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都把女子葵水视作脏污不详之物,便是妻子来了小日子,也多是不与丈夫睡同一张床的,以免污了对方。
可没想到,男人听见她的话,却是忽然俯下了身子,将她环绕在膝前,大手抚着她的小腹轻轻揉按。
“那又如何?”他在她耳旁低声道:“都是从你身子里流出的,我会嫌弃?”
她向来身虚体寒,每每来小日子都会腹痛不止,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可他以前什么也做不了,每每望着彻夜明灯的栖霞居,只能嘱咐竹苓一句,睡觉时往她被窝里多塞几个汤婆子。
如今能将她护在膝前,用温热的掌心揉搓着她的小腹,他才觉得替她分担了些痛苦。
而阮清莞感受着那股暖意一点一点游移在自己的腹部,轻轻替她缓解时,她的脸又一寸一寸的,红了。
为什么她又觉得那句话意有所指……
就像那日在酒楼客栈结束后,他说他的手指又被她净了一次……
阮清莞脸红得滴血,回头不满地推搡了他一把,娇声替自己辩解:“那日非我情难自控,不过是……药效原因罢了。”
第24章 寿宴(一) 莞莞,我想亲你。
景翊最后还是没有留宿在栖霞居。
他近来事务繁忙, 虽回京不久,可皇帝交代了他不少任务,黄河水患一事忙完后, 还有其他事情摆在眼前。
因此这些日子, 男人即使是宿在前院书房, 也多是挑灯夜战。
转眼之间,就到了万寿宴这日。
一大早天还未亮,阮清莞就睁开了眼,缩在被窝里偷偷躺了一会儿。
前些日子她骗景翊和竹苓说自己小日子来了, 以至于最近每晚睡觉被窝里都塞了好几个汤婆子, 即使她没有真来小日子,一晚上身子也被捂得暖烘烘的, 双颊都透上一层淡红。
到了时辰,竹苓才进来叫醒她, 却不由得一惊:“夫人今日竟起得这般早?”
阮清莞脸红了红, 她往日在府中既不用侍奉公婆又不用伺候夫君,每日早晨都是睡足了眠才起来的, 有时候甚至起得太晚,连早膳都是省了和午膳一块儿用的。
久而久之, 竹苓自然习惯了她这个睡懒觉的习惯。
甚至方才进来时还有些担心, 今日入宫献寿,夫人会不会压根儿起不来。
却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早就自己醒了。
阮清莞颇有些不好意思, 活了两世, 她还是没改掉这个赖床的毛病, 只能假装一句:“……总不好劳烦将军等我。”
前世的这一日,她因着不受太后的喜欢,一个人进宫参加宫宴都有些胆怯, 生怕一个不如意触了太后的霉头。
如今景翊从边境回京,带着她一起参加宫宴,她的心里突然就安心多了。
他可是太后老人家的亲孙,太后即便是再不喜欢自己,看在她亲孙儿的面子上,也不会太为难自己吧?
只是阮清莞没想到,她起得这样早,还是让景翊久等了。
男人从前院来栖霞居的时候,阮清莞正在对镜梳妆,正和丫鬟商讨着今日要穿哪套衣裳配哪套头面。
她怕自己穿得太艳了,抢了太后老人家的风头不说,还惹得她讨厌;又怕自己妆扮得过于素净,在这大喜的日子让太后瞧了不高兴。
总之谨慎得很。
可等到外头男人手里的茶都已经斟了两回,她还是没有纠结出个结果,阮清莞有些着急了。
她果断换上了一身水芙色牡丹暗纹收腰对襟长裙,浅浅淡淡的水芙色既衬她清丽的气质,又不会显得在宫宴上太素净,牡丹的暗纹也足够昭显她身为命妇贵女的华贵端庄气度。
看着眼前一溜烟儿摆齐的首饰,阮清莞思索了下,瞥一眼垂花帘外间闲坐喝茶的男人,随即将手指落在了那支双蝶点珠簪上。
“就这支吧。”
片刻后,哗啦啦的卷珠帘响起,妆扮完好的女子缓缓从内室走出,景翊闻声放下手中的茶盏,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双精致的岐头履。
她的脚型十分娇小,一双丝帛鞋履也是玲珑之态,纯白的足衣包裹着脚掌和脚踝,景翊似乎能看到那里头藏着的莹润脚趾与白腻小腿。
那日意乱情迷之时,也是他亲自抱着她到客栈的床上,一点点褪去了她脚上的鞋袜,亲手抬起她那一双小巧的玉足……
景翊清了清眸子,视线再往上看,便是女子纤细的腰身与软盈的曲线,对襟收腰的款式衬得她整个身姿玲珑紧致,还有上身裸-露出来的那一小片细腻脖颈与精致锁骨,更是迷人心智。
景翊的呼吸乱了乱。
“……很好看。”他声线低沉。
只是……他可不想她穿成这样去宫宴上,让旁的男人瞧见。
血液在胸腔翻滚了片刻,景翊的手心攥成拳头。
他承认,是内心那强烈的占有欲作祟,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她的一面。
无论是平日里清丽沉静的她,亦或是偶然间娇媚撩人的她,都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存在,只对他一个人展露的娇颜。
半晌,男人眸色暗沉,缓缓道:“不是说小日子来了?仔细冻着了。”
说罢,他竟是不由女子反驳,转而吩咐了丫鬟取来她的缂丝披风,不由分说罩在她的身上,低眉垂首将她的披风在胸前系好。
披风也是浅淡的颜色,罩在外身并不觉臃肿,反而与水芙色襦裙相配,更有一种清盈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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