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岚却恹恹不乐地端起茶,喝了—口叹气:“娘,爹说陛下无意选秀,我可怎么办呀。”
盛国公夫人笑的笃定:“哎呀我的好女儿,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为娘和你爹会把这些都安排好的,你只管安安心心出嫁便好了。”
盛岚放下茶盏:“娘,你有什么好办法?”
“自然是有的。”盛国公夫人没有多说,但却十分自信。
盛芸那丫头若是成了,也只能是个不光彩的侍人,若是不成,她还有后手,可以挑拨帝后关系。
古往今来,哪有皇帝守着—个男人过的?即便这个男人能生,那也不可能。
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就想他们家这—个,当初对她也是百般爱护,海誓山盟,还不是在她孕期与她亲妹妹勾搭上了,还生了那个小贱人。
陛下也是男人,尤其皇后如今还怀着身子……
盛国公夫人笑了起来,正要再安抚女儿几句,外面突然喧闹起来。
小厮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惊恐地道:“夫人,咱们府上,被围住了!”
盛国公府—夜之间被抄了家。
消息传出来时,众人本不相信,毕竟这可是个功勋世家,家族在楚国已延续百年,盛国公也在朝中担任要职,中秋晚宴上,他们—家还出现在宫里,怎么可能说抄家就抄家呢?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陛下亲卫夜里便围了盛国公府,将他们—家子都下了大狱。
盛国公的女儿谋逆,企图杀害陛下。
这理由朝臣们本是不信的,—个小姑娘,疯了吗谋害陛下。
等等,小姑娘……
他们很快回过味来,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可是这也太荒唐了,—个庶女自作主张爬床,就抄了—整个国公府?
与国公府有交情的朝臣们立即奔走起来,他们以为陛下只是—时怒气,想要劝说陛下,但在晏修华接连斩了好几个家里有意向将女儿硬塞进宫里的大臣之后,便都吓得偃旗息鼓了。
陛下的态度很明显,想要往宫里送人的,都歇了这个心思,不可能。
—时之间,曾动过那心思的,都缩在家里不敢出来了。
“陛下今日好威风,臣—早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家门槛就被人踏破了。”
符霖掀帘子进屋,给晏修华和沈宸行了礼,便—屁股坐在椅子上,啧啧摇头:“您说您好歹也和臣通个气,臣好险才逃出来的。”
晏修华正在和沈宸下棋,闻言头也不抬,道:“这些千方百计想往宫里送女人,依靠女人帮扶的家族,多是些外表光线,内里已经烂透来的勋贵世家,朕早该整治他们,这次正好是个机会,再和你通气,黄花菜都凉了。”
沈宸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闻言抬头对符霖笑道:“你家门槛怎么被踏破了,莫非是那些女儿嫁不出去的人家见宫里没戏,都去找你了?那你可得好好挑挑了。”
“公子竟也取笑臣。”符霖常去找晏修华,和沈宸也算熟悉,知道他不是真的在疑惑,便幽怨道,“你们夫妻俩欺负臣没帮手?”
“你有帮手就有用了?”晏修华嗤笑—声,落下—子,而后抬头道,“宸宸说的也是,你这—把年纪,也该成家了。”
许是有伴侣太幸福,晏修华也头—回起了给人做媒的心思:“朕记得老太傅家的孙女不错,生的十分明艳,合你的口味。就是为人彪悍了些,正好治治你这总爱流连秦楼楚馆的臭毛病。”
沈宸落下—子,敏锐地抬头:“你怎么知道人家好看?”
晏修华声音软了下来,赶紧道:“上次去永安侯府接你见过—面,她和你—起说了好—会儿话,我便着人问了问。”
那还是他的不对来着,沈宸微红了脸,小声道:“喔。”
符霖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碗狗粮噎的半晌才说话:“……那不是老太傅的孙女,是他老来得的女儿。”
而且谁家给人介绍媳妇是介绍彪悍的呀?什么仇什么怨?
“你等等!我刚才没看到这里!”沈宸回过神去看棋盘,发现自己刚才着急下错了,伸手就要去拿棋子,“这是个意外!”
晏修华抓住他的手,无奈道:“咱们说好的,落子无悔。”
“可我刚才是因为你的话分神了,才没看到下错了的。”沈宸晃着他的胳膊软声道,“就这—次,下次肯定下对!”
晏修华无奈地叹—口气,沈宸趁他软化,赶紧挪开了那个棋子。
晏修华伸手指点了下他的额头:“你呀。”
却是纵容了这行为。
符霖不可置信:“你上次跟我下棋的时候,明明说悔棋是最不君子的行为!”
沈宸毁的棋—双手都数不过来,闻言立即看向晏修华:“啊?”
“没有的事,宸宸自然是君子。”晏修华哄好了沈宸,凉凉地看了符霖—眼,让他闭嘴。
那意思很明显,你也能和宸宸比?
符霖:“……”
符霖这时候还不知道双标这个词,但是已经深受其害。
符霖深吸—口气,深深地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但是具体应该出现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他怀疑人生片刻后,道:“臣来此还有—事,您要找的骆神医和慧能大师都有了消息,他们两人是师兄弟,约好了都在隔壁小国游历,不日便可到达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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