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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簇和江其对视一眼,江其主动开口问,“不是乙字七号么?”
    那人摇了摇头。
    江其陪笑,“那,许是我们走错了,见谅,见谅。”说完,作出一副十分窘迫的样子,拉着云簇离开了。
    两人回到他们自己的厢房里,江其四下查探无人之后,云簇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转念又觉得奇怪,问道:“方才那人是寺内的香客吗?”
    江其皱眉回想了好一会儿,“仿佛在哪见过……”
    他敲着额头在房间里头转了两圈,忽的,左手狠狠敲在右手手心里,“主子,我想起来了——”
    云簇看过去。
    他道:“那仿佛是季文身边的人。”
    “季文?”云簇功夫不算高,只自小和几位兄长学过几套强身的拳法和骑射,却也能看出那人身量轻盈,绝对是个有真本事的。
    季文一个书生,为何会有这样的人护卫左右?
    云簇想不通,干脆利落道:“你去跟着季文。”
    江其犹疑道:“主子,今天咱们可是偷溜出来的,连我哥哥都不知道,若是我再离开,您身边无人……”
    “咱们今日出来不就是为了探查清楚这季文究竟是敌是友的吗?”
    云簇反问:“要不然不是白出来这一趟?”
    江其一时有些举棋不定,云簇推了他肩膀一下,“放心,我老实待在房间里,绝不出门。”
    她虽然任性,但还算信守承诺。
    江其决定道:“我去去就回,主子在这儿等我。”
    云簇点点头,等江其翻窗出去后,果然没有离开这间屋子,她关紧门窗,将门锁拴上,然后放下帷幔,躺到床上假寐。
    她并非佛教信徒,今天这一天混下来只觉得疲惫,迷蒙间听到一点动静和轻微的脚步声,想起身看个究竟,却觉得肩膀被人按住似的,怎么挣扎也起不来,眼皮又好似千斤重。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沉沉坠入了梦中。
    云簇觉得自己仿佛在悬崖边上奔跑,又像是在马上疾奔,整个身子像是散了架一样酸疼,从胳膊到肩膀都抬不起来。
    她尝试着仰头,却感觉有人迎面打了她一巴掌似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霍得一下,云簇睁开眼睛,却感觉眼前一片漆黑,还一颠一颠的。
    她的手脚都被缚住,像是被装进了一个箱子里,她用肩膀去顶四周,却浑身酸软用不上劲。
    只要底部有几个米粒大小的小孔,散发着微微的光亮,应当是透气用的。
    云簇懵了一刻,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应当是被下了药,在普陀寺的那间厢房,有蹊跷。
    从初到曲阳差点毁容,后来被人算计,再到今日,她竟然被人绑架了。
    她不知道对方晓不晓得她的身份,她只知道,敢在背后害她的人,她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咬牙想象了一下若是脱身还怎么惩治幕后凶手,但这困境到底是要先破开。
    云簇安静地在箱子里伏了一会儿,能隐约听到外面有木鱼声声和钟声。
    或许还在普陀寺里,江其应当也离得不远。
    云簇沉默着,最终还是决定赌一下,她安静地积蓄力量,等身上的酸软劲儿过去,忽然猛的往身旁的木板上一撞。
    她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可却只感觉关着她的箱子晃动的幅度停了一瞬,跟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接着往前了。
    云簇并未气馁,一下接着一下地撞,直到肩膀疼得已无知觉。
    外间的人似乎觉得她自不量力,步子稳稳的,再没听过,云簇也终于放弃,没再蛮力撞下去。
    但其实她的目的,早已达到。
    一根冰凉细长的物体滑落她的脖领之间,云簇知道,那是她束发的金簪。
    云簇偏过头去,动作艰难地拿嘴叼住簪柄,金属硌在牙上,泛着一股儿奇异的苦味。
    云簇觉得自己的牙齿在打颤,口腔里全是那股苦锈味,她颤抖着用头去够缚在前胸的手臂,狠狠地把簪子插进了皮肉里。
    起先有些打滑,使了几次力才刺进入。
    鲜血顺着手臂淌到箱底,跟着透过那几个小孔,淋漓滴到地上。
    云簇疼得肩膀轻颤,眼泪不自觉地滑落脸颊。
    自小到大,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可心里已经默默数到七八百,四周仍是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忽的,她感觉自己被抬了一下,像是迈过什么东西,钟声木鱼声越来越远,她已经离开了普陀寺。
    唯有一串马蹄声从身边飞速掠过,跟着扬起一片尘土味。
    云簇闭上眼睛,泪水打湿了卷翘的羽睫,像是被暴雨扑落的蝶。
    第16章 捂住耳朵
    沈慕和推鸿策马飞速掠过,尘土飞扬中,隐约看到前面有几个人在搬着箱子往山下走。
    他起先并未在意,但那几人速度实在太慢,挡在不算宽敞的山道上,沈慕不得已勒住缰绳,停了停。
    那几人僵着手臂往山壁的方向让,沈慕挑眉盯住他们的动作,眸色微微一暗。
    四人抬得箱子不算很大,通体乌黑,看上去就是后院抬石头装花草的普通箱子,他们的动作却格外小心。
    好像里面有什么易碎的珍宝。
    因为沈慕带着一顶斗笠,那几人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一人出声,“这位公子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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