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絮絮的说着,丝毫没察觉到男人已经到了跟前。
巨大的阴影笼罩而下的时候,程宴平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唇被堵了个结实。
温热而带着酒香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良久赵吼才松开了他,“这些日子你眼里心里都只有孩子,从来都未正眼看过我一眼,早知道如此还不如......”
话还没说完,纤长的手指便抵在了他的唇上。
“可不许胡说,你要是敢说这样的话,我可是要生气的。都当了人父亲了,怎么愈发的小孩子气了,连自己个儿子的醋都要吃,你也不嫌害臊。”
“你是我媳妇,有何可害臊的?”
赵吼将人搂在怀里,细细的感受着久违的温软。
程宴平轻声与他说着家常。
“再过几日安儿便满月了,前些日子兄长派人送了书信来,说是我生产时他们忙于政事错过了,安儿的满月酒他这个做大伯的是一定要来的。”
“他们两来倒也罢了,不过是吃住这样的小事上留些心,关键是镇子上的人,个个都嚷着要来家里喝满月酒,我想着大家既然这么热情,不如就跟咱们成亲那会似的,办个流水席,大家伙一道热闹热闹。”
“银钱方面倒也不用在意,可真要忙起来也不是易事,烟花爆竹,酒水菜肴,这一样一样置办起来,着实是有些费神。”
夜色静谧,有银纱似的月光照进了屋中。
身旁的儿子睡的正香,小手塞在嘴边,偶尔吮吸一下。
怀中的夫郎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动听,赵吼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宴宴,我觉得现在真好。”
......
很快,便到了八月二十七。
一大清早赵吼的家门前便热闹了起来,今儿程佑安倒是格外的给面子,不哭也不闹,若是谁人逗了他,小家伙还会咧着嘴笑。
不过是一个月的功夫,小人儿倒是长开了好些,不再是先前才出世那个皱巴巴的丑孩子了,如今皮肤也白了,眼睛也睁开了。
愈发长的像程宴平了。
程定延逗弄着他,小人儿似乎很喜欢这个大伯,小手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指。
“来,叫大伯,大伯可是给你带了礼物。”
程宴平嗔了他一眼。
“哥,你也太没常识了,这么小的孩子连说话都不会,哪里就会叫人了?”
赵陵附和着道:“你哥那是高兴的。”说着便将一个金镶玉的项圈挂在了孩子的脖子上。
程宴平见着东西贵重,也不跟他们闹虚的,只抓着儿子的手做了个作揖。
“佑安,谢谢大伯的礼物。”
鞭炮声响起的时候,小家伙倒也没被吓哭,睁着大眼睛看着程宴平。
镇子上的人基本都不认识程定延和赵陵,只镇长晓得,原因还是有一次他跟孙二德喝酒时,孙二德喝多了一个不防竟然将这个秘密说了出来。
为了程宴平和赵吼竟然瞒着他,他气了好些天。
如今见了大渝的两位新帝,他是既紧张又害怕,一时都不知该站还是该坐了。
赵吼见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早先就跟你说了不让你知道是为你好,现下知道我们的良苦用心了吧。”
镇长茫然的点了点头。
看来有些秘密还是不知道的好,从前不知晓程定延二人的身份,还可以自在的同两人说话喝酒,如今知道了心里便有了掣肘,有了君臣。
等到了正午,程宴平将儿子抱了出来。
众人见了孩子长的粉雕玉琢的,皆都齐声夸了起来。
桌上已经摆满了东西,吃的,用的,细数下来足足有二三十样。
程佑安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格外的新奇,看看这个,又摸摸那个,就在赵吼以为儿子要抓那个小桃木剑的时候,程佑安肉肉的小手忽的就攥住了一旁的小铁勺。
抓周自然是求个好意头。
大多数人家都希望能抓些毛笔,书本,算盘,银子,诸如此类的。
可程宴平不觉得,不管他的孩子将来如何,他只希望他能做个正直而善良的人,一生平安而快乐。
“好!好!好!”
程定延连说了三个好,又拍了拍着赵吼的肩膀,“虎父无犬子,安儿这是得了你的真传啊。”
赵吼简直乐翻了天。
儿子终于有一点是随他了。
这一日的热闹直到深夜才散去。
程定延洗漱完上床的时候,赵陵钻进了他的怀里。
“阿延,要不我们也生一个吧。”
程定延脱口而出,“你生还是我生?”
自打知道程宴平怀孕后,他们便猜测出是赵郁那瓶仙水的缘故,事后他们也曾找来漠北的人细细的问了,虽说仙水喝了无论男女皆可有孕。
可有孕的前提得有人播种啊?
于这种事上,上头那个注定是帮不上忙了。
赵陵半撑着身子看着他,挑了挑眉。
“你若是想生,我也不拦着。”
程定延伸手扣住了男人的腰,一个使力便将人压在了身下。
“我只是害怕,你自小就怕疼。况宴平身上的伤口我也见着了,我不想你......”
赵陵看着男人俊朗的容颜。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况我瞧着你看佑安的样子,知道你一定喜欢小孩。所以,我们生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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