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不懂。”不是萧谌信不过亲爹,而是在对危险的洞察力上,他敢保证萧钤绝对比不过萧宁。
战场上瞬息万变,朝中勾心斗角。有些事情也是讲究天赋的,哪怕萧谌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萧宁在这些事上很有天赋。
萧钤很想冲上去揍萧谌一顿,好在叫萧讯拉住了,“阿爹,众目睽睽之下,七郎已经是骠骑将军,还是给他留些脸面。”
可不是嘛,一个领着千军万马的人当众被亲爹揍,那不是要他威严扫地,将来他还怎么统领三军?
萧钤一想,一家子的小命都系在萧谌率领的兵马身上,可不能自己砸自己的饭碗。
咬牙切齿的警告萧谌道:“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可怜的萧谌急赶慢赶过来,还得被亲爹记账,留后再算,也是无力。
“阿爹要怎么算账都成,这桩事还是交给阿宁来办。”既然账都记上了,那就别管了,该怎么对自个有利就怎么安排。萧谌这无赖样,气得萧钤跳脚都要冲上去揍他,好在萧讯及时捉住。
“一会我让人来找你。”就这会儿的功夫,萧谌果断遁走,绝不给亲爹任何机会揍他。
至于这最后一句话是跟谁说的,各自心知肚明。
萧钤依然生气,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萧谌再拉回来,叫他好好解释解释,究竟是有多看不上他的父母,竟然把后勤事务尽托付于萧宁!
再气,萧谌这会儿人早就跑了,就是萧宁在跟前,他好意思跟萧宁一个孩子置气?
闷闷地回头,既是忧心三路反王一道进京,接下来不定京城守不守得住,又想起京城眼下的情况,莫以为萧谌回来便无后顾之忧。
一个两个的,都盼着萧家消亡!其中最迫切的人莫过于韩家。
当然了,想到韩靖一家子全都落入丞相之手,一时半会叫人掐住七寸,这算是好消息。
然而,萧宁在回家后,小声地问:“要是有人趁乱行刺丞相,当如何?”
话音落下,一群人都要炸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吗?
小皇帝怎么死的,请参考下?
李丞相对大兴忠心耿耿,多年出任丞相,亦是调节阴阳,承上启下,十分得民心。
百官对他也多存了几分敬畏,要是这么一个人出了事,大兴朝这模样了,更不知会变成什么样了。
“陛下定下的继位人选在哪儿呢?”都打成这样了,人藏哪里,总是要思量思量,反正就萧宁来说,李丞相要是出了事,别有肺肠的人必是最欢喜的。
“我立刻去见丞相。”萧钤如何再能坐得住,事太多,又叫个逆子气得七窍生烟,以至于萧钤一时不察。得亏萧宁提醒得及时,李丞相万不能出事!
“我让人护阿翁过去。”专业的人和不专业的人,在紧要关头便显露出来了。
京城现在这个德性,萧宁心里直发毛,小心无大错!出门必须要护卫。
萧钤自然是不会推辞,带上人赶紧往丞相府去。
萧家这时候人都被散得七七八八了。没有办法啊,得亏抢先把人送出去,要是碰上被围困的关头,不知要伤亡多少。送了人出去,至少能保人安全。
得知杨太尉跟韩靖他们沆瀣一气时,一群人都十分庆幸将家眷送出去了,现在,也在考虑一个问题,要不要把人接回来?
“不接。”卢氏连想都不想地拍板。把人接回来,那是要送人头吗?两军交战,内忧外患,谁知道接下来会生多少事?
好不容易把人送了出去,再把人弄回来,是要让家人成为旁人的棋子?
萧宁早在提醒晕乎乎的祖父后,人就溜了。卢氏也不管萧宁去哪儿,经过一回又一回的事,卢氏算是看出来了,萧宁遇事处惊不变,应对自如不逊于成人。
卢氏心底忍不住又是一阵暗叹,怎么这就不是个郎君呢?
感叹归感叹,当务之急不是纠结于萧宁男或女,这家里上上下下,必须要重新整顿。
萧宁这会儿正让人把京城各家看紧了!
就世族那忘恩负义的个性,萧宁是半点都信不过他们,不让人盯紧了,是要等他们在背后捅了萧谌一刀才后知后觉的防备?
“宫中的情况也要及时来报。”萧宁忘不了皇宫那处的事,这可是跟接下来的京城息息相关的大事。
就是不知道李丞相到底把那位小皇帝钦定的继位人选藏哪儿了。
“曹根将军要盯着吗?”手下的人总是要多嘴问上一句,韩靖不用问,必须是要盯着的,曹根这个意外,打得太多人措手不及,现在这情况,要盯着点吗?
“要。”意外之人,能意外在这个时候赶到京城的,就不单单是意外而已。
萧宁想起跟曹根的照面,别以为人家是草根出身就不把人放在眼里,瞧瞧人家领着几万的兵马攻城而入,从韩靖的手里夺回两门,就这两门足以让韩靖心惊。
萧宁敢保证,韩靖能把安王卖得那般的利落,完全跟曹根来势汹汹有直接的关系。
是以,萧宁不敢对这位曹根将军有所轻视,或许,更应该盯紧些,防止出了差错。
得萧宁之令,萧谌身边的人都赶紧去办,该盯的都盯着。
前方的战事打得如火如荼,想进京捡漏的人,万万想不到竟然被人等个正着,尤其在知道徐州兵马,雍州兵马都抵达京城,一道防卫,安王更是被诛后,几个王爷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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