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福了福身,楚楚可怜道:“大周和大晋本是同根生,父王之所以出兵,说到底也是希望两大强国能够合二为一,再现百年前的风光。”
大晋和大周百年前确实是一家人,原本都属于大周。因前朝皇帝昏庸,不少人才揭竿而起,推翻前朝的统治后,两大势力却各自不服,自此南北分开治理,才造成了大周的分裂。
裴景才不吃她这套,当即道:“既如此,你父王还瞎折腾什么,还不尽快归顺大周?”
玉阳公主脸色僵了僵,有些接不下去,大晋的使者,笑着打了圆场,大周的几个附庸国,也赶忙说了贺喜的话,气氛这才逐渐热络起来。
晓晓也瞧了玉阳公主一眼,这才发现,今日她的打扮正常多了,身上的服饰与大周女子没什么区别。
大晋的文化其实与大周区别不大,只是方音很重,所使用的语言,与大周的官话有些差异,前日见面时,玉阳公主那身打扮,其实是模仿了西域女子。
她刚来大周,人生地不熟的,唯一的武器就是美貌,她这才刻意打扮了一下。
本以为摄政王会亲自接待他们,她也好让他惊艳一番,谁料直到今日,她都没能瞧见摄政王的身影。
玉阳公主正在猜测裴修寒什么时候现身时,就听到了小太监的通报声,随即一个颀长的身影就缓步走了过来。
男人一袭绛紫色衣袍,衣摆处绣着四爪蟒蛇,衣袖边缘用金线锁边,服饰低调又奢华,衬得他贵不可言,更让人惊艳的是那张脸,他面如冠玉,凤表龙姿,深邃的眼眸里藏着淡漠与魅惑,只一眼,就能让人沦陷。
玉阳公主在大晋时,听到的都是他的残酷嗜血和铁血手腕,根本不曾料到,他竟生得这么俊美,似乎所有美好的词,都能堆砌在他身上。
玉阳公主怔了一下,才勾起唇角,心中也升起了浓浓的征服欲,她慢悠悠开了口,总算掀开了脸上的面纱,“摄政王真是让人好等。”
一句话,她刻意拖长了腔调,声音又柔又媚,好几个大臣听了这话,心都跟着酥了,等瞧见她那张千娇百媚的脸时,身体也不由有些发热。
少女媚眼如丝,红唇娇艳,雪白的脖颈细腻又光滑,让人忍不住凑近了仔细观赏。
她却直勾勾盯着裴修寒,目光中染着满满的兴味,几位老臣瞧见她这个模样后,都不由在心里骂了一句狐媚子。
裴修寒眼皮都没掀一下,裴景替他开了口,“摄政王日理万机,朕想见他一面都难,何况尔等?”
他将一个冲动鲁莽,嘴巴又毒的小皇帝形象演得惟妙惟肖,席间想怼谁怼谁,时常将大晋的使者怼得说不出话,就算面对玉阳公主时,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气得玉阳公主险些沉不住气。
酒席进行到一半时,玉阳公主才出声道:“只是让舞姬助兴,难免无趣,本公主此次来,特意学了祈福舞,想要献给皇上和摄政王,不知二位可有兴趣观赏?”
裴修寒坐在裴景下首,从始至终都很冷漠,他甚少参加宫宴,就算人来了,也很少开口,官员们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淡,玉阳公主却有些受挫,声音都更娇媚了,有种不勾引到他,势不罢休的目的。
裴景乐得看好戏,闻言笑道:“好啊,朕也觉得舞姬跳得太过无趣,那就请公主为大家舞一曲吧。”
玉阳公主权当没听到那个“大家”,她堂堂公主,够资格观赏她舞蹈的,也就大周的皇帝和摄政王,她能不能留在大周,就看今晚能不能让摄政王心动,她自然是牟足了劲儿。
玉阳公主寻了个偏殿,换了身衣服。
她再次亮相时,别说大臣们,连女眷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晓晓也朝她看了一眼。
只见少女赤脚而来,她一袭海棠色轻纱,衣服很薄,少女高耸的雪胸呼之欲出,她微微一福身,随即便展臂舞动了起来,随着她的跳跃,她脚上的铃铛也叮当响了起来。
说是祈福舞,她的舞蹈却含着一股媚态,每一次扭腰时,那水蛇腰,都好似能勾走男人的魂儿,定力足够的,一直在心中暗骂她堂堂公主,却不知廉耻,定力不够的,早已看直了眼睛。
贵妇们也没料到,世上竟有如此能豁得出脸皮的女子,见自家夫君都被勾了去,一个个都险些咬碎了白牙。
玉阳公主的目光却始终流连在裴修寒身上,眼中是赤/裸裸的诱惑,她跳得卖力极了,因为卖力,香汗淋漓,还微微有些喘,很容易勾起男人旁的联想,偏偏摄政王从头至尾都没看她。
不知谁递给他一封密报,他竟是直接翻看了起来,看完,还命小太监取来了纸笔,直接提笔回复了一番,哪里像是在参加晚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他的书房。
玉阳公主被忽视了个彻底,她恼得眼睛都冒火了。
裴景自然瞧见了她怒不可遏的模样,心中都快笑疯了,只觉得她的媚眼抛给了瞎子,他皇叔若是个解风情的,也不至于这么大年龄了,连个通房都没有。
晓晓也在偷偷打量裴哥哥,见他并未像其他男子一样,轻易就被勾走了心神,晓晓唇边悄悄溢出一抹笑,正欲收回目光时,却见裴哥哥抬头扫了她一眼。
晓晓心中猛地一跳,冲他露出个灿烂的笑,裴修寒眼眸深邃,竟是又想起了之前的梦,她化身成磨人的小妖精,可劲儿往他怀里钻,温香软玉在怀不外乎如此,裴修寒身躯不由绷得有些紧,黑沉沉的眼眸,却不自觉柔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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