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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儿嘤嘤地擦着泪道:“姑娘我不敢了,饶了我这次吧。”
    “你还哭?”星河一咬牙,竟去拧她的耳朵:“这几日没打你,你就又皮痒了!把泪给我憋回去,不然我可不管这儿是不是皇宫,先给你两个嘴巴子。”
    平儿抽噎着躲闪:“不敢了,姑娘别打我了。”
    苏夫人从星河站起来的时候就看愣住了。
    她本来是该劝住星河的,但因为发生的太快,太出乎她的意料,她竟只是看呆在原地。
    容晓雾跟晓雪也震惊而呆若木鸡地望着星河:星河在府内从来与人为善,唯一红脸的,一是在冯姨娘那次,二就是顾云峰那次。
    没想到这珍贵的第三次,竟然是在宫中发作。
    苏夫人本来最相信她是个进退有度的,而且从进宫到方才,简直叫人赞不绝口。
    哪成想居然来这一招,她后知后觉地站起来,惊怒着急:“三丫头!”
    星河给她呵斥,一时如梦初醒,忙把平儿放开:“太太……”她有些胆怯、还有明显的心虚:“我我、我是……都怪这个丫头!把我的手都烫坏了!”
    苏夫人早看见旁边那几个嬷嬷脸色不对,沉声呵斥:“你还不住嘴,这是在宫内不是在侯府,要教官丫头,回去有多少教不得!”
    “是。”星河这才乖乖答应着低下了头。
    而那原本带着笑意的嬷嬷们,很快站起身板着脸走了。
    午膳时候,皇后也没露面。
    这让苏夫人心里大为不受用,她知道这必然是因为星河那一场闹的缘故,忐忑惴惴,生恐皇后动怒。
    可又不便在宫内就训斥星河。
    苏夫人只好在心里酝酿,该怎么出言告退。
    晓雪看出些异样,趁着夫人不留意,悄悄地问:“三妹妹你干什么?发那么大脾气?”
    星河只做委屈的样子:“我、我的手都烫坏了,生怕不能再弹琴,就……忘了。”
    晓雪似信非信。她知道平儿是星河从乡下带来的,非同一般,别说打骂了,感情只怕比跟他们这些人还好。
    可若星河是故意的,那也完全没道理,她绝不会这么蠢笨,自己往自己脸上抹灰。
    正说着,敬妃娘娘的人来到:“娘娘请三姑娘过去说话。”
    御书房。
    内侍小步进入,低低在皇帝耳畔说了几句话。
    皇帝一笑:“看样子不用过去了。”
    在皇帝面前,长桌之后站着的,却是庾约:“皇上何意?”
    皇帝眼波闪烁:“那个容三,因为婢女打翻了茶,她竟然当场动怒,大发雌威,差点暴打婢女。皇后的人看的明明白白的。”
    庾约听着“大发雌威”,眼底诧异之色一闪而过。顷刻,唇角却抽了抽。
    皇帝调侃地看着他:“难为你还欣赏她,赠她什么琴,难道看不出是个内带霹雷的刁蛮性子?”
    庾凤臣咳嗽了声,像是应酬般低低一笑:“这个……臣看重的是她的琴技天赋,没在意她的脾气。但想来也不足为奇,这三丫头很小就给送到了乡下,当然不像是高门大户里的姑娘。什么动手暴打之类的,大概都是……乡下养成的习气。也算是、咳!真性情了吧。”
    皇帝满脸嘲弄的笑意,把面前的一份折奏挪开:“你的狡辩也算有趣,原来河东狮吼竟是真性情。就怕皇后没法儿让惠王府多两个真性情的女子。”
    庾约低头不语。
    皇帝却把这一页揭了过去:“信王府的人快到京了,你知道吧。”
    “有所耳闻。”
    皇帝道:“时隔多年,信王府第一次派人来,竟是为了那个小李三……凤臣,你说他们为什么把这孩子扔在外头?”
    “皇上这可是为难臣了。信王府远在辽北,府内又铁桶一般,要探听消息都是难的。”
    皇帝的目光有些朦胧,终于道:“朕却是听说一个消息,只不知是不是真的。”
    庾约抬眸。
    皇帝道:“据说是这李三在四五岁的时候,杀了信王的次子。”
    庾约显得有几分震惊,但又不至于过分:“这不可能吧,四五岁的孩子怎么会杀人?据臣所知,当时信王的次子已经是七八岁了。”
    “朕也觉着不可能,不打紧,等他们的人到了,一切就清楚了。”
    庾约自皇帝的书房中退出,往宫外而行的时候,这么巧,正好靖边侯府的人也要出宫。
    他一眼看到走在最末的星河。
    那女孩儿垂着眼皮,显得有些许忧愁,旁边的丫鬟平儿不时低头询问,她时而低低回答,时而摇头。
    庾约望着星河,想到皇帝说她“大发雌威”等话。
    他很清楚这丫头但凡反常,必有目的。
    可却没有在皇帝面前戳穿。
    因为数日来,庾凤尘眼前心底不停出现的,却是在青叶观内,她给那小子搂在怀中,狎昵无忌的姿态!
    第65章 .三更君一往而深情
    高大的红色宫墙矗立,宽阔的御道之中,星河像是察觉了似的,她缓缓转过头。
    遥遥地,两个人的目光在顷刻间对上。
    星河诧异,完全没想到会在宫内见到庾约,然而对视之间,她眼底那一抹愁色朦朦胧胧地,好似更重了。
    庾约看的清楚,甚至生出一种奇异的幻觉,——他想替她把那点愁,很慢很轻的抹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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