将她放下来,等她站稳脚跟,才完全放开手。
鹿溪抬头看看,很满意:“我们出去烤肉吧。”
薄光年提醒:“你刚刚才吃了半个西瓜。”
鹿溪不服:“小孩子长身体呢,要吃要吃。”
这边话音刚落,一道尖叫声划破院落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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