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次江映雪事死活不答应,“熏好了留着,你光是一年给寄的布料就补贴的可以了。这些你得留着……”生了之后啥样,谁知道呢?
行吧!留着就留着吧。
这都不老少了,然后香草晚上端着盆子过来了,“冻着呢,我也没收拾。你都留着吧%我跟你哥留了一些过年……”
给自己的是大鱼,他们必然是留了小的。
林雨桐不能要,“你还有念恩呢,孩子总得吃……”
“孩子小,不会吃。”死活要留下。
林雨桐没法子,鱼留下了,但给香草捡了半盆鸡蛋,“给孩子加辅食的时候吃,隔三差五的吃一个。”
香草不要,可也不敢推,怕把鸡蛋给打碎了。
可赶在年前,她又抱了一包袱的鞋底过来了,“纳鞋底费劲,我给做好了。”
咋那么实诚呢,一家子老老少少的,都给做了。有鞋底这做鞋多方便的,省了大劲儿了。
“还带着孩子呢……”
“带着孩子,生产队不给安排啥下地的活了,我得空做两针,不累。”
那这鞋底哪怕是旧布做的,也废了不少。林雨桐又给了两身衣料子,“我这姑姑给孩子的,过年给孩子添身新衣裳。”
林爱俭得空回娘家,跟林爱勤就道:“谁说香草没心眼,我看那心眼多着呢。往四丫那边使劲,四丫也没叫她吃亏。只显得她这当嫂子的多少似得。这世上的寡妇呀,那都是苦日子磨的,长心眼呢。”
林爱勤打了她一下,“你胡说八道啥呢?”她摸了摸肚子,“我肚子里这个来的不巧,能不给四丫添麻烦就不错了,也帮衬不上她。你又在县城,得亏她都能干。你看那边的老太太,那是做纤巧活能成,绣个花绣的草,盘个扣啥的,那是做的真精细。可这纳鞋底的力气活,老太太干不动。你又不拿手,我又不凑巧的有了。香草不搭把手,你指着谁搭把手呢?她那嫂子做的就不错了。还知道四丫眼看到日子了,需要营养,把分的鱼啥的,都给四丫匀过去了。要不然,你能淘换来啥东西?”
林爱俭不高兴,“反正你们都是说她的好话。”
“都已经结婚了,你还一辈子不进娘家的门了?”林爱勤给她做了一碗面条塞手里,“赶紧吃了,吃了去四丫那边瞅瞅。我最近都不敢去,看见她那肚子我那心都跳的厉害。”
林爱俭三两口塞着吃了,放下碗就道,“我这不是为了四丫来的吗?”
领导在那边吃饭,找王大宝,说是儿媳妇要做月子了,想叫王大宝弄几只老母鸡来,“你姐夫弄了五只,给那边三只,给你匀两只来。养在笼子里,不行就搁在试验站叫养着,两只母鸡呢,两天一只蛋吧,好歹能贴补点。”
除此之外,她还拎了一篮子豆腐干,“知道你吃不了豆腐乳,我就都给晒成豆干了,炖菜吃吧。给了大姐一半,给你留一半。剩的你心里光急着你嫂子的好,还以为你二姐忘了你呢。”
林雨桐斜眼看她,“你就是嘴硬。”
我就乐意!
林雨桐哼她,从抽屉里抽了一个红丝巾出来递给她,“知道您过的好,吃穿不愁的。别的你不稀罕,这个呢?”
哟!从哪弄的?这玩意购销社也有,却没这个颜色的。
“我叫郭家嫂子替我留了一条。这玩意一进库房就被扣下了,怎么样?你妹妹也没忘了你吧。”
这还差不多!
林雨桐又递了一双鞋票,“新来的一款皮鞋,带点跟,就是上次在县城,那些跳舞的姑娘出来穿的那种……这是内部票,叫人单给你留了你的尺码,要不要?”
要!
林爱俭一把给抢过来了,“死丫头,这么好的东西你不给我直接送过去,压手里干啥?我要不给你送老母鸡,感情你还不给我了?”
“郭红兵直接送家来了,我挺着大肚子给你送去呀?想着你年前必回来,看看我们几个这年能不能过的去。”她就笑,“是不是还有叫我转交我哥的?”
呸!我才不给他呢。
“我哥在县城那么长时间,你真没搭理?”
“你姐夫搭理了,我才懒的理他。”林爱俭气道,“他也轴,你姐夫叫他住家去,人家竟然不去,就乐意住宿舍。”
“你都不搭理人家,人家干啥去你那儿?”林雨桐就劝,“差不多得了,还真这么僵着。”
林爱俭从兜里掏出十斤粮票,“叫老四给他送去……他不上我家,我也不去他家。”
嗯!你俩继续:看谁比谁犟!
到底是林尚德犟不过林爱俭,可能是知道林爱俭来了,他也跟过来了,端着两盆玉米面豆包,“二姐,还怕你直接走了,这一锅可算赶上了。”
林爱俭从头到脚的打量弟弟,身上的衣裳五成新,干干净净,平平整整。脚上的棉鞋八成新,耳朵上挂着耳罩,头上戴着棉帽子,手上戴着袖筒,走了一路,面色微微泛红,人也算精神。她白眼一翻,“这么几个,够谁吃?”
但东西却往后篮子里一倒,“行了,我走了,赶天黑还得到家呢。”
林雨桐拉住她,“你注意着些,小心那寡妇背后算计你们,别被抓住了把柄。”
“有事就回来,家里有你跟姐夫住的地方。”林尚德说的是认真的,“听说县城最近乱的很,四丫说的是正事,你别不当一回事。咱家的院子能给你腾出来,大不了我们继续回去跟郭大娘住去……真的,咱家有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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