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回,她这回死活也得跟去县城的。
鸿叶来的及时,林主簿当下甩下原配就出来了:“老爷子那边有事,小的自然义不容辞。”
说着,也不看身后原配哭得要死要活,忙不迭地就跟着鸿叶走了。鸿叶临走看了一眼后院,他是知晓这院子里住的是林主簿的原配,但林主簿跟原配之间什么猫腻是丁点儿不知的。
见他总往身后瞧,林主簿连忙打哈哈:“内子性情粗莽,稍有不如意便会大喊大叫。叫鸿叶公子看笑话了。”
“无事。”鸿叶顺势收回了视线,加快脚步:“西风食肆那边儿得快些。”
几个人跑得飞快,林主簿这老粗胳膊老粗腿儿的跑起来要老命。但又怕耽搁了事情叫老爷子不高兴,他尽力再跑。等两人匆匆赶到,方大河已经将人赶到大堂中。周攻玉和安琳琅还在一旁站着,中间跪坐着一个人哭哭啼啼的妇人。
方大河将老鼠药往地上一丢,冷笑:“看,果不然就是有老鼠药!”
他逼问安琳琅周攻玉问不出什么,但逼问桂花婶子却是一问一个准。
桂花婶子本就是个胆小的人,买了老鼠药也没敢动手。这会儿突然被丢到众目睽睽之下,她情绪紧绷之下,脑子都一片空白了。四五个举着棍子的人对着她,逼问搜出来的老鼠药是不是她买的。她茫茫然没说话,但那心虚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呵!我就说不可能断错。”方大河得意洋洋,“我方大河办事从来都是没有错的!”
周攻玉眼睛眯了起来。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不认?”
“不是我们食肆的事儿,为何要认?”周攻玉淡淡反问。
“老鼠药都搜出来,证据确凿!”方大河怒道,“明摆着的事儿你要怎么赖?!”
“照你这么说,只要有老鼠药的就是下毒。”对于这种拉低智谋档次的对话周攻玉真的是提不起劲,“那瓦市那家卖老鼠药的掌柜岂不是罪该万死?”
“你别胡乱攀扯别人!”
“这就是攀扯了?那我还说你如今张口的话都是攀扯呢!”安琳琅忍不住讥讽道:“这尸体是这个妇人拖进来的。何时死的,在何处死的,又到底是不是这个妇人的儿子你都没有查清楚,空口白牙地就断定他死在我们食肆,吃了我家食肆的饭食被毒死。怎么?你亲眼瞧见了?”
方大河才不管这些事儿,武原镇上他方大河说了算:“今儿只要这寡妇说不出她枕头下面搜出来的老鼠药是怎么回事,你们食肆就别想逃脱关系!”
桂花婶子哆嗦了半天,没想到自己一包老鼠药,真的给方家惹上事儿了。她脑子里嗡嗡的,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被人推推搡搡地推到正中央,吓得六神无主。
安琳琅一看她这额模样,回想起早上看到她神色不自然的模样,心里顿时一凉:“婶子?”
桂花婶子张口就喊:“是我买的!老鼠药是我买的,跟琳琅玉哥儿无关!”
“我买回来是要毒老鼠的,还没用过。么毒死人,你方大河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她哆哆嗦嗦的,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忽然高声道:“三年前你一个游手好闲的街溜子,东家蹭饭西家偷的。摇身一变成都保正,本性难移,难道不是故意来西风食肆讹钱的?”
方大河没想到桂花婶子上来就把他老底给捅了,愤怒举起手中的棍子就往桂花婶子脑袋上敲。
“住手!”
林主簿来的及时。气喘吁吁地赶到,厉声喝道:“方大河你好大的胆子,当街打人?信不信老子给你都保正的名头摘了!”
那方大河扭头一看,没想到这些人没把镇长请来,倒是把林主簿这尊大佛给弄来了。
他是不清楚林主簿跟方家的关系,委实也没想到林主簿这老狐狸竟然会为一家食肆出头。瞪着林主簿身后的鸿叶,惊疑不定。心道这是什么人?怎么有本事把林主簿叫来。
他的问题没人回答,随着林主簿走进,他只能老老实实地把棍子放下来。林主簿不是一般人,这是正经有朝廷册书的官。虽然是个九品芝麻官,但比起他一个都保正,这才是正经的官。方大河憋闷不过,慢吞吞地给林主簿行了个礼:“大人。”
“别,大人我当不得。不过一个小小的主簿还当不得这一句‘大人’。”林主簿冷哼一声,看着满屋子的人,眉头蹙起来。
一旁老爷子端了个椅子坐着,一言不发。虽说不清楚老爷子的具体身份,但林主簿能混到如今的位置,自然是有眼力见的。他不敢扯这个官威,清了清嗓子就问道:“这又是出什么事?”
方大河脸色变了变,当下就添油加醋,将西风食肆毒死人的事情说了。
他虽然没去过县城,却清楚林主簿是张县令的下属。既然是下属,自然划拨到自己的阵营。那架势,是恨不得林主簿当场就封了这间食肆,好一全他方都保正的威风。
本以为说完,林主簿必定跟着他义愤填膺。然而却见林主簿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就扭头问安琳琅:“耽搁了这么一会儿,看来午膳是没做了?”
一句话,方大河脸瞬间一僵。安琳琅也是一愣,顿了顿才笑道:“林主簿午膳想用些什么?”
林主簿眼睛瞥向老爷子,别的话也没说。就似模似样地心疼了一句:“老爷子的脾胃不好,饿不得。不如这头的事儿让玉哥儿来,你先去后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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