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徵不可能乖乖留在家一辈子,她早就知道,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
夏犹清正胡思乱想,忽听外头好似起了争执。
她悄悄推开窗,正是李绣儿。
李绣儿被守门的卫兵拦着,仍不依不饶:“我不过天热进屋坐坐,你为何拦我?”
那卫兵也毫不相让:“那是指挥使住的,闲杂人等自然不能乱闯。”
李绣儿气道:“你知道我是谁?便说我是闲杂人等。”
听李绣儿这么一说,又见李绣儿年纪不大还有几分姿色,那卫兵也犹豫了。
夏犹清听见声音,便赶忙到门边问:“谁在外面?”
说罢她便推开门往外走,李绣儿见到夏犹清在惊讶不已,话都说不利索:“夏犹清,你,你怎在这儿?”
那卫兵赶忙过来:“请姑娘回屋。”
夏犹清只好又被关了回去,李绣儿却更惊了,喃喃自语:“难道是沈二哥将她关在这的?”
夏犹清回去又从窗口看,便见李绣儿朝她这看了几眼扭头就跑了。
这下可有人帮她去告状了。
沈徵回来的时候,夏犹清自己吃完,桌上只给沈徵留了一盘凉拌鱼腥草。
沈徵啪把筷子一拍,恨恨瞪着她:“算你狠!”
夏犹清没跟他掰扯,坐在他对面捧着脸,有意无意问:“你大哥怎么来了?你没回家?”
沈徵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又低头扒拉那盘鱼腥草:“回家有什么意思。”
夏犹清点点头:“你大哥就是来让你回家的吧,你不回去看看你祖父?”
沈徵却哼了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说了如今我祖父管不了我。”
他夹起根鱼腥草威胁夏犹清:“再动什么歪脑筋,我就天天让你只能吃这个!”
果然他不是人……
见夏犹清被吓住,沈徵得意夹起口菜放到嘴里,嚼了两口脸色一变,赶忙跑出去吐了。
……
晚上夏犹清一边扇着扇子琢磨,沈家离这不远,也不知她去告状了没,若是明天沈家祖父赶不到,她怎么能再拖拖才好?
沈徵换了衣裳回来,一把拉起她的腰带,夏犹清吓了一跳,却见他把她腰带扯住一端系在了自己手腕上,口中嘀嘀咕咕:“你要是敢乱跑,我下回把夏渝带到军营里挑粪。”
夏犹清伸了个懒腰靠在枕头上:“去就去呗,又不是我去。”
沈徵却脸色一变:“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他可是你亲哥。”
说完一把抢过扇子嘲讽道:“不过你本来就没良心,以前说你乖的都被你骗了。”
随他说呗,信他的鬼话,看他祖父来了他还不是被揍的服服帖帖。
夏犹清也不和他还嘴,背过去闭眼睡觉,沈徵却手腕一动拽着她腰带道:“转过来!”
夏犹清默默转过来,打算明天告状的时候多拱几句火。
沈徵见她乖了也消停了,可让她转过来自己背了过去。
身后渐渐传来轻柔平稳的呼吸声,她发丝间残留的栀子花的香气暗暗萦绕在他身边。
他小心转过去,看着浸在夜色里的睡颜,轻轻摇了摇扇子。
第二天天才亮,夏犹清从头到脚装疼了个遍,都被一一拆穿。
沈徵把她扛出来塞在马车里,便听见人大骂道:“混账!你给我滚下来!”
第6章 谁说我不愿意 沈徵听见声音却没停……
沈徵听见声音却没停下,反把车夫的马鞭抢过就要跑,沈家祖父却杵着拐杖几步跑到马车前,拽着缰绳气得发抖:“混账小子,今日你若敢走,便从我身上碾过去!”
夏犹清听见沈祖父气得够呛想出来看,却又被沈徵塞了回去,沈徵对身后道:“来人!将人带进屋去!”
话音一落哗啦啦过来几十卫兵将陪着沈祖父来的堂哥堂嫂等人都围了起来,可也都犹犹豫豫不敢对老爷子动手,沈徵一瞪眼:“愣着做什么,带走!”
老爷子一听,越气越精神,拎起拐杖便朝沈徵那砸过去,沈徵把拐杖抢过来一扔,那些卫兵便也不得不上前把沈祖父夹起来,老爷子要气死了,可一气越发中气十足大骂:“狗崽子!你敢对你祖父动手,反了天了!”
沈徵道:“我知道你为何而来想让我做什么,我做不到!你若认我,以后我带你重孙回去看你,你若不认,明日我改姓夏也不是不成。”
沈徵一边说着跳上马就要走,却听又一声:“你祖父管不得你,我来接我女儿也不放人?”
沈徵抬头一看,是夏家父母。
这便有些麻烦了。
他敢让人按着他祖父,却万不敢对夏家父母动手,可本来他祖父不在,他还可以用夏渝做人质,但他祖父在,夏家父母定然知道他伤不了夏渝。
也不知这算巧还是不巧,沈徵隔着帘子回头看着车内,僵持了片刻,还是妥协了。
屋内沈家祖父身边坐着堂兄,夏家父母身边坐着夏犹清和被放出来的夏渝。
沈徵背着手站在门边,沈祖父突然开口骂道:“混账!你这是做的什么事!”
沈徵回头理直气壮道:“我做什么了?我与夏犹清是夫妻,如今我回来了,接她同我走有什么不妥?”
夏渝在旁气道:“夫妻什么夫妻,阿窈早就和你和离了,你们便再没半分瓜葛,谁要跟你走。”
沈徵闭上眼语气坚决:“我没见什么和离书,名字不是我签的,我不知情怎么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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