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佛陀犹豫了,若是旁的倒也罢了,但是这个……离魂阁?离魂阁在数年前就被人铲除,但前不久又开始冒头,所以不得不防!
“你真的是?”笑佛陀皱眉。
靳月负手而立,冷然勾唇,满身邪气的瞧他,“坊主觉得是,那便是了!人活一辈子,为不相干的人丢掉性命,何其不值,坊主以为呢?”
“把人……带出来!”笑佛陀终是开口,“元禾公主,你若是骗我,我定不会放过你!”
靳月笑而不语。
歪眼老四被人从地窖里拽出来,直接丢在了地上,摔得四脚朝天,俄而快速爬起来,顶着独眼快速扫过周遭,极是慌乱的问,“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找你有点事!”靳月挽唇一笑,“回去吧!”
罗捕头直接将人提溜起来,“小子,终于逮着你了!走!”
安康生如释重负,紧随其后。
出去的时候,靳月顿了顿,将明珠手中的柳叶镖取回,轻轻的搁在桌案上,侧身瞧着面色黑沉的笑佛陀,“江湖事江湖了,江湖规矩不能废!这份人情算是我欠的,来日若是有什么难处,拿着这个来傅家寻我,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不昧着良心,我都能应你!”
语罢,她头也不回的走金银赌坊。
门口众人皆是面面相觑,没想到府衙的人,还真能让笑佛陀把人交出去?也有好事者,不嫌事大,想要凑个热闹。
谁知笑佛陀捏着烟杆子立在门口,面上没有往日里的笑容,容色沉得厉害,“今日谁敢在金银赌坊门前作死,就卸他一条胳膊,我笑佛陀,说到做到!”
众人皆哑,不敢造次,有些摸不着头脑。
“坊主,您信了?”身后的壮汉低声开口,“小丫头片子,能跟离魂阁有关?”
“你在京都城找一圈,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像她这样,敢敲御鼓、敢送郡主去大牢,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而丝毫不怯场的女子,我立刻去杀她!”笑佛陀转身回去,将那枚柳叶镖收入袖中。
这种女人,还真是……不好找!
直到进了府衙大门,罗捕头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冲着靳月竖起大拇指,“演得真好,装得真像!没想到当初捡的便宜,今儿能派上用场。”
“客气客气,我爹治病救人,我专治各种不服!”靳月笑盈盈的拱拱手。
一旁的安康生,笑而不语。
“诸位,诸位大爷,你们到底抓我、抓我做什么?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我、我什么坏事都没干!”
歪眼老四战战兢兢,“放了我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把事儿说清楚,这就是你的!”靳月将一张银票甩到他面前。
既然是赌坊里抓出来的,自然是见钱眼开,赌博的人这辈子很难戒赌,要不然怎么叫赌鬼呢?
赌到死,变成鬼!什么大刑伺候,什么威逼利诱,都免了,银子最直接。
歪眼老四,顶着独眼,面露狂喜之色。
靳月手一摊,霜枝又递上一张。
“再加一张!”靳月笑了笑,“还想要吗?”
歪眼老四咽了口口水,直勾勾的盯着手里银票,“你们……想知道什么?”
“当年在矶城,是谁让你往城外的十里亭送东西?送的是什么东西?”安康生音色微沉,掩在袖中的手微微蜷握成拳。
就因为这些腌臜东西,害得他险些失去了唯一的至亲,这笔账……他慕容家定要算得清楚!
第187章 靳月必须死!
“是、是一个女人,当时天太黑,我也没瞧清楚,所以……”
歪眼老四心肝直颤,捏着银票的手也跟止不住发抖,若是旁的事情倒也罢了,怎么就是矶城之事?
朝廷不是不许任何人再提此事?为什么还会有人追查?
“女人?”靳月与明珠对视一眼,二人心领神会,多半是被斩的秋雁。
当时秋雁就已经生了取而代之的心思,所以跟匪盗里应外合,将矶城内的真实兵力和情况外泄,导致匪盗攻城,其后又于荒野决战,导致女子军死伤惨重。
“外头是谁人在接消息?”罗捕头追问。
歪眼老四哪敢继续往下说,一张脸惨白至极。
“我、我也不知道……”
但听得「咣当」一声响,明珠的剑已经架在了歪眼老四的脖颈上,“不说是吗?我先削了你耳朵,再剜你双目,最后断你手足,剖开你胸腔,且瞧瞧你里头的心肝,是黑的还是红的?”
“你觉得女子军都死绝了,这些年消声觅迹,便可以安享太平,逍遥自在吗?”
安康生居高临下,目光幽邃难辨,“人在做天在看,因果循环从未断绝。”
歪眼老四心惊,“回来了?”
再瞧着明珠眦目欲裂的模样,满满的恨意阑珊,歪眼老四抖如筛糠,跪地磕头,“我当时是一时财迷心窍,我、我我原就是送个信,别的、别的真的跟我没关系,当时我也不知道这东西会、会要人命啊!”
“接头的人,是谁?”靳月猛地揪住歪眼老四的衣襟,“若敢有半句谎言,我不介意用银子砸死你,让你死得其所!”
音落瞬间,靳月徐徐起身,掌心摊开,霜枝赶紧将一锭银子放在她掌心。
“说!”靳月拂袖,坐在一旁花坛的大石头上,若无其事的把玩着手中的银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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