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亭子里的一人一鸽,常三便明白是许良宗来信。
“许叔来信,晚晴和武盛他们要跟着陈子谦一起回京城,已经在路上了。”常长安摇着书中的东西,向常三跑来,递给他。“陈子谦回京晚晴他们为何要跟着?”
“晚晴与陈子谦已经定下了亲事。”常三接过信。
“定亲?!”常长安显然被惊到了。
但是现在仔细回想之前在清源时两人之间的不对劲氛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常长安嘿嘿一笑:“当初我就觉得那个陈子谦对晚晴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听说晚晴当时在暗道的时候遇到了陈子谦,两人肯定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里,常长安突然想起了当时他和顾寻在暗道里发生的事情。不自觉瞟了眼门口跟着出来的沈宴,恰好对上他含笑看过来的目光。
目光一顿,常长安转身往厨房去:“你们继续聊,锅里还炒着菜呢。”
目送着常长安离开,常三把信打开仔细看了一遍。
信上除了长安说的,并没有提其他的东西,但是常三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陈子谦是奉朝廷的命去剿匪的,飞云寨虽然转移了窝点,可清源边境可不止有飞云寨,匪患没除陈子谦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回京。
除非是皇上下了命令,可皇上为何突然要召陈子谦回京?
难道,是皇上听到了什么风声?
常三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门口的沈宴,他总觉得沈宴应该知道些什么。
沈宴毫不避讳常三探究的目光:“陈子谦是皇上召回京的。”
“你知道原因?”常三问道。
沈宴摇了摇头:“皇上召他回京的消息,我也只比常大夫早了一天知道而已。”
常三显然不信他的说辞,只阴恻恻的盯着他。
沈宴迎着常三的目光,心中却在盘算着。
沈宴知道常三从刚才在屋子里的时候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让常长安放弃原本的计划离开他了。
虽然沈宴不知道常三让常长安具体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但是他能猜到绝对与他爹当年被人陷害一事有关。
当年沈宴虽然年纪小,但他记得很清楚,他爹就是在要为一个案子翻案的时候,突然被任命来徐州治水。
在没查到吕四海前,沈宴曾经也试图想着去了解那个案子,看能不能从中入手,但是所有与那个案子相关的一切全都不复存在。
沈宴甚至都没有查到沈非当年要查的案子究竟是关乎谁的。
能让蒋家不惜用整个县的人命也要堵住沈非的口,致沈非于死地。
那个案子,除了与宫里的那几个人有关,不做他想。
彼时的沈宴还没有现在的势力,自然也明白凭他现有的能力,绝不能蹚后宫那趟浑水。
所以猜测到是和后宫有关后,沈宴便不曾再理会过那件事,只一心扑到为他爹翻案的事情上。
但是,刚才在屋子里常三的那一阵沉默,让沈宴感觉到了不安,常三眼中明显是不想再按照原计划来,不想让常长安再与他来往。
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若是再放她走,以她的性子,她以后绝不会再见他!
所以,绝对不可以,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沈宴看了眼已经去厨房忙碌的常长安,心中各种思绪翻涌,面上不动声色:“常大夫可愿做个交易?”
常三看穿一切的目光射向沈宴:“别想着动歪心思,我是不会让长安继续留在你那的。”
沈宴面色不变:“长安想待在哪里是她的自由,没人可以阻拦,本官只想与常大夫做个交易而已。”
果然是势利之徒,现在到开始装模作样的本官起来了。
常三不屑冷哼:“常某是大夫,不是商人,沈大人找别人吧。
沈宴似乎根本没听到常三的拒绝之意,兀自又转回了上一个话题问道:“关于陈子谦回京一事,常大夫如何看?”
常三目光盯着沈宴没有说话,想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常大夫可愿听一听本官对此事的一点猜测。”话虽然是征求常三的同意,沈宴却根本没有给人说话的时间,接着继续道:“常大夫在陈塘县治病救人的消息是故意找人放出去的吧,目的就是引本官来陈塘县。”
常三一点也不意外沈宴会猜到,没有承认也不否认。
“可惜,常大夫是不是忘了,这些事情既然能传到本官的耳朵里,那么一些不该知道的人自然也就瞒不下去了。”
常三不屑冷哼,这些他自然想到了,但那有如何,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不过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而已,蒋家背后还没到会多想的地步。顶多会派人打听一下,然而他早就已经准备替身,根本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沈宴看着常三嘴角毫不在意的不屑:“常大夫一定认为一个大夫而已,他们即便知道也不会有太多怀疑吧。但是常大夫是不是疏忽了一些人以及一些事的存在。”沈宴眸色渐暗,“比如,大皇子和陈子谦。”
常三脸上的不以为意慢慢消失。
沈宴还在继续:“陈塘县刚出现所谓的神医不久,大皇子便出现在了陈塘县,皇上又这么巧合的恰好在这时召陈子谦回京……”
沈宴看着常三脸色一点点慢慢沉下去,继续一字一顿道:“这三件事若是联系在一起,常大夫觉得,有些人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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