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叶卓华不好转交给顾家,由得顾夭夭出面最妥当。
看着顾夭夭小心的将东西收起来,叶卓华的心才放下来。
当然,这天下哪能有那么凑巧的事,这东西原是叶卓华费尽心思,多番打探出来的。
他送给顾夭夭的东西,顾夭夭转手就能当了,叶卓华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自然会难受。
便想了这么一个迂回的法子。
左右,东西不重要,对顾夭夭的心思才是最重要的。
将盒子放好后,顾夭夭一抬头,便瞧着叶卓华含笑着望着自己,“你莫要以为,送了我东西,我便会高看你一眼。”
“这是自然。”叶卓华自是赞同的点头。
可唇间的笑意,总是遮不住,顾夭夭微微皱眉,“你也莫要以为,你送了我东西,我便会不计较你家人失礼!”
“这是应当。”叶卓华自又是满不在乎的一句。
叶卓华态度诚恳,顾夭夭这一拳头,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一般。
“若是无事,便下去吧。”顾夭夭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最是看不惯,叶卓华那一张,得意的脸。
若非这东西是先人遗物,顾夭夭绝不会留的。
“自也还是有事。”叶卓华重新靠近顾夭夭,“我听冯泽言,他们不出意外下月大婚,咱们定要过去,你瞧着头饰你喜欢什么样的?”
而后拿出册子,让顾夭夭挑。
毕竟,他们也是新婚,自要表现出甜蜜来,顾夭夭的簪子与叶卓华束发的冠要相互呼应。
“你定便是。”顾夭夭随口应承了句,挑了自己的,不定还要帮着叶卓华看,她自不能让叶卓华痛快了。
叶卓华却没纠缠,顾夭夭说他挑便他挑。
而后又拿出了一方册子,“你瞧这衣服的料子,款式?”
“你定便是!”顾夭夭不耐烦的回了句。
叶卓华含笑的应了一句好。
顾夭夭以为这便无事了,却不想叶卓华又取出了一个册子,“你瞧着,这些都是这交换用的帕子,上面可以绣的花样,你觉得,那个最合你的心思?”
因为顾夭夭也刚成亲,新婚未过便去给顾明慧送嫁,老一辈的自传下了说法,说是得让两位新人互换了手帕,便百无禁忌。
顾夭夭原想着将话说清楚便是,却不想叶卓华这还没完没了,“你去刑部真真是屈才了,这般精通,该是入礼部的。”
忍不住讽刺了句。
我原将你叫过来,是想告诉你我准备收拾你娘了,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终归这气是要出了。
可却没想到,于你眼里,你娘还没个帕子重要。
被叶卓华闹的,顾夭夭都忘了她准备说什么了。
“我从前倒是不在乎这些,只是怕你在乎,多打听了些。”
瞧着顾夭夭没心思看这些,叶卓华一边慢慢的将册子收起来,一边嘟嘟囔囔的抱怨。
顾夭夭最受不得叶卓华这般样子,明明是他负的自己,如今倒像是辜负了他一般。
“罢了,我乏了,你赶紧出去。”摆摆手,不与他论长短。
省的又一副,挨了欺负的小媳妇样子。
“好,那你好生的歇息,若是想到什么,便差人去唤我。”
原本说着要走,却又堪堪停住,“昨日冯泽唤我出门吃酒,那针线我还没做,你若是不急。”
听叶卓华还敢提前日的事,顾夭夭拿起还没收拾的笔,照着叶卓华砸了上去。
原本,她不过就是为了刁难叶卓华的话,他一个刑部尚书如何会不知晓,现在还敢提起了,分明就是讨打。
若不是叶卓华将自己气急了,又何至于闹出后头这些事。
看顾夭夭生气了,叶卓华赶紧出去。
不过却没回自己屋子,却是回了书房。
当了尚书到底与侍郎不一样,总是有许多公文要批示,进去之后,周生还未回来,便让人瞧着,周生回来便先过来回话。
另一边,夏柳等到周生,便捧着顾夭夭抄写的经文,去叶母的院子。
“夏柳姑娘,你说这天也是奇怪了,夏日里不好也就罢了,如今已经到了秋日里,都太子掌权了,这怎还下个没完。”
路上的时候,周生爱念叨,寻了个自己觉着有趣的话来说。
他这一开口,倒是让夏柳想起了一个许久未回想起的春桃,当初天暖乍寒,她听外头人都说,那是圣上无德上天给的警示。
如今,靖王已去,冯皇贵妃位居后宫内庭做不得前朝的主,原本该秋收的季节,却是没几个晴天。
前两日还突然降了霜,还没熟好的庄家差不多都冻死了。
眼瞅着,年头不好。
可这些,原不该她这个内宅女子该言的,“周大人慎言。”
便,不再言语。
叶卓华去办案的时候,周生得了闲暇,便喜的与刑部的人闲聊。
无外乎,就是这些外头传的稀奇事。
看夏柳这幅不感兴趣的样子,周生眼睛一转,快走了几步,“我自然知晓这话说不得,只是有事想求姑娘帮忙,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才寻了这么个由头。”
周生是个粗人,倒还鲜少有这般知礼的时候。
夏柳突然停下来,很认真的看着周生,“周大人有困难,若我能做到的,必然会帮忙。你且等着,我将主子交代的差事办妥了,定好生的听你的难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