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昱喂了皎然几筷子,皎然不饿,吃了几口便摇头,剩下的全都进了凌昱肚子里。
皎然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道,“有这么好吃吗?”今晚的面可没空调汤底,清汤寡水的,能有多好吃,且她就不信凌昱一个寿星,在府里没人追着他吃长寿面。
凌昱将最后一筷子卷了送入嘴里,“那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同他也没说,皎然坐在床榻边,看着一片狼藉的被褥,心里却知道确实是有哪里不同了,皎然扫过一眼就不想再看,早知道就假装原地晕过去好了。
小院里没有仆人丫鬟伺候,自然只能凌昱亲自动手换被褥,皎然看他抱着换下的被褥往门边走,那里有一个箩筐,装着要给老胡家的拿去浣洗的脏衣物,也顾不得腿软了,“唉唉”两声跟了上去:“你要放哪?”
凌昱将被褥扔到被褥里,回头纳闷地看向皎然,“总要洗的吧。”
她哪里是这个意思了,皎然指着箩筐,“不行!怎么能让老胡办?”
这怎么能让人看到嘛,羞也羞死了,虽然老胡不知她是谁,但皎然还是觉得就像衣裳被扒光一样羞人,“不可以,这像什么样啊……”皎然拉了拉凌昱的袖子,说着想着又急出个大红脸,就像刚掰开的红石榴,还往下淌着果汁儿。
“像什么样?”凌昱略倾身靠近皎然,眼里带着满是促狭的笑意,见皎然耳梢红得快滴血,想想还是不能再逗她:“不然你说怎么办?”
让凌昱洗确实也不太现实,“我不管!”皎然跺跺脚,“总之不能让人看到。”
皎然说完就往回走,缩头乌龟一样一头扎到新铺的被褥里,但愿眼前的黑暗和鼻尖的香气,能让她忘记所有。
可显然是不能够的,凌昱讨人厌的轻笑声在身后响起,皎然越发把脸埋得更深,她不想理凌昱,凌昱却上赶着来动她。
凌昱微抬她的肩膀,皎然把自己的手想象成钳子,牢牢钳住底下的被褥,但被凌昱轻轻就掰开了,“我不碰你,但你披着大氅怎么睡?”凌昱保证道。
皎然一股脑坐了起来,凌昱很顺手地替她除去披风,方才出浴,凌昱只替她穿了件中衣,脱了披风便到底。
替皎然除去,凌昱自己也开始解衣袍了,皎然伸腿踢了踢,一脸“你说话不算数”的模样:“你不是嫌我睡觉打呼噜吗?”怎么这会儿倒还要跟她同床共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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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第一三四回
“你以为打着地铺就听不到吗?你打,我也打。”凌昱将脱下的衣袍随手扔在床尾挂住,“我们这叫,蛇鼠一窝。”
真是能扯,皎然没好气地卷了被褥,背对凌昱睡下。许是太累,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连梦也没做,但多日早起登山,皎然的作息已经被凌昱强掰为苦行僧一派。
天边刚蒙蒙亮,皎然便迷迷糊糊睁开眼,旁边已经无人,皎然伸了个懒腰,刚扯动筋骨,身子跟从山上刚滚下来般,酸疼得直叫人皱眉,一下子就疼走了睡意。
皎然在心里啐了凌昱一口,抱着被子在榻上滚了几个来回,活动活动脚趾,这才起身到净室梳洗。
室内烧着地龙,温暖如春,但山上晨间森冷,昨日路边刚长出来的嫩草,一夜之间就被一层冰霜覆住,皎然裹了件大氅,循着锋利的“嗖嗖”声跨出内屋时,凌昱正在院子里练剑。
凌昱穿着灰色窄袖薄袍,运剑如游龙飞绕,寒光成罩,找不出剑身在何处,晨曦初露时,四下将亮未亮,眼珠子不由就跟着这银亮亮一团球转动。
皎然在台阶上停下脚步,看得入迷,待凌昱收招,才看清他身上早已深一滩浅一滩,一大早的闲得慌,就当他是在吸收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吧。
“吃食在灶上温着,若是饿了,便用早膳吧。”凌昱边走边擦汗。
皎然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进屋,“今日不去爬山了吗?”
凌昱转头看了皎然一眼,反问道:“你还有能爬山吗?”
当然是没有力气的,皎然这么问,只是为了确认今日能否放假,若是可以,明儿她再如法炮制一番,继续假装身子乏力,那便省去早起受罪了,眼珠子转了一圈,幸好皎然善于睁眼说瞎话:“这不是养成习惯了问一问呀,等过几日回城,想爬都爬不了呢。”
凌昱“呵呵”冷笑,对皎然的表忠心不置可否,转身开始解束袖,皎然最烦他这样旁若无人地更衣,当着面就宽衣解带,真把屏风当摆设。
“昨夜也算练功了,挪到今晨,便算两相抵消。”凌昱一边解腰带一边大言不惭道。
皎然怒嗔凌昱一眼,见他身上只剩一层薄薄的中衣,学着他“呵呵”两声,转身到院子里去,看天地花草总比看人耍流氓好。
“出来。”凌昱换了一件玄色袍子走出来,朝正在花房里浇花的皎然招手。
皎然将小木勺放回水桶中,本是不想搭理凌昱的,稍微有点亲近,就能叫她想起他的力量,但她看着,凌昱也等着,最后还是裹紧披风朝他走去,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凌昱所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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