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个大队的人,老门老户,相互知根知底。
洛洛叹了口气:“别问我,我啥也不知道。”
邻居往洛洛家的大门瞅了一眼,从水盆里捞了块布,帮着洛洛擦车。
车子擦了一遍又一遍。
就连轮胎都用水洗过。
两个小时后,大门才打开。
中年人眼睛红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洛洛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没人送他出来,迎上去:“爸,你去哪?我送你。”
中年人看了洛洛一眼,强笑:“招待所。”
洛洛又往家里看了一眼,门开着,却没人出来。
扯了扯嘴角:“好,我送你。”
眼见洛洛和中年人上了车,几个邻居交头接耳:“真是建业啊,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不会看错。”
“这么多年,他去哪了?”
“王凤等了他这么多年,不容易啊。”
“说起来,王凤也是个苦命人。年纪轻轻就守活寡……”
说到这里,大家齐齐地一叹。
洛洛开着车,一直沉默着。
两人都有心事,不知该怎样开口。
人性很复杂!在重逢的喜悦之后,就要面临现实。
消失这么多年突然出现,不管站在谁的立场上,都需要一个交待。
车驶到一半,中年人突然出声:“停下车,我吸根烟。”
洛洛转眸看了他一眼,将车停在路边。
“我问你妈,要不要跟我走。她不同意……”中年人吸了一口烟,缓缓出声。
“她等你这么多年,心里一直是有你的。她的脾气需要哄,你是不是说话方式不对?”洛洛斟酌着出声。
中年人吐出一口烟,青色烟雾将他的面庞笼罩:“她说了,她只跟赵建业走,不跟顾明伦走。”
“什么?”洛洛没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怔怔的看着中年人。
“还没有向你做自我介绍,我叫顾明伦。”中年人冲着洛洛伸出手。
洛洛被这个名字所蕴含的意义惊呆了,茫然的和中年人握了下手,神情怔怔地。
顾明伦?这是赵建业亲生父亲的名字。
一直以来,他使用的都是这个名字?
他既然知道这个名字,就证明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你?你知道大爷爷吗?”洛洛忍不住问他。
赵建业长长的吐出一口烟圈:“我早就知道他。”
“那你知道他一直在国外找你吗?”洛洛转头看着他,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一个人孤苦伶仃,被人算计,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你知道吗?”
赵建业没有说话,将手放在额头边,遮挡住自己的视线。
洛洛深吸一口气:“我没资格怪你!有资格埋怨你的,只有妈,只有爷奶,只有大爷爷。除了他们以外,任何人都没资格埋怨你。”
赵建业转头看向洛洛,“我当年真的以为一两年就回来的。没想到……那个时候已经不允许我和家里人有任何联系了。”
他的声音哽咽,“我没想到,他也会和我走一样的路。”
“你这样说,是不是违反了纪律?”洛洛压抑住眼中的泪水。
“组织知道,你们已经见过面了。”赵建业声音低沉。
听到这句组织已知道他们见过面,洛洛眼睑微垂,“我送你回招待所吧。”
一路上,两人不再说话。
将赵建业送到招待所,洛洛开车离开。
驶出招待所的大门,她将车停在路边,抬头看着隔壁的县府。
县府依旧还是以前的两层小楼,和周围的建筑相比,已经有些破旧了。
这里以前,她经常来。
每一棵花草树木她都很熟悉。
但这里的人,她越来越陌生。
新鲜的面孔,来来往往。
几乎没有一个认识的。
洛洛知道,自己不该怨恨!也没资格怨恨。
如果要说怨,除了以前的洛洛,全天下所有的人都没资格批评李东城什么!
李东城对不起的,只是以前的洛洛。
而自己,却是享受着李东城遗留下的所有光环。
没有烈属牌子,没有红军后代,她根本做不出现在的这些成就。
仅仅只是一个会开车会修车,就足够将她打入深渊了。
洛洛以前也曾想过,既然李东城还活着,那么她这个会开车会修车是李东城教给她的借口,就自然而然的是个谎言。
所以,当年一定会有人去向李东城求证过关于修车的事情。
所以,李东城应该知道了什么……
所以,这么多年没人因为自己突然会开车会修车的事情找过自己麻烦……是李东城帮她隐瞒了一切?
她有什么资格埋怨李东城?
李东城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以前的洛洛了!
从她穿越那天起,她就被李东城保护起来了。
他不仅用自己的力量在保护国家。
也用尽自己微薄的力气保护妻儿。
哪怕这个妻,已不是以前的妻……
洛洛伏在方向盘上,低低地哭了起来。
她只是有点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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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这个会修汽车的坑填住了,这几章写的很难受,哭了一下午。
这个会修汽车的设定从一开始抛出来,就全部是破绽,就是为了这一章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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