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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大哥难道不比丈夫更亲些吗?
    赵郁怕冷,偏殿的暖池里日日都有热水,赵吼抱着程宴平刚进了偏殿,就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程宴平身上的衣裳沾了不少的鲜血,大团大团的红落在衣裳上鲜艳而刺目,他伸手替他脱去脏衣裳,谁知刚脱下外衣,一双冰凉的手便软软的抓住了他的手。
    “不要,赵郁,你要是...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他的呓语带着浓浓的哭音,赵吼都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他恨自己没能好好保护他,若是他早一点回来,兴许程宴平就不必受这些罪了。
    赵吼动作放缓了些,柔声道:“宴宴,是我,我是赵吼啊。你身上的衣裳脏了,脱下来我给你洗洗,你不是最爱干净的吗?宴宴,乖......”
    蒸腾的雾气里,暖池里的水起了波纹。
    程宴平双手弯曲,虚虚的搭在暖池边缘的台子上,一双肌肉高高隆起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腰身,许是暖池里的温度高些,程宴平渐渐也恢复了过来。
    方才之所以会晕过去,一来是连日赶路辛苦,二来着实也是受了惊吓。
    眼下被温热的池水一泡,只觉浑身都舒坦了些。
    “赵吼,你混蛋。”
    他都这样了,还想着要欺负他。
    赵吼的声音低哑的厉害,“我原也不想的,可一见了你就没忍住。”
    程宴平原本白皙的面庞被热气熏的白里透红,现下听了他的话,红的几乎都要能滴下血来。
    两人在暖池里泡了许久,赵吼将他从池中抱了起来,又用宽大的袍子裹住,“我抱你回屋歇息。”
    屋子里早已被清扫干净。
    外头杂乱的脚步声,丝毫打扰不到屋内的静谧。
    程宴平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亵衣,赵吼正拿着帕子替他擦着长发,鸦色的头发愈发衬的他脖颈处的肌肤赛雪,赵吼情不自禁,低头在他的后脖子上亲了一下。
    “事情定了?”
    赵吼“嗯”了一声。
    当初知道程宴平被赵郁的人带走后,他疯了似的要来燕京,谁都劝不住。孙二德没办法,留了人守城防止漠北的人去而复返,剩下的人尽数跟着赵吼来了燕京。
    另外贺鸣也快马加鞭的将消息送给了赵陵和程定延。
    两人一听这个消息,二话没说当即就挥兵北上。
    两队人马是在燕京城外汇合的,足足有四十万大军,大军围城,程定延想着依着赵郁的性子,当初离开金陵都可以一把火烧了整个京城,如今就算自知败局已定,也会顽抗到底的。
    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整个燕京城早已空了,城门大敞。
    程宴平猛的转过了身子,惊呼一声。
    “我兄长也来了?”
    赵吼瞧着他眼睛里浮现出的巨大惊喜,点了点头。
    “坐好了!”
    程宴平哪里还坐得住,他已经许久没见到程定延了,赵吼见状伸手按在了他的肩上,“现在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别去打扰他们了,若是撞破了他们的好事,到时候你哥会不高兴的。”
    程宴平愣了一下,继而反应了过来。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我兄长才不会如你这样......”
    “饥渴”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唇便被堵上了。
    待到躺在了床上,程宴平依旧像是在梦里似的,先头他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不想峰回路转,一切又都明朗了起来。
    二皇子来了,兄长也来了,母亲自然也会来的。
    一想到明儿就能见到家人了,程宴平兴奋的一丁点睡意都无,他在赵吼的怀里翻来覆去的。
    “你见着我兄长了?”
    赵吼强压下内心的冲动,将人箍进怀里。
    “见到了。”
    当时见面分外的匆忙,他的心里记挂着程宴平的安危,对程定延也算不上多客气,只拱手报了个姓名。
    “你哥他记仇吗?”
    程宴平不知他为何会这样问,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了。
    “他这个人最记仇了,小时候爹娘偏疼我些,但凡我得了好东西他总要抢走的。长大后倒是好了些。”
    赵吼心想,这下该倒霉了。
    得罪了大舅哥,以后的日子只怕是难咯。
    程宴平说到了兴头上,又说了许多少时的往事,在提到赵郁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屋子里瞬间就静了下来,只闻清浅的呼吸声。
    “他喜欢你!”
    赵吼的声音闷闷的,语气却是格外的肯定。
    程宴平翻了个身,面朝着他。四目相对,他看到了赵吼幽深的眼神里有着不悦,他的唇角扬了起来,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真是个醋坛子,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还乱吃什么醋啊?”
    赵吼低头吻住了他的唇,久久不肯松开。
    程宴平都觉得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赵吼才饶了他。
    “除了我,谁也不能爱你。”
    这话说的极为霸道,程宴平垂下眸子轻笑了起来,跟着又想起先前在养心殿的事,彼时他被赵郁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跟着脸上便被溅到了温热而粘稠的血。
    “他...死了?”
    赵吼将人搂的更紧了些,反问他。
    “难道他死了,你心里还难过?”
    程宴平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少时同路的友谊,到杀父的仇恨,再见时的陌路人,如今亲耳听到人死了,既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也没有过多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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