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都相中,就成了。”
“二丫啊,这回爹娘一定给你挑个好的。”
见面的日子很快就定下了,就定在两天后,到时候柳树根和金氏会带着二丫去县城,母女两个去见那丁氏,而柳树根则打算在陶家附近转悠,打听打听那陶砚是个什么样的人。
“二丫啊,你到了地头不要怕。”
“就当是走亲戚。”
金氏道:“你到时候少说话,说多错多,有什么话娘和你大姑会说的,你就见见人,我们待一会儿就回来。”
做娘的金氏依照一般婆婆喜欢的儿媳妇样子叮嘱柳二丫,让她待会儿少开口,表现出勤快能干又话少的样子。
柳二丫无奈。
她娘这两天都说了好几回了,她开始还有些紧张,但听着听着就淡定起来,现在甚至还有心思问爹娘。
“爹,娘,等下我们能去鸿运酒楼吗?”
“就是金子哥做活的那儿。”
“你去哪儿做什么?”柳树根奇怪地问道,他们家并不是能去酒楼吃席的人家,他实在想不出女儿还有什么事需要去。
金氏也奇怪地望过来。
柳二丫道:“爹,娘,我们家里不是养了几只兔子嘛,我早上去看的时候发现另外一只母兔子也肚子鼓鼓的了。等生下来小兔子,吃也吃不完。”
“我就想去问问他们收不收。”
原来是这样,柳树根答应下来,“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去那看看。”
陶家
丁氏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儿子陶砚已经出门了。
她摇摇头道:“这孩子,一忙起来就不着家,和他爹一个样。上回说要抓贼,于是在码头窝了半个月,人都晒脱了皮。”
“这回不知道又要干什么去了。”
“陶砚天还没亮就出门了,已经走了有半个时辰。”一个在院子里晾晒衣裳的老妇人道,她是许婶子,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孙女在陶家赁了大门旁边的两间倒座房租住。
平日里靠给街坊邻居缝补、浆洗衣裳过活。
她每天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先是给水井旁边的池子打满水,方便租住在第二进的那一家使用,然后再把昨天收回来的衣物浆洗干净晾晒。
“这么早?”
丁氏诧异,她还想着和儿子说一说婚事呢,没想到这两天都没见着人。不过也不要紧,今天只是见一见那姑娘,离请媒婆上门还早着呢。
想到这里,她对许婶子道:“许婶子,你待会洗完衣裳,帮我去外面铺子买些点心和果子,挑那姑娘家爱吃的,今天家里有客人来。”
“诶。”许婶子答应下来。
说完了事,丁氏掏出一串铜钱递给许婶子,然后才转身扶着墙慢慢地回去了。她的腿还没养好,走得快了疼,所以只能这般缓慢地挪动。
而许婶子见她没中途摔倒,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做活。
她带着孙女租住在陶家,几年下来和陶家人也处得好,这次丁氏摔伤了腿,陶砚特地请她平日里多多照应,并且免了她三个月的租子。所以投桃报李,许婶子也乐意帮丁氏跑腿干活,留意着家里。
一个月租子要一百文呢。
多省些银钱,也能给孙女多买两块糖甜甜嘴。
不过她觉得有些奇怪,陶家人不多,亲戚也少,时常来往的也就那么几户人家。在她的记忆里,那些人家都没有年轻的姑娘啊。
即便是有,也已经出嫁了。
那哪儿来的年轻姑娘上门,还让丁氏这般看重?
这个疑惑直到她听见了敲门声出来开门的时候,见到了金氏、柳二丫、柳大姑以及附近爱做媒的石嫂子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来相看的姑娘啊。
那就难怪了。
“陶嫂子,这就是我那二弟妹以及我侄女二丫了。”一起来的柳大姑做着女方媒人的角色,给双方介绍,“二弟妹,二丫,这是陶嫂子。”
金氏有些紧张地打招呼,她刚刚在门口的时候看着陶家的屋子吓了一跳,她原本以为柳大姑说的县城人家,就是和她家差不多的。柳大姑家在镇上有一座一进的小院子,前面是铺面后面住着人,她以为陶家也差不多。
那样的屋子还没她家大呢。
但没想到陶家住的,居然是二进的院子,那可是富人家才住得起的。
虽然石嫂子说这屋子是因为陶家当家的还在世的时候救过前任知县,然后知县老爷送给他们孤儿寡母的,没花钱买。而且如今陶家住着前院,后面更大的第二进已经赁了出去,陶家就是普通人家。
但在金氏眼里不管是怎么来的,也不管陶家现在住哪儿。
这屋子是陶家的啊!
这么大一座宅子,光是屋子大大小小就有二十间,怕不得百多两?
面对着这样的‘大户人家’,金氏突然胆怯也就可以理解了,就是之前没来过的柳大姑也吓了一跳呢。
几个人里,反倒是柳二丫比较镇定。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她虽然挣过钱,但没怎么花过钱,对于陶家屋子的概念也就是比较大,砌墙的青砖石也好看,另外就是居然有一口井,那以后就不用出门挑水了。
她看着对面有些消瘦,但眼神温和的妇人,爽快地喊道:“陶婶子。”
“这个就是二丫了。”
丁氏笑道:“真是个好孩子,快坐,这是婶子今早托许婶子买的点心和果子,他们家的味儿最好,你们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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