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为何拦路?”萧宁无意掀起车帘,也不能掀起车帘。
“在下追捕朝中重犯,人至此而不见,请小娘子下车,让我等检查。”并不熟悉的声音有些客气的回答,萧宁扫过少年一眼,人直接掀帘走了出去。
萧宁的动作快,令追人的禁卫们看到萧宁骤然出面亦吓了一跳,瞧不见少年
“朝中重犯。眼下的朝廷说起朝中重犯,我想到的人只有一个。与安王里应外合,如今又大权在握,只手遮天的人。你们知道我指的是谁?”萧宁出面,说话更是不客气。
“萧氏与他之旧怨,天下皆有耳闻,你们不知?
“莫不是意图灭我萧氏满门,一计不成,故再生一计,想扣我一个窝藏朝廷重犯的罪名?
“难不成在你们眼里,他的命令你们不敢违抗,你们却想颠倒黑白,构陷于人?我萧氏,任你等摆布?”
气场这东西,和年龄大小有时候亦无干系,至少萧宁站在车上,纵然和一群人的身高都有些距离,她一番指责对方的险恶用心,再一番反问,目光如炬,看得人无端心虚。
“萧娘子息怒,在下绝无此意。”哪怕作为宫中禁卫,不代表在萧宁的面前便能直得起腰。
要知道京城这一乱,就算世族们再想抹杀萧宁的功劳,底下的人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萧宁能在危难之时召集各府的守卫,一致对外,以令诸公家眷得以周全,更是一再对峙叛军。
这等本事,谈及萧宁的年龄,都说她智多近妖,也难免心生畏惧。皆因同萧宁手下的兵马一照面,要不是他们人手众多,断然占不到便宜。
“既无此意。请吧。”萧宁说话算是客气的,先发制人,倒打一耙,让他们就算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也休想越雷池一步。
“是,我等告退。”一群人被萧宁唬住了,思量再三,还是觉得萧宁不可得罪,准备离开。
想来,萧宁不可在明知京城危机四伏的情况下,为了救一个不知所谓的人,搭上他们萧家吧。
萧宁满意了,这就准备回去。不料在这时候一道声音响起,“慢着。”
一端竟然来了一个身着华服的人领着好几个禁卫走来,极是不喜的道:“你们查过她的车了?”
来人萧宁是不认得的,不过,总会有人告诉她的。
“回韩将军,并未。”禁卫们如实回答。
仅听姓氏,萧宁就知道来者不善。
韩啊,萧韩两家的恩怨,不就是撕破脸吗?又不是没有撕过!
萧宁确实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尤其能让对方不痛快又拿她没办法的事,她最乐意干了。
“那你们还等什么?”这位年轻的韩将军,和韩靖有三分相似,一声令下,这就招呼禁卫们上前。
“韩家的人想栽赃嫁祸,打的如意好算盘。你等敢往前一步,也莫怪我手下无情。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他们要是往前一步,杀!”萧宁得先为自己准备好后路,一番话落,且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敢继续往前走。
“你一个稚儿,竟然敢和禁军作对?”韩将军怕是同样想不到,萧宁小小年纪能临危不乱,更敢放话。
萧宁闻之嗤笑一声,“禁军本为皇家守卫,代表皇家。然自陛下驾崩,李丞相被刺,新君不能继位,有人狐假虎威,更想构陷忠良。你等腌臜心思,当真以为瞒得过谁?
“莫不是以为,京城之乱因何而起,诸公不提,你们便觉得一切都由你们一家说了算?
“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防民之口胜于防川,韩氏想灭萧家,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你莫不是当我萧家好欺负?”
字字皆是指责韩家的人做事不地道,瞧瞧他们之前做的那些事,真传扬出去,不受他人们家威逼利施的人,他们以为有多少站在他这一边?
“你,巧言令色。”韩将军听着萧宁一番话,头昏脑胀,但这些罪名,断然不能轻易应下。
“不如你韩氏识龟成鳖,指鹿为马。”论嘴皮子,萧宁能让人轻易捉了把柄才怪。
韩将军吵不过人,再也忍不住地下令道:“上!”
萧宁一个眼色扫过去,十几个护卫立刻亮弓拉箭,这架式,吓得一群并未算是真正见过血的禁卫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没办法,差距是明显的。
大兴朝建朝时间越长,随着国泰民安,歌舞升平,这些禁卫多是从未见过血的人,和萧宁手中这些那是由萧谌带着上过战场,出生入死,冲锋陷阵的人,根本没有可比之处。
韩将军脸上那叫一个火.辣辣的痛啊,再没有比这更打脸的事。瞧瞧这一个个的,简直是怂蛋!
“我说过了,你们想构陷于我,扣我一顶窝藏朝中重犯的罪名,没门。就你们韩家颠倒黑白的本事,谁敢小看你们?让你们来搜我的马车,由你们上嘴皮下嘴皮一动,你们说我车上有人,将我拿下,真找出一个重犯来,我同何人说理?”萧宁这话说得,明摆着信不过他们韩家。
“我们韩氏何时颠倒黑白了?”韩将军气炸了,被质疑到人品道德问题,不吵都不行。
“若不颠倒黑白,叛乱之人,倒是执掌大权了?眼下整个京城几乎由你们韩氏说了算。犹未足矣?”萧宁就乐意跟这人吵吵,不把韩家人的脸丢光,她就不是萧宁。
韩靖这个人,萧宁是看出来了,真真不好对付,太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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