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又犹犹豫豫地道:
“还是说,你只是不服气,想战胜他?”
好奇心、好胜心和爱情是不同的。
乌婵希望时雍能迷途知返,赶紧离开赵胤那个危险人物,不料,时雍却给出了她一个啼笑皆非的答案。
“我想睡他。”
乌婵怔怔片刻,哭笑不得,猛地抬手拍她,“讨厌啊你!人家跟你说正事,你就晓得歪带……”
时雍瞄她一眼,再次倒水,静静浅嘬,“我也在说正事呀。”
她缓缓眯起眼,唇角有一丝笑痕,看不出是玩笑还是正经,“你都不知道,这个人有多挑战我。”
她想扒了他。
不仅是脸上的冷漠。
时雍的胆大,乌婵不是刚知道。
她若是如寻常女子那般忸忸怩怩,羞于启齿,雍人园也做不出那么大的产业,她也不会成为大晏的奇女子、人人喊诛的女魔头。
在乌婵眼里,她有些观念形同男子。甚至于比很多男子更为胆大、豪迈。
乌婵想了想,“那赵焕呢?”
“嗯?”时雍似是不解,转过头来看她,似有不解。
乌婵凑近,低低道:“你对赵焕又是如何?”
时雍沉默。
半眯着眼想了很久,她轻轻喝口茶,淡淡地道:“我从未想过睡他。”
乌婵不懂,“你就晓得说些我不懂的话来糊弄。”
时雍勾起嘴角,眉梢儿扬扬,似笑非笑,漫不经心的脸上,有一丝淡淡的迷离。
“这事我和你说不清。有些男人,他好看,俊美,你会心动,或是喜欢看他的笑,或是喜欢他对你好,或是喜欢那些温和絮语的情话……”
她摇头,续而展颜,调头盯住乌婵。
“可有些男人不一样,他不止长得俊,他还欲,你知道吗?他欲而不自知,还禁欲。你看到他,就想扑倒他,占有他。让他成为你的男人,让他臣服。”
乌婵正在喝水,闻言呛得猛咳起来。
“瞎闹,我看你是疯了。”
时雍笑而不语。
乌婵道:“你去见燕穆,他也会劝你离开的。阿时,我想你平平安安,你若真是想……咳咳,那也不是非得赵胤。提着脑袋睡一个男人,多不划算。”
“噗!”时雍笑了起来。
看乌婵愣愣地,她瞥得脸都扭曲了,伸手在乌婵头上拍了下,“你还真信了。”
乌婵哑口无言。
这是玩笑吗?
为什么她看不出她在玩笑?
第239章 大人有何吩咐?
时雍在乌婵处待了半日,两人说了许多话,提到了燕穆和赵胤,也提到了陈红玉。
陈红玉被劫持的事情,是桩秘事,没无多少人知晓,不论是楚王府还是定国公府都三缄其口。在外人眼里,陈红玉就是楚王妃,而那个大婚当日偷偷代姐出嫁的陈紫玉,庶女之身,始终只是个替代品。
定国公陈宗昶是女儿大婚前才回京的,一直没有离开,就是为了寻找女儿陈红玉。没想到,最后女儿毫发无损地回来,对她离开这些日子的事情,却绝口不提。
陈红玉尽管对命运的捉弄极是怨慎,但她没有出卖,只说是当日想出去散散心,一不留神走失,好不容易才找回来。这个近乎拙劣的借口,自然无法取信于人。
定国公不信,陈红玉也不管他信不信,就是不肯开口多说。
于是,定国公为了女儿的名声,也不好大张旗鼓地打探,只能不了了之。
在陈红玉归京的第二日,赵焕就亲自备轿到定国公府,要接陈红玉回楚王府。然而,谁也没有料到,以前对赵焕如痴如醉,非卿不嫁的陈红玉,却不肯再跟他回去。
为了此事,两家都很尴尬。
然而,不论陈红玉肯是不肯,名义上,她都已经是嫁了人的女子,是楚王妃,这是圣旨赐婚,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情,女子命运一旦到此,基本已无回旋余地,哪怕尊贵如定国公府,也不能对已成的婚事反悔。
楚王三请陈红玉不成,再后来,就不再去定国公府了。陈红玉就这么不尴不尬地住在了娘家。到是她的庶妹陈紫玉,心安理得的在楚王妃里做如夫人,出入形同楚王妃。
这些日子,陈红玉偶尔烦闷,便会溜出府来乌家班找乌婵。
对于这桩不能为外人道的秘事,当初绑架她的乌婵,反而成了她最好的倾诉对象。
这让乌婵又是心酸又是歉疚。
“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做错了?”
“若我当日没有阻止她大婚,那她现在兴许还是满心欢喜的楚王妃,与赵焕恩恩爱爱……”
那时她只为报复赵焕,也不认识陈红玉,哪会想那么许多?不成想,到头来会变成这般结果。
时雍沉默。
她给不出答案。
谁也不是神,哪有对错?只在命运。
晌午,时雍没劝动乌婵去见燕穆,燕穆却过来了。只是,她是来找时雍的。
久不相见,寒暄几句,燕穆提到今日书局里的不寻常。
“锦衣卫有人来打听我们书局刻印书册的事情。”
刻印书册?
时雍皱了皱眉。
“来人确是锦衣卫?”
燕穆点头,“出示了令牌,严掌柜才上交了银台书局的书目和名录上去。他们带走了书目,顺便带了些书局的画册和刻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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