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顾夭夭问话,郑家婆子只在心里冷笑,人家可是朝廷命官,怎么可能被顾夭夭给吓到了?
而后,顾夭夭又唤了护送她回来,顾父跟前的武官,“你与夏柳同去,若是他推托,不必回我,直接给吏部送信,我倒要瞧瞧,这可还王法?”
这是铁板钉钉的事,一个县令都敢拦着,还反了她了。
夏柳应一声,便领着人出去了。
这事,自是能办妥了。
说句不怕落把柄的话,顾夭夭父亲是谁?
顾夭夭的未婚夫婿是谁?顾夭夭的手帕交是谁?
莫要说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了,就是在京城各路官员也不会轻易的寻顾夭夭的晦气。
今日,也得亏顾夭夭是女子,又因为明日急着离开,不若,今日这县令的乌纱帽不定能保的住。
看顾夭夭这般坚决,郑家婆子心里没底了,莫不是县太爷也得听她的?
怎么,顾夭夭还敢去寻吏部?
下头的人,也都安静下来。
夏柳回来的很快,那边县令已然改口,郑怀伟偷窃证据确凿,自是要收押查办。
郑家婆子脸色灰白,“姑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顾夭夭却连眼皮都没抬,只交代张婆子,按着府里的规矩去办。
左右,官府都认定了,顾夭夭处理的,自是名正言顺。
张婆子让人寻了棍子,将郑家婆子压在板凳上,狠狠的打了二十下。
郑家婆子嗓门大,那惨叫声惊的便是连夜里的蝙蝠都乱的横冲直撞,整个院子都回荡着她的声音。
不过到底年岁大了,等着打完后没了力气,声音也小了,再与刚才那惨叫对比,好似进气都没出气多,随时都有可能咽了气。
下头的人头一次遇见这般血腥的场面,胆子小的都将脸撇到一边,不敢去看。
终于打完了,顾夭夭伸了伸胳膊,“想来,也长了记性了,将人扔出去,日后便不是我顾家的人。”
轻飘飘的,好似只是随口一句。
这般,就是连张婆子都瞪大了眼睛,她原是以为顾夭夭只罚了郑家婆子便是,竟不想这般狠绝。
打成这般,估摸郑家婆子动弹都难,这个时候将人撵出去,真真的应了那句话,生死由命了。
再则说,就算顺利活下来又如何,手脚不干净的人,旁的府也不敢用。
郑家婆子的下场,要不然没遇见良人,饿死在街头,要不然只能日日行乞,蹉跎过日。
儿子被压在衙门,自个生不如死的活着,这般惩罚,不可谓不重。
“姑娘,我真的错了,求求你看在夫人的面上,饶我这一次。”郑家婆子现在彻底是软了,只剩下满心的后悔。
顾夭夭冷哼了一声,“现在才知道错,晚了!”
从一回来,顾夭夭便是在忍着,可瞧着她愈发的放肆,如今怎还有脸提自己的母亲?
郑家婆子瞧着求救无望,被人拉着往门外的扔的时候,索性便破口剖大骂,“顾夭夭,你忘本,你这个不孝女!”
许是被人捂住了嘴,听着哼哼的却骂不出声音来。
顾夭夭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今日的事,我不想再发生。”
而后,让夏柳扶着,往回走。
大晚上的让人聚在一起,就是为了观刑,就是给众人提个醒,顾家不会姑息心怀叵测的人。
从前,下头的人也讨论过,顾家二房没有男丁,这家业总不好让个义子继承,想来要么给侄子,要么给女婿。
只是顾家人和善,可莫要寻个厉害的女婿,不然顾夭夭定被吃的死死的。
可现在才清晰的认识到,顾家怕不是那么容易被压,顾夭夭不愧是官宦子弟,心说狠便狠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冲着顾夭夭下跪,“奴婢,奴才,谨遵姑娘教诲。”
顾夭夭没有理会,在经过故顾皓辰跟前的时候,顾皓辰下意识的拉住了顾夭夭的胳膊,“你如今,戾气怎也这般重?”
顾夭夭的视线放在顾皓辰的手上,“你信不信,我将你的手臂给砍了?”
吓的顾皓辰赶紧将手收了回去,只能目送顾夭夭离开。
进了院子,顾夭夭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顾家的老人,顾夭夭自是不愿意动的,总有那么一些个,守不住底线的。
“陪我出去走走。”顾夭夭坐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心里烦闷的很,便领着夏柳朝外头走去。
因着明日要赶路,大家都早些睡下了,再加上今日发了火,下头的人想也会心惊胆颤的,只做好自己的活,不乱走动,是以这院子里,竟显得有些安静。
顾夭夭转了一圈,想着在亭子里坐一会儿,看看这漫天的星辰。
出来的时候顾夭夭没有点灯,倒与这夜色融在一处。
“大少爷。”正在沉思的时候,听着不远处,传来了孙倚君的声音。
顾夭夭寻声望去,瞧着不远处顾皓辰在前头走着,孙倚君在后头追着。
因着亭子旁边安置了许多竹子,只要那路上的人,不特意看向亭子,是不会发现顾夭夭的。
“大少爷,您与姑娘可是闹了脾气?”孙倚君小心翼翼的靠近,试探的问了句。
顾皓辰慢慢的转身,冷冷的斜了孙倚君一眼,“与你何干?”
原本顾夭夭是想清静清静的,这般又是些事事,再则,顾夭夭也没有听墙角的习惯,便领着夏柳从后头,准备绕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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