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赶忙道:“千真万确,李某从不说谎。”
沈元彻心中叹服,上一个这么会上眼药的,已经被他皇伯父打入冷宫了,看来这人也是想得一个教训。沈元彻可不会给他留脸面,直接撕破脸皮:“谁管你说不说谎,你得罪的人就是你的错。也就是顾准大人有大量才不跟你计较,换了我,直接赏你两巴掌叫人把你碾出去!”
李周脸色一变:“世子爷你——”
沈元彻黑着脸:“知道我是什么身份,还敢指着我不要命了?”
李周赶紧收手。
沈元彻鄙夷道:“像你这种货色我见多了。”
李周羞愤欲死。他回头看了看顾准,顾准仍坐在原地,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仿佛根本不在乎他说了什么。李周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只怕他们这一位榜首早就已经搭上了秦.王府这条大船了,倒是会汲汲营营,一刻都歇不住。
实在是可恶!
沈元彻不悦地警告:“还看?!”
李周恼怒,却也不想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罢了,既然世子爷向着顾兄,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知道没什么好说的就赶紧滚,滚的远远的,最烦你这种苍蝇了。什么本事都没有只会在旁边扇阴风点鬼火,真以为别人看不出你的那点把戏吗?你若是真有才,也不会屈于人下,分明只有半桶水,却还是一副高高在上恍若智者的德行,真是看到了就叫人觉得晦气。”
“噗嗤——”
人群里也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紧接着便是一阵窃窃私语。
谁都没想到沈元彻会这么给面子。
不过好在大家都是读书人,都是要脸的,所以也不会光明正大的取笑李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对李周起了些轻慢之心。他们也不是没长眼睛,谁对谁错也分得清,绝不会因为一两句话便混淆是非。
苏墨言刚从不远处准备落细,还未走近边,看到了这里的僵局,他见顾准亦不说话便先问了沈元彻:“可是出事儿了?”
“没事,只是某些人不知好歹,非要上来找不自在。”沈元彻冷笑,彻底不耐烦了:“不是说要走的么,要不要我同段知府知会一声,让他叫个小厮请你走?”
苏墨言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个李周他之前也听说过,在当地还亦小神童的名号,原先苏墨言也想结交一番,可后来发现此人心高气傲且目下无人,苏墨言便对他生分了下来。看样子李周今日是替到了铁板上了,也亏的方才世子在此,否则顾兄便只能吃亏了,苏墨言庆幸地想着。
沈元彻觑着他:“还不走,难不成是想让本世子亲自送你?”
李周尴尬地站在原地,脸色几经变化,最后只能认栽。
不认栽他还能有什么办法?方才苏公子过来的时候李周心中还稍微好受了点,想着若是秦王世子为难他的话,正好让苏公子替他做主。可如今看苏墨言这态度,不追究就算不错了,又怎么可能会替他做主?
这一个两个的竟都站在顾准那边,怎能叫人不恼?
李周到最后也没走,这是段知府设宴,他若是贸然离开岂不是不给段知府面子?李周毕竟不是沈元彻,沈元彻能做到说走就走,他不能。所以最后李周也只能灰溜溜地走到一旁了。
沈元彻“嘁”了一声,更没有把这种不入流的东西放在眼里。
苏墨言这才问起了方才的事,想问问方才那李周到底有没有冒犯到顾准。不过顾准也无心去追究方才的事情,随口解释了两句之后便不再提了。
他不是心善,而是在跟系统说话。顾准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太好了。
系统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的:“你是不是又想做什么了?千万忍住,你的仇家已经没了可不要做什么过激的举动。再说了。这还是在别人的宴会上面,做的太过的话,也是不给主人家脸面。”
顾准嗤笑一声:“想到哪里去了?”
“难不成你不想报复李周?”
顾准道:“报复人难道一定要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对付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系统哑口无言,好像确实没必要。是它把顾准想的太可怕了,毕竟上辈子的顾准后面做出的那些事情确实让人头皮发麻。今天顾准的话倒是让它想明白了,上辈子毕竟是上辈子,要是按照上辈子的眼光看待如今的顾准,那显然是不合适的。
是它还没有适应这个转变。
顾准的确想给这个不长眼的人一点教训,只是比起不入流的手段,他还是更倾向于光明正大的压过他。
所以顾准也就没有谦虚了,反正宴会上面玩了的东西还挺多的,流觞曲水的时候他刻意压过李周,飞花令的时候他不让李周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就连投壶的时候顾准,都刻意地排在李周后面。
李周三箭未中,顾准三箭全中。
段知府看得连连点头:“我记得李大人投壶的手艺平平,你这是跟谁练的?”
顾准含糊道:“跟一位老将军学的。”
“骑射师父?”
顾准点点头:“算是吧。”
算是半个师父了。
段知府捻须大笑:“没成想李叔寒对自己徒弟竟如此看重,连骑射的师父都相好了。”
李周心里更不平了,他拉过边上的友人,细问:“那位李大人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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