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婆子气的不轻,她这回来说的就是本镇上的人家,论实力自然是比不过那个李财主。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瞪了一番,又一道进了屋子。
今儿事忙,程宴平也不敢午睡,只在堂屋里坐着,生怕有人会来,这会子正打着瞌睡,忽的被一道笑声给惊醒了。
抬眼就见一胖一瘦两个妇人联袂而来。
韩婆子一见程宴平的样貌,眼里就渗出了光,这年轻后生虽体格瘦弱了些,可这模样,那别说是在龙门镇,就算是算上整个凉州城,乃至整个大渝那都是顶好的。
她做媒婆这么些年,还从未见过这等绝色之人呢。
男人的眼眸里带着惺忪的睡意,一边的脸上有着红印,跟另一侧白皙的面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瞧瞧这皮肤,嫩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到底人跟人是没法比的,在看看自己这张脸糙的那都能当磨刀石了,韩婆子立即就道明了来意,还有意上前拉程宴平的手劝说,却被躲开了。
“程公子啊,不是我说,你去四下打听打听,李财主家那可是咱们这有名的大户,为人最是厚道,你放心等你到了李家定是不会吃亏的......”
她的嘴从进来后就没停过,程宴平只觉头晕的厉害,拱手道:“多谢您的好意,只是我暂时还未有婚娶的打算,等......”
话还未说完,就被韩婆子抢去了话头。
“程公子啊,你也别怪我这个婆子话不中天,这人的容貌跟年岁啊那可是一眨眼的就过去了,要我说还是趁着年轻早早定下来的好,再一个常言道成家立业,那自是先成家,在立业的。”
程宴平向来不懂得拒绝旁人,见她如此热情,一时也没了主意。
倒是一旁的许媒婆瞧出了端倪,帮腔道:“韩婆子,程公子这都明说了,还未考虑婚娶的事,你还在这啰嗦什么呢。我瞧着依着咱们程公子的本事,将来自是要金榜题名的,哪里还需要别人的帮衬,我看啊,还是得找个知冷知热,能伺候他的才是正经。”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的就这么在程宴平的家里吵开了。
“别吵,你们好好说话。”
程宴平劝了这头,又劝那头,奈何他声音小,这两个媒婆哪里听得见他说话,眼瞅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了,只见从一旁的屏风后窜出一个壮汉。
壮汉衣襟松散,露出了大片精壮的胸膛,赤红着眼睛吼道:“滚,都给我滚!”
韩婆子和许婆子,愣了一下。
这不是老熟人嘛!
赵吼,赵猎户啊。
韩婆子的目光停留在了男人小麦色的胸膛上,“哟,赵猎户也在呢,上次我给你说的那家姑娘,人现在还等着呢,要不......”
赵吼满脸的不耐烦,抄起一旁的扫帚就挥了过去。
韩婆子尖叫一声,灵活的窜出了门外。
“哎呦喂,杀人啦,赵猎户这是要杀人了啊......”
赵吼一直将两人赶出门外,持着扫帚站在门口,恶狠狠的道:“以后你们要是敢再来我家里,我就活撕了你们。”
韩婆子和许婆子两人面面相觑。
再次看了一眼这屋子,一旁的墙头处有一丛翠竹探出头来。
这不是他家啊?
这何时成了他的家了?
赵吼“砰”的一声关了院门,回到屋里的时候自顾喝了几杯茶水,这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些。
“以后不许放这些人进来,听到了没有!”
程宴平乖巧的“哦”了一声。
“是不是她们吵醒你了?”
赵吼心里闷的慌,方才他正做着美梦,梦里程宴平正在对他笑,他笑起来的模样可真好看,他慢慢的凑了过去,就在唇即将要碰上的时候,被外头的吵架声给打断了。
酒还未完全清醒,可却也看得出来这不是他的房间。程宴平家的床又大又软,连被子都香香的。
他坐在床边听了几句,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媒婆,这些媒婆惯会招揽生意的,见着哪有好看的人了,就跟苍蝇似的围了过来,最是烦人。
可一想到程宴平要娶亲了,他心头的火就怎么都压不住。
于是就冲了出去,将人给赶走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赵吼有些待不住了,闷声道:“我先回去了,有事叫我!”
他没走正门,依旧是翻院墙。
......
夜色来临的时候,这一日终于结束了。
借着最后一抹光亮,程宴平在院子给花草浇水,月季开的几朵,已经开始攀藤了,想必等来年便可以攀成一堵花墙了。
隔壁一直没有动静,程宴平想要去看,可却有些不好意思。
从前诸事没点开的时候,两人倒是可以如常相处说话,可自打昨晚后,总觉得有些别扭。
程宴平满怀心事,晚饭也没胃口,只烧了热水,想洗完澡便睡了。
浴桶里盛满了热水,程宴平脱了衣裳正想要洗澡,谁知一只蜈蚣朝着他爬了过来,他尖叫了一声。
“啊......”
“赵吼,救命呀!”
就在那条蜈蚣快要爬到他脚边的时候,有人将他搂进了怀里,一脚踩住了那只蜈蚣。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
程宴平靠在男人的怀里,过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没穿衣服,他慌乱的将赵吼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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