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你放心,我可了解二叔了。”宁知中拍胸膛,“二叔宝贝的东西不会藏路边的,都会藏山里和房间里,要不就是拿在身上不离身,放在这就是没那么宝贝的东西!”
他可了解家里人了!
像是阿星宝贝的东西就喜欢放在床头,压在枕头底下。
爸爸就喜欢放在木柜子里锁着,妈妈就喜欢缝在被子里,奶奶呢喜欢藏在床垫里头,小叔就放在鞋底,二叔是藏的地方最多的。
不过宁知中倒是不知道大家藏的都是什么,除非正巧撞见,毕竟他的宝贝可也不想要人看见。
至于二叔这宝贝,他非要阿星看,那是有原因的。
宁知星表情更复杂了:“……”
她哥是什么海贼王吗?每天都在寻找别人宝藏的路上?
宁知中没让妹妹拒绝,直接把本子打开摆在妹妹眼前:“阿星你看,二叔在练字呢!”
被打开的本子上,满满都是宁振强自己的名字,他估计是用树枝之类画的线,有些歪歪扭扭,努力地控制自己写在线上,可还是能生生把字写出个“醉酒”模样。
宁知中苦口婆心:“阿星,你看小叔数学不好,二叔练了那么多字字还是这么丑,我不会写数字不是也很正常吗?”
数字真的好难写……
宁知星听到了背后的动静,眼皮抽筋了般地给哥哥发射信号:“哥,你没发现二叔的字越写越好看了吗?”
宁知中耿直摇头:“没发现。”
他这话一说,便感觉到了背后的寒意,还没回头,这一个爆栗就打在了他的头上。
“二叔,你别生哥的气了,他就是和你开玩笑。”宁知星拉着二叔的袖子,隔一会去看一眼含泪在后面抄数字的哥哥。
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是特别好笑,她不会笑。
噗——
她发现了,她哥是家里的集大成者,还遗传了小叔的作死能力。
宁振强其实没生气,他刚刚根本没使劲,宁知中不过是卖惨想逃脱抄数字地狱罢了,不过他可不会让宁知中逃脱,这不,他就以惩罚为理由,让宁知中殊途同归,默默地在后面写起了他不喜欢的数字。
“没生气,不过你可得要你哥多练习一下,别像你二叔和你三叔一样。”宁振强顺道往三弟头上撒了把土,这就是同甘共苦了。
宁知星捂着嘴笑,她早就习惯自家二叔和三叔天天这么互相伤害了。
“最近都瘦了,我和你奶奶说了,要她给你们加餐。”宁振强不满意地看了眼小侄女和小侄子的小身板。
这段时间说起来家里的氛围全靠嫂子出力,毕竟宁振涛被抽调走,猪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要不是嫂子天天找八卦在家里说,这饭桌上都不带半点欢声笑语,只能看到累坏的几人低头吃饭。
说起嫂子聊的八卦,宁振强就有些后悔。
当初他要是知道徐二能一个人闹出这么大的风浪,他肯定要早早地把徐二的苗头给压死。
也不知道现在徐二的处理结果出来了没有,现在徐家人还被隔离在村外不让他们进来呢——这也是吕队长的决定,生怕几人对猪下手。
宁知星很无奈,这世上有种瘦叫做你家人觉得你瘦了,刚刚哥说,她还能应一句,可面对长辈们,她只能说,成,那我就吃吧。
刚刚宁振强去送肥,是宁振伟接手的,他顺道交代了下午的事情。
“你不是说那些猪没事了?下午你爸会过来帮忙搬猪。”这活也就是宁振伟能干,宁振涛后送来的这些猪,都不是小猪,吃饱喝足了力气很大,这要是撒欢跑,宁振强都能直接被掀翻。
想到这他就暗骂了一句宁振涛,这么大人了,有时还是胡闹,也不想想哪有这么简单,还好大哥那力气不是盖的。
不过想想也是,老三这也是相信大哥,知道大哥在,才敢把猪往家里送。
“也不知道小叔那现在怎么样了。”宁知星托腮念叨到,上回宁振涛运猪过来,那还是两个礼拜以前呢,“我有点儿想小叔了。”
“你啊。”
宁振强可不想他那糟心弟弟,他只是担心,担心宁振涛在外面过不好。
他这弟弟可比不少人都吃不了苦,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有没有累坏。
……
宁振涛和廖旭东现在已经到了位于长水县隔壁安水县的大米村。
这县城没有徐二这样的厉害人物添砖建瓦,目前为止疫情还没有大面积爆发,在他们来的时候,只有一两个村落所养殖的猪出现了症状。
县城畜牧站储备的药物基本上也就是青链霉素、氢化可的松这类的简单药物,且量很少,虽说治疗指南里有说可以抗生素治疗,可抗生素价格不低,而且也未必可以治好,在几番商讨后,大家也都一致决定隔离起来,若是看着不成,就直接杀了并做好消毒处理。
他们吃了教训,可不敢让村民自己杀,每回现场都得要有畜牧站的人监督。
虽然说杀猪的时候,大家伙心都在滴血,可好在还是保存了更多的猪。
就像大米村,他们村村名的来源,便是由于当地的梯田发展的不错,在种植上颇有建树,由于有饲料来源,他们村便被特批养了十五头猪,受猪瘟影响杀掉其中五头的时候,养殖员和大队长都抹了眼泪,不过现在看着剩下那十头能够好好地留着,大家伙这心里那叫一个欢天喜地,这官猪交得上了,年底的肉票来源也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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