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粮听到三弟说的话眉头一皱,还想说什么,忽然袖子被陈桃花拉了拉,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便闭上了嘴巴。
这一幕被江老根看在眼里,他看向江珠,
“二丫头,你说当日你是不是因为脚滑不小心跌进河里的,你大胆说,切记要说真话,我为你做主,可不要因为害怕就不敢说真话,告诉爷爷,是你自己跌入河中的,没有人推你,是不是?”
这是江珠病好后第一次来堂屋吃饭,原剧情中,原主早已在家里告完状了,而江珠心知自己即使说了,除了父母也不会有人相信她。
听说,早在她被人救上来,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妈张云早就抓着女主江玉揍了一顿,被人好拉才拉开。
江珠听罢只感觉痛快,原主明明就是被女主江玉推下河了,反而被人认为是原主诬陷她,又有一个话里话外偏袒江玉的爷爷。
怪不得当时事后,原主越发针对女主,这事搁在谁身上,谁能咽下这口气。
“爷,当时是江玉姐推的我,现在这也说不清,要不就报到公社去,让公社的人来查,反正当时也有旁人在场看到了事情的经过,这若是证明我说的是真话,那江玉姐可就是杀人未遂罪名,到时候要扭送到镇上派出所坐牢的。”
江珠说完后,她看了一眼满脸忐忑不安的大伯娘陈桃花。
“啪”的一声,陈桃花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你说啥?要坐牢?”她顾不得捡筷子,声音变得尖利了些,一脸紧张地看着江珠。
“你和你江玉姐从小一块长大的,你怎么能这么歹毒,竟然让她去坐牢。”
“大娘,江玉姐没有推我,怎么会去坐牢哪,你别怕,我这是让公社的人来,好还给江玉姐一个公道啊。”江珠扭头看向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的父亲江有财。
“爸,你吃过饭去趟公社,让人来查查,一查便知。”
江有财连忙放下了筷子,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我现在就去,请公社的人来家一趟。”说着,便站了起来。
“胡闹!”
江老根眉头紧锁,他眼瞅着三儿子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他连忙呵斥道,随后吸了一口旱烟,看向这个他不怎么待见的二孙女,眼中带着一股子狐疑。
“你说的那个什么杀人……什么未遂的,真的会坐牢?”
“当然了,你不信就去镇上打听打听,这起码要在派出所蹲个十几年,我听说有个村子,男的给自家婆娘下老鼠药被发现,被公社直接送到镇上,现在还在牢子里蹲着哪。”
江珠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唬的江老根一愣一愣的。
江老根抽了好几口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压着嗓子说道。
“这事就算是你江玉姐的错,你别在追究了。”
陈彩莲没想老三家的闺女掉进河里,原来真的不是她自己滑进河里的,她打量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公公,打她进门这十几年来,就没见过她这个公公对什么事,什么人服过软,没想到今天竟然对一个丫头片子说了软话。
“爷,什么算是江玉姐的错啊?”江珠歪了歪头。
“二丫头,是爷说错了,这件事是你江玉姐的错,你们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姐妹,你江玉姐不懂事,你这个做妹妹的,怎么能不包容些,再说,你江玉姐肯定不是故意的,而是和你闹着玩的,你说是不是,二丫头?”
江老根把手中的烟杆朝桌子上磕了磕,嘴角勉强挂起一抹和善的笑看向江珠,心里一阵恼怒。
他江老根在村子里受人尊敬,是个体面人,因着大孙女是个有福气的娃娃,即使他膝下只有江安一个孙子又如何,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羡慕他有个好孙女,就连生产队大队长都给自己几分薄面,在家里更是说一不二,何时像这样一般,对一个丫头片子低头哈腰起来。
“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江珠像是没有看到江老根眼里压抑的怒火,她慢吞吞地咬了一口早已凉透的糠饼子。
“不过,我被推入了河中,这身子虚得很,恐怕落下了病根不说,这吃啥嘴里都没味,我这吃不好,就喜欢出去串门,要是别人问起来这事……”
江珠后面的话没有说,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她话中的威胁。
这是明晃晃地告诉江老根:你若不补偿我,我就出去澄清事实。
江老根的嘴角抽了几下,按压着心火,好言好语的哄道,“看,都是爷没有想到,你这落水,身子虚,确实待好好补补,等晚上让你奶给你杀只鸡子好好补补,以后想吃啥,就找你奶要。”
第4章
“大嫂,大丫若是再敢欺负我家珠珠,下次可不就是挠她两下这么简单的事,我说到做到。
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明白,反正我不在乎什么名声好听不好听,我和有财就珠珠这一个女儿,你们若是敢动她,我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张云几口喝完了碗里的粥,抹了抹嘴,一脸不善的神情再配上嘴角那个媒婆痣,显得极为尖酸。
江老根瞪着老三家的,一张黑黝黝的老脸此时憋得通红,若是按往常,他这个江家当家做主的人早就应该对这个老三媳妇呵斥几句,可如今他没占理,做错事的是大丫。
不过,这个老三家的简直是个祸事精,大丫再怎么说也叫她一声三婶,那二丫落水又没出什么事,反而是她这个做长辈的把大丫那张脸抓的没法出门见人,真是泼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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