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茧裂开了一个口子,从缝隙中可以清楚地看见,钱法医正躺在虫茧中奄奄一息。
闫刚瞪大了眼睛,也顾不上银线是否有毒,徒手扒开了阻挠在他面前的银线,发了疯似的跑到了钱伟的面前。
“老钱,能听见我说话吗?”
闫刚将手指伸进虫茧裂开的缝隙中,然后用力拉扯,将钱伟的头部周边的虫茧掰了下来。
“你最好不要碰他,他的体内被植入了蛊虫的虫卵。”君尧一手抓着想要靠近虫茧的沈辞,一手唤出了蛇纹长剑,将沈辞附近的银色丝线一一斩断。
沈辞目前状况不稳定,沈辞魂魄对肉身的可控全正在被东极青华掌控。
为了避免再生事端,君尧只好抓住沈辞的手腕,来防止沈辞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君先生,你抓疼我了。”沈辞的声音软软糯糯地,甚至带有一点哀求的语气。
君尧没有理会沈辞,反而在心中默念捆绑魂魄的咒法,就见绑在他头发上的发带随风飘起,然后又缓缓落下,最后缠在了他与沈辞的手腕上。
看着手腕上绑着的发带,沈辞眉头微微皱起,不明好端端地,君先生为什么要绑他的手腕。
“高人,求你救救我朋友。”闫刚回头向着君尧求救,却看不见他们手腕上绑着发带。
“君先生,我不会乱跑的,能不能解开发带,这么绑着太不方便了。”沈辞拽了拽君尧的衣角道。
“不能解开。”
君尧手持蛇纹长剑,走到了闫刚的身边。发带拉扯之下,沈辞只能乖乖地待在君尧的身旁,心中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惹君尧生气了。
“蛊虫的虫卵在他的腹中,再不取出来会有性命之忧。”君尧话音刚落,便将剑尖对准了钱伟的腹部,然后在闫刚惊慌的目光下,将剑尖刺入了虫茧之中。
“别,这么捅下去会死人的!”
闫刚话音未落,就见君尧已经将剑尖抽离了出来。闫刚本以为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谁知就在君尧抽离剑尖的瞬间虫茧破裂,钱伟一头摔在了地上,然后捂着肚子吐出了十几个硬币大小的白色圆球。
“咳咳——呕——”
“老钱!”
闫刚从震惊中回过了神,连忙蹲了下来,拍打着钱伟的后背。他刚才也吐过蛊虫,知道这股恶心劲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跑......咳咳咳......别待在这里.......快跑!”
钱伟话音刚落,便又吐了一滩黄疸水。君尧见钱伟吐完了虫卵,也没工夫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边抓起沈辞的手腕,不容沈辞拒绝的走向了门外。
“君先生,你要带我去哪?”
“回家。”
沈辞踉跄了几步,就被君尧拽进了怀中。闫刚搀扶着钱伟站了起来,随后紧跟在君尧的身后离开了这间布满银线的屋子 。
然而就在他们四个踏出屋子的瞬间,周围的空间再次发生了扭曲。
“来都来了,何必这么急着走呢?”
陆芸琪身着白色连衣裙,缓缓地从扭曲的空间中走了出来。君尧持剑将沈辞护在身后,而躲在君尧背后的沈辞,则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闫刚,快离开这里!这个女人不是人类!我们根本斗不过她”
“哦,我倒是小看你们了,竟然能够将体内的蛊虫清除出来。”陆芸琪抿嘴一笑,视线最后落在了沈辞的身上。
“沈同学也是来为苏蓓蓓报仇的吗?”
“报仇?”
沈辞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向了陆芸琪。他和陆芸琪接触的次数其实并不多,但是陆芸琪是不是人类,他一眼便能看的出来。
陆芸琪的相貌非常普通,普通到很难让人记住她长什么样。自从看到挂在壹号公馆的画像后,沈辞这才发现陆芸琪的五官虽然普通,但是放在平面上看就非常奇怪。
这种奇怪的视觉差异,就好像是她的五官是从别的地方取了一部分,然后拼凑在了一起组成了一张非常平平无奇的脸蛋。
“教室黑板上的数字七也是你写的?难道你还要再杀三个人?”
闫刚现在可以肯定,这次剥皮案的元凶就是陆芸琪。只是他不明白,这个看似普通的女孩,为什么要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七个人,一个都逃不了。即便是你们知道我是凶手又如何,只要我换一副模样,你们还能抓的到我吗?”陆芸琪冷笑道。
钱伟紧紧地抓着闫刚的衣角,勉强站直了身子道:
“你有什么冤屈可以上述,杀人终究是一条不归路。”
“老钱?”闫刚诧异的看向了钱伟道。
“她要杀的七个人中,也包括了我。她逼我吞下蛊虫,为的就是让我肠穿肚烂的死去。你知道今早我为什么会来壹号公馆吗?”钱伟道。
“为什么?”闫刚道。
“我接到了一通电话,给我打电话的人告诉我,想要彻底解决剥皮案,就来壹号公馆与她会和。谁知道我刚到了公馆,就中了陆芸琪设下的蛊毒。
再然后我就发现我的腿动不了,我打电话向你求救,还没等我把话说完,我就失去意识昏死了过去,再然后我就被你从虫茧中救了出来。
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陆芸琪会出现在壹号公馆,直到我看到了壹号公馆上的那副画像。”
君尧冷冷地扫了一眼陆芸琪,想要带沈辞强行离开壹号公馆。就在他准备念诵咒法的时候,沈辞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可怜巴巴的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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