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魔尊睨了她一眼。
“那是谁?”花女子有些好奇,但没有忘记来此的目地,恭敬地报告,“尊上,事情办妥了,元祖之子已经在我们掌控之中了。”
魔尊赞许一声:“做得好。”
被夸赞后的花女子神情很是得意,她的目光落在地面上的灰烬,叹息一声,可惜狂火这家伙没看到这幕就走了,没有看到他的臭脸实在可惜。
明致从花女子的态度,以及她满身的花木推测出她的身份,这是魔尊下属——野木妖君,明致咽了一口水,看来他是跑不掉了。
刚这样想着,野木妖君便似有所感般,几株从明致的脚边破土而出,生长迅速,紧紧缠住明致的脚踝后继续往上缠,连带着阳炎君也缠了半身。
“明致,该跟我回去了。”魔尊微微笑着,站起身来,正想对明致有所动作时,一道带着寒气的剑气突然射过来,将束缚住明致的藤蔓尽数切尽。
明致顿感身体一松,看着藤蔓再次生长出来,连忙抱着阳炎君往后一翻,与魔尊他们拉开一小段距离,同时解除主角三人的雾屏。
因为——南寒君来了。
后面还跟着日灼君,修仙界两大先天至纯灵根大佬到场,已经不用他来担心别人的安危了。
明致看到他们在半空中的身影,松了一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来得急松完,他就看到魔尊对他还不死心,完全无心去看上面两樽大神来了,直接伸手过来。
明致正想拎剑一挡,就看到日灼君立于他们的身前,袖子一挥,阻隔了魔尊的攻击。
南寒君见到明致抱着阳炎君,也御剑下来,粗看了明致一眼,将目光放在魔尊的脸上。
眼前的魔尊生得漂亮妖魅,身材纤细,眼角似有蝶在翩跶,与南寒君记忆中百年前粗狂的魔尊模样相差甚远,旁边的野木妖君倒是跟从前一模一样。
南寒君的眉几不可察的微蹙下:“魔尊君魁?”
“你找君魁?”魔尊轻呵一声,将南寒君审视一圈,唇角高扬,“他在我肚子里,南寒君可有兴趣前去与他相聚?”
“君魁竟让他培育的魔胎吃了,有趣。”南寒君闻言眉一挑,颇有兴致地看着魔尊,“区区一个魔胎,口气不小。”
魔胎?
明致听着他们的话,想起来原著里魔尊虽然作为最大boss但好像没什么戏份,而且关于魔尊的描述是面陋体粗,壮似山。
记忆里男孩指着那个巨型蛋卵告诉自己他是从这里出生的画面再一次在脑海里浮现。
这个世界关于魔尊的传闻中有着他应修炼出错维持不了人形,每到百年便会培育魔胎食用固形的说法,两者联想起来,明致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他这只蝴蝶该不会轻扇翅膀换了一个魔尊吧。
明致正想着,突然感觉手里一空,抬眸看去,就看到日灼君已经将昏迷不醒的阳炎君搂在怀里,他看到日灼君抬起手,轻颤着手抚上阳炎君的脸庞,在看到地上的命剑后,日灼君声音里也带着点颤:“沐泽……怎么了?”
沐泽是阳炎君的名字,与他先天有的两种主灵根相关,水与木,没有一个与火灵根沾边的。
明致没有回答日灼君,只是往地上的人形灰烬投去几眼。
日灼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空气中飘浮的魔炎气息中昭示着这些灰烬正是狂火魔君,一瞬间,日灼君便知道在阳炎君身上发生了什么。
记忆中的小孩是无妄山上任烁阳长老的掌心宝,凡是出行就会抱着他,丝毫不让他的脚沾地,可谓宠爱至极。
火灵根的小孩从来没有如此娇气的存在,小时候的日灼君同其他人一样,对他向来是不屑的。
——你叫什么名字?
是小孩先问的自己,坐在树荫下,似乎很讨厌阳光,尽量缩成一颗球待在阴影下,仰着小脸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然后,出声唤住了路过的自己。
他没有回答小孩,本想兀自离开,然而却听到小孩说道。
——我叫沐泽,水木的沐泽。
他怎么回答来着,日灼君努力回想,才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问小孩不是火灵根吗,怎么起的这个名字?
小孩笑笑,对他说,现在是的,以前不是。
那时候日灼君不知道,在小孩羸弱娇气的背后,是将与火相克的主水灵根生生洗成了火灵根,一次又一次,洗废了底盘洗废了资质那就重组重修,再洗再修,这一切的痛苦都源于小孩先天自带的纯阳体质。
小孩一直笑着,从来没人发现他的苦楚。
从小时候后就一直温温和和地笑着,他从来不怨任何人事物,上任烁阳长老给他的他都全盘接收,哪怕后来他师尊仙逝,他承袭了烁阳长老的称号,脸上依然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性格从来那样温柔似水木,就像他先天的水木灵根。
日灼君的眼神易碎,他摸着阳炎君脸上被魔炎灼伤的疤痕,抚过阳炎君几近破碎的命剑,下一秒,他将阳炎君揽进怀里。
从很久以前,知道阳炎君洗过数百次灵根后,他一直都想问、却每每看到阳炎君的笑容后,始终问不出口的话,至今还是没来得及问。
他想问他——痛不痛?
连同未宣之于口,却深藏于心的心愿——我们结成道侣可好?
日灼君看着那把濒临碎裂成渣的命剑,紧握剑柄,源源不断地自己的真气输进去,又为它加了几道灵气保护罩,企图以此来缓减命剑的碎裂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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