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哪儿找的票呀?”姜瑶小声地问。
陆彻也小声回答她:“没有,里面的工人自己偷偷做了一写出来卖,不用票。”
“那不就很贵?”
“还成,两只的钱买一只。好了,趁热赶紧吃。”
“嗯。”姜瑶应下,拿了其中一只肉包递给他。
“不用,你都吃了。”陆彻三两下剥掉番薯皮,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姜瑶握着肉包的掌心热乎乎的,连带把她的心都暖了。这个男人可能目前所拥有的的不多,但他却倾其所有,把最好的都给她了。
她把包子一分为二,递给他一半,说:“我想吃个鸡蛋,吃不完两个包子,你吃半个。”
陆彻这才抬手,把包子接了过来。
卖到傍晚六点,姜瑶跟陆彻才收摊回家。这次比上次要晚,不是因为生意不好,而是凉粉比上次多做了四十斤。
多卖多劳动的结果是今天赚的钱更多了,姜瑶坐在牛车上认认真真数了一遍,今日一共赚了十六块零三分。
这次是比上次多了不少,可凉粉最多只能再卖一两次,等入秋了,这冰凉冰凉的玩意就不受欢迎了。
她得好好提前想想,入秋之后弄点什么卖比较赚钱。
回到陆家,陆清已经把饭做好了,连带姜瑶那份也做了。
累了一天,她也不客气,吃过之后就回房间洗澡睡觉。
陆彻体贴她辛苦,睡前没来闹她,可第二天早早守在她的小厨房,等亲够了才去上工。
姜瑶嘴里嫌弃这人黏糊,可心里还是欢喜的。热恋中的人都这样,巴不得分分钟跟自己的对象在一起。特别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某人狗啃的吻技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她越来越喜欢跟他接吻了。
早饭过后,姜瑶跟陆清出门去领手工材料,没想到在路上碰到陈双莲。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姜瑶以为这次狭路相逢免不了一阵“战斗”,正当她准备好要舌战泼妇的时候,陈双莲像是见鬼了一般,转身就跑了。
“我们是鬼吗?”姜瑶问陆清。
陆清笑道:“比鬼还恐怖,我们现在是陈双莲的噩梦,把陆志森送进监狱不说,还顺便把她大儿子的婚事给搅黄了。”
“有这回事?”
“有。”
原来,陈双莲的大儿子陆志海之前谈了一个工人对象,都要谈婚论嫁了。陆志森这事一出来,工人对象就立刻跟陆志海分手。
“这样的家庭,估计也没有父母敢把女儿嫁过去。”
“是呀。”陆清说:“不过我之前以为别人说得夸张,没想到陈双莲现在真成了‘过街老鼠’的模样。不过也是,她之前得罪了那么多人,大家现在都趁机落井下石了。”
“这就是自作自受。”姜瑶想起昨天的事情,说:“可她妹陈双月还是那么嚣张,昨天跑去林芳的菜摊搞破坏呢,不过被我们一群摊贩给赶跑了。”
陆清等姜瑶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才道:“陈双月嫁了个县城的工人,每次回娘家,别提有多嘚瑟了。”
说话间,她们已经走到纸厂门口,而排队领材料的人已经排到外面。
“今天这么多人,也不知道能不能领到原料。”姜瑶皱着眉头问。
陆清:“应该没问题的,过几天就是农忙,纸厂最近来了很多原料,得提前把下个月的货做完。”
“那就好。”姜瑶这下放心了,跟陆清站在队伍的最后。
两人百般无赖地聊着。突然,陆清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跟你一批来的两个杜知青不是亲姐妹吗?怎么现在排队都不站一块了?我昨天过来的时候已经这样。”
姜瑶闻声抬头往前看,只见杜月佳跟杜月娇之间隔了有五六个人,怎么看都不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妹。
杜月佳跟杜月娇闹翻是必然事件,可她记得原书的剧情,她们没这么早闹翻,难不成是她给赵鹏飞提了个醒,让他提前戳穿杜月娇的真面目?
无论是不是,跟自己无关的事,姜瑶不想管太多。
在家做了几天手工,就到了尾造水稻插秧的九月。
这关系到明年上半年能不能吃饱饭,是生产队一年当中最重要的农活之一。
插秧必须在半个月内完成,为了避免有人磨洋工,陆大舟按照每户人口多少分配任务,无论男女老幼,均分一份。
过去,清源的所有知青归为一户,可今天为了让知青跟提供借住的农户关系更为和谐,陆大舟把知青跟所住农户归为一户。
说到底,就是让知青帮农户分担一些,让农户心里更为舒坦。
姜瑶纳入陆家,这样一来,陆家共需插秧六份稻田,除去陆老太太跟周阳周欣,这活就落在陆彻陆清姜瑶三个青壮年身上。
陆彻当然想把这活全揽下来自己干,可半个月期限摆在那里,他一天干十八个小时都干不完。
姜瑶看他忧心忡忡的模样,有些好笑道:“我又不是瓷娃娃,之前抢收、下甘蔗田,我是干过农活的人。”
其实只有两天下蔗田是她亲自上马,抢收是原主干的,但这个时候只能冒认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自己对象是不是干农活的料,陆彻心里明镜似的,他权衡半天才说:“到时候你就下地一个早上,下午太晒太热,你在家休息,无聊就做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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